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渝一身裁剪精良的订制西装,站在古铜色欧式古典雕花穿衣镜前,暖黄|色灯光投she在他身上,反而更显阴寒,他孤傲地扬起下巴,理领结,细长的桃花眼,极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镜中映照的另一个身影,“晓杰,梓妍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只见那个身影,点了点头,态度谦和,同样是西装革履,气场却比薛沁渝弱了很多,一看就是助理模样,“我刚跟杨暮暮通了电话,金小姐正在化妆,晚上的颁奖晚会,对金小姐来说非常重要,我保证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
薛沁渝轻轻地扬起嘴角,表情冷肃,只有深邃的星眸,闪烁着迫切而兴奋的光芒,他转过身来,直面刘晓杰,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和释然,他朝刘晓杰迈出一步,抬手搭在刘晓杰身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刘晓杰肩上拍了拍,好看得像是在敲击琴键,黑瞳流转的情绪有些复杂:“晓杰,我给刘叔叔看了块墓地,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和过去告别,然后回到我身边,为自己而活!这一切本是我们应得的!”
刘晓杰重重地点头,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他都快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活着,复仇已经统治了他的人生,这一切终将在今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他在心底轻笑,表情浮现出一瞬的不舍,又恶狠狠地在心底将刚才心里涌现的可悲的怜悯嘲笑了一番。
至少对他和薛沁渝来说是圆满的。
“好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薛沁渝朝茶几走去,茶几上放着三四个精致的绒面首饰盒,他随手拿起一个打开,拿出一对钻石袖扣,低头扣上,“晓杰,你去盯着那个女人,虽然钱诗诗对金沛廉痛恨至极,但有句话叫做由爱生恨。”
今天他们是孤注一掷,为了这一天,他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如今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人的感情是他唯一不能把握的东西,就连他……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沙发旁圆几上的照片,薛沁渝苦笑着摇头。
刘晓杰会意,“薛总你放心,等我送你到机场后,我立刻过去盯着,保证不会出任何纰漏。”
薛沁渝笑了,迷人的桃花眼,牵出一条好看的弧度,黑瞳耀着戏谑的光,“我自己开车去,你在……不太方便!”
“咦……”刘晓杰语调百转千回,饱含深意,“薛总,汪汪汪……”
薛沁渝扬起手来,作势要打刘晓杰,还好刘晓杰溜得快,先一步跑出房间。
薛沁渝收回手,对着照片上的女人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
梓妍,终于要结束了,等我!
与此同时,某高级私人会所总统套房内,房间光线暗得有些诡异,红酒、玫瑰和香水水|ru|交|融出一种别样暧|昧的味道,一个身穿红色真丝睡衣的女人,体态优雅地靠在窗框上,她双手抱在胸前,酒红色的指甲,衬得肤色如雪,半眯半睁的眼睛目光慵懒如猫。
“董事长夫人!”一声温暖的男音从女人身后响起。
“叫我的名字!”女人喃喃开口,似撒娇一般的呢喃,叫人忍不住惟命是从。
“诗诗!”
没错,这个性|感优雅的女人就是锦世集团董事长的夫人——钱诗诗!
男人走到钱诗诗身后,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偏头在她雪白的颈上亲啄了一口。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钱诗诗幽幽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不等那人回答,她说,“你看过《夜宴》吗?婉后说,她喜欢茜素红,因为它红得像熊熊燃烧的欲望。”
“啊……”男人皱了皱眉,不解钱诗诗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着这时他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果然如薛总所料,董事长去了公墓!这会儿应该在往机场的路上,今天是大小姐的大日子,我之前听他和大小姐通电话,说等他忙完,就会赶过去!”
“赶过去?”钱诗诗纤细的手指在胳膊处轻弹,嘴角凝结出一抹诡异而冷漠的笑容,“赶过去多麻烦,秦林不如请我们的大小姐回来,让他们俩团聚!”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不是吗?
金沛廉你看我对你多好,你马上要死了,作为妻子的我,可是很操心你在黄泉路上太寂寞,特地把你的宝贝女儿送过去陪你!
秦林微微一愣,偏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她脸上叫他捉摸不透的笑容,让他背脊有些泛寒,“董事长夫……诗诗,你的意思是?”
钱诗诗转身看向秦林,美丽的脸上绽放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是想说,我舍不得金沛廉?”哼,舍不得他这二十几年对我的折磨吗?
秦林面色有些尴尬,“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关于钱诗诗和金沛廉的过往,他听说了很多,他更是知道有一句矫情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有多爱就有多恨。
秦林很清楚他跟钱诗诗的关系,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外加利益牵连,可作为一个男人,在和一个女人的关系,发展的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把她当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在秦林的心里,无论钱诗诗怎么想,她就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心里老想着另一个男人,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得了?跟何况钱诗诗的表情告诉他,事情也许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钱诗诗雪白的脸上浮现出少女般娇羞的红晕,伸出手放在秦林胸口,轻轻往后一推,语调缠|绵回转,“你是吃醋了?”
秦林扬起下巴,一把勾住钱诗诗的腰,用力往怀中一带,钱诗诗忙不迭地跨步,一下撞进秦林的胸怀,她微笑着扬起头,“看来你是真的吃醋了!”
“对,我就是吃醋了!”说完秦林低头紧紧地吻住钱诗诗的双唇,搂住她的双手,急切地在她周身游走,带着暧昧的怒火不断在钱诗诗身上蔓延,这个四十有余的女人,总有办法激起他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