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夜儿！你听我……”

“是，还是不是？回答我。”苏子夜近乎执拗地盯着她。

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亦没有情绪失控的怒吼。

可云笙就是觉得，他现在很生气。

特别生气。

仿佛只要她稍微有哪个字说的不对，他就能当场掐死她。

云笙想要否认，想要说不是。

可是，当她对上那双清澈透顶的眼眸时——

她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做到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倘若说最初的接近，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

后来到现在，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玩。

想看他不禁逗弄，面红耳赤的样子。

想看他恼羞成怒，眼眶微红，拼命瞪她的样子。

想看他——

每一分，每一秒，各不相同的样子。

所以，他问的没错。

耍他，的确很好玩。

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且乐此不疲。

与她点头的同时，苏子夜的眼底似有微光破碎散开，快的让人难以察觉。

以至于她还没来得及探究，便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以后离我远点，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苏子夜说完，转身就走。

云笙想要跟上去。

却发现——

自己居然连往前迈出半步的勇气都没有。

刚刚的苏子夜，与她印象中的相差太远。

相识以来，她一直以为他是一只温温和和，会翻出柔软肚皮给人摸摸的小奶狗。

然而，就在方才，她从他的眼睛里，分明看见了孤狼的影子。

一种即使拼到粉身碎骨，也要同归于尽的悲壮。

所以她怯了，再不敢轻易去剥开他的外装。

苦笑着抬起手，盖住自己涩然发涨的眼角。

云笙失神低喃道:“居然……被讨厌了啊。”

……

“宿主！宿主！快振作，别犯傻！”

“宿主！宿主！快崛起，别认输！”

将云笙失落而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在眼里，酥炸天瞬间觉得整个统都不好了！

正确的攻略走向，难道不应该是先闯进苏子夜的生活，再挤进他的内心，然后顺理成章的跟他啪——

呸，不能啪！

得赶紧开启下一个任务！

可现在是神马情况？

主神大人的残魂太过伤心跑掉了！

宿主原地傻掉了！

他们是打算急死它，好换个别的统子吗？

“酥炸天？”云笙迟疑出声。

“是呢，宿主，统在呢！”

“你觉得，我还应该继续？”云笙十分不确定地问它。

酥炸天连连点头:“应该！当然应该！”

“宿主啊！俗话说得好，感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宿主现在半途而废，以前的努力可就全都打了水漂了！”

“可他刚刚说讨厌我了……”云笙眼底的失落更加浓重。

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显得格外颓废。

“被小夜儿讨厌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不想再来第二次，所以……”

不如随他所愿，离他远一点吧！

就当她是只缩头乌龟好了。

现在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蜷缩进龟壳里。

不去想任何事情。

如此，便能不伤不痛了吧？

“所以什么？”

“宿主想放弃了？”酥炸天十分不淡定地问她。

云笙愣了下神，努力忽略掉心中的不舍，毅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