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着无辜的双眼，云笙歪着脑袋看着他。

君司南同样抿唇回看着她。

一秒……

两秒……

三秒……

……

见她依然没有想起来的样子，神情微微暗了暗。

然后——

云笙十脸懵逼地看着某人，在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居然扭过脸去，侧身背对着她。

一副完全不想理人的模样。

那背影清冷而孤傲。

“……”云笙眨眨眼睛。

总隐约觉得似乎看见了几分落寞与委屈在里面。

就好像小孩子巴巴渴望着关心，不想竟被那人忽略了的那种。

偏偏还倔强又负气的不肯开口，独独一个人干闹别扭。

这个样子——

电光火石之间，云笙倏地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由抽了抽嘴角，额前挤出一排黑线。

要不要这么傲娇？

有话直说不好吗？

不过……倒是意外的有些可爱呢。

云笙觉得自己被萌到了。

心情不错地弯了弯水眸，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喂！你理我一下！”

君司南漠然:“……”说话不算话的人，不想理。

除非跟他认错，求着要他抱抱才能好！

“理我理我！君司南！小南南！”云笙继续在他身上戳戳戳！

啧！

闹小脾气的皇帝大大真难搞！

“……”君司南依旧不睬她，视某人如空气。

云笙停下动作，挑眉看着他:“算了，不理就不理吧！”

“呐，就此别过，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日江湖再见，愿君娶贤妻妾许良夫！”

说着，依样画葫芦地拱了拱手，作势要走！

小样儿，治不了你这个大猪蹄子，我就跟你姓！

云笙成竹在胸地想着。

看他还能假装高冷到什么时候。

“云笙歌你敢！”

君司南猛地回身，目眦具裂地狠瞪着云笙将要离开的动作。

心头瞬间如同被淋了一盆火油。

滚烫的胀痛，似乎要连同他的心脏烧成一把飞灰。

疼得他连耍狠，想要带她一起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呼啸而来。

君司南蓦然红了眼眶，轻声低喃:“你敢……”

“你怎么不敢。”

“你对我从未有过心。”

“云笙歌不爱君司南，云笙歌不愿嫁君司南。”

“朕知道的，朕早该知道的。”

“强扭的瓜非但不甜，还会烂。”

“烂瓜遭人嫌，朕不求了，不求了……”

“你慢些走，再给朕看最后一眼。”

他会记住她的样子，转世投胎的时候好绕开，不再遇见。

惊觉事态不对的云笙猛然回头。

眼中无比清晰地映出了君司南轰然倒下的一幕。

如推近特写的镜头，震得她全身僵硬，手脚冰冷。

他怎么了？

为什么有大片血迹从身下氤氲绽开？

为什么要露出放下一切，类似解脱的表情？

为什么一言不发地闭上了双眼？

……

太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云笙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到君司南面前。

颤抖地将他抱进怀里，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君司南，君司南……”

“你醒醒！”

“快醒醒！”

“我刚才说要走，是在骗你呢……”

“谁让你一直不理我。”

“我就想吓吓你……不知道你居然会当真。”

“以后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醒来，我给你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