叶轻轻坐在秋千上,摇晃着,也沉默起来。
“依着本王看,你们考虑的问题还太早了。”
两人齐齐抬头
司慕景?
这厮全听到了?
连祁有些尴尬,毕竟谈论的是自己的感情。
司慕景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自顾自的:“你还是先确定好,孟姐能不能与你同舟共济,再来考虑这些外在因素吧。”
见少女从秋千上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他,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解释道:“如果她能勇敢的与你共同面对这些现实的问题,对你们二人来,这一点都不是问题。
可目前看来,你们的感情只有你一人在付出努力。”
连祁垂眸不语,却把他的话记到心里。
少女在秋千上轻轻晃动,若有所思。
还是忍不住劝他,“连祁,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多沟通,毕竟孟思韵她本身就不是那么勇敢的人,反正就互相体谅吧。”
她既希望他们分手,可看到连祁难过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连祁也有点破罐子破摔了,直接问道:“你们,她喜欢我吗?”
叶轻轻扭头嫌弃的问,“你们怎么好上的?即使没有互相表白心迹,暗示也应该有吧?”
连祁尴尬的咳嗽一声,叶轻轻收敛了几分嫌弃。
怂就怂吧,还死要面子呐?
“我与思韵自然而然在一起了”越越底气不足。
叶轻轻嘿嘿一笑,充满笑意的眼神漏出几分猥琐,“连祁,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司慕景一个带着几分警告的眼神看向坏笑的少女
奈何对方不看他。
连祁苦笑,“轻轻,我们是纯洁的。”
噗
叶轻轻两条眉调戏似的抖了抖,“嘿嘿,连祁我可以免费给你治治”
感受到司慕景的强烈的视线,少女忍住不看他,她又不心虚,怕啥呢!
连祁瞪她,叶轻轻怕他恼羞成怒,她正色道,“连祁,她喜不喜欢你,你应该问问你的心。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回答你。”
连祁有些挫败,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每每总是面对她的沮丧、抱怨,他已经看不清她内心所想了。
甚至,萌生了一丝怀疑。
“别丧啊,大宝贝儿,给你个好办法,偷偷找她问问她喜不喜欢你不就好了?
比你猜来猜去强多了!”
连祁失笑道:“轻轻,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直接倒也好了。”
少女嘁了一声,“你忘了,你以前总是让我含蓄矜持的时候了,哼!”
连祁没心情与她斗嘴,“我先回去了。”
微微给司慕景施礼后,离开。
连祁离开后,坐在秋千上的少女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感叹道,“痴男怨女啊!”
司慕景勾了下唇角,“没心没肺的丫头。”
“你这次怎么空着手来的?”
“走吧,去王府用膳吧。”
“我不去了。”
司慕景勾住她的腰带,往后一带,“不想聊聊?”
本来想开口拒绝的人儿,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问,“有酒有故事?”
司慕景温柔一笑,“对,有酒有故事。”
“那还等什么,走吧。”
六王府内。
内殿烧着火龙暖融融的,如司慕景所言,已经都备好了。
“司慕景,我觉得你内心可能是个公主。”
“嗯?”
少女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偏殿,“你看,整个院落错落有致,但细微之处又十分巧妙。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个大秋千,更像是一个榻,这算不算你有一颗少女心?”
司慕景低头,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轻声问,“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这么漂亮的院子谁不喜欢?”
“等夏季来临,从那座院子里都能闻到果香味。”
“上次,我和瑜儿还摘了好多冻梨呢”
起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古代运输极为不方便,热带水果几乎是见不到的。即使买到了,也很不新鲜。
她竟然在六王府发现了很多热带水果的果树,像荔枝,菠萝
简直疯狂的给他竖大拇指。
师父父教导的轻功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走吧,先吃饭。”
“司慕景,你变化这么大,我有点不习惯呢。”
“为何这么?”
“原本你笑的次数特别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可是我竟然觉得不习惯,你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司慕景低头认真的剥虾,她则认真的吐槽,顺便把他递过来的虾统统吃掉。
“为什么不习惯?”
“不知道呢,哎,咱俩这是啥关系啊?”
叶轻轻两世为人没谈过恋爱,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
这就是暧昧啊!
这是逼着她当渣女的节奏啊!
司慕景抬眸看她一眼,继续认真的剥虾,“你觉得呢?”
“咱也不敢,咱也不敢问啊!”
司慕景淡笑着把剥好的虾放到她面前,“不是你,你有个恋爱想找个人谈谈吗?
觉得我怎么样,还符合你的条件吗?”
忽然觉得夹到嘴里的虾不香了
慕二把那么老早的话都向你报告?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冷厉的眉眼一旦柔和下来,便让人立刻注意到他得独厚的五官。
叶轻轻神色复杂想着,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垂下眸子盯着这剥好的醉虾,又是一阵捶胸顿足的惋惜。
这不是诱惑她么!
见少女纠结的模样,他淡然的提醒她,“先吃饭。”
对上他那双柔和的目光,奇异的抚平了她那颗浮躁的心。
叶轻轻抬眸看他一眼,对面前清隽的少年俏皮一笑,道,“你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吗?”
司慕景挑眉,试探的回答:“谈恋爱的意思不就是确认关系吗?”
少女好心的给他解答,“慕二没告诉你,谈恋爱有时候也像耍流氓,中途是可以叫停的,两人终止关系,就是分手。”
可不是嘛,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司慕景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道:“所以,你之前是想找宋旭尧谈恋爱?”
咳咳咳
被呛到的某轻,瞪眼,“你还!”
司慕景只轻哼了一声,把手指上的油慢条斯理的用锦帕擦干净。
让对面的少女感叹着,长得好看的人真是干啥都好看
腊月的,隐隐开始飘着雪花,可她喜欢在通透的廊道里,喝点暖暖的酒。
别有一番风味。
“为什么喜欢在廊道里坐着?”
在将军府也总是看她在秋千上和廊道里,或是看书,或是出神,亦或是吃着零食喝着茶。
看向窗外的少女洒然一下,“你不觉得寒凉配着孤独,格外让人头脑清醒,心灵通透吗?”
其实,就是呆在暖洋洋的房间里,总想睡觉。
可,多睡不就等于少活着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