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司旻的视线,金梓妍看过去,“怎么了?”
“没有,不过……”司旻顿了顿,“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金梓妍脸上笑容消失的那一刻,让司旻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好看。
“我想纹身。”
“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金梓妍重新戴好墨镜口罩,催促司旻,“走吧!”
两人来到纹身店,金梓妍对纹身师说:“你好,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纹身吗?”
纹身师看着眼前这个整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你学过纹身。”
“没有!”
金梓妍回答得非常干脆,干脆得吓了纹身师一大跳。
“美女……”听声音应该是个女的吧,“我不建议你自己动手,你要知道纹身这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仅次于找老公……”
“我知道!”金梓妍打断纹身师的话,没办法,她必须自己纹呀,她要纹的位置,不能让别人看到。
“你确定?”纹身师看看金梓妍,又用眼神向司旻询问。
司旻虽然不太明白,可她一再坚持,应该有她的原因,“就听她的吧。”
纹身师点点头说:“好吧,纹身我们这边是按照面积来收费的,不知道你要纹多大。”
“一厘米不到。”
“行!”纹身师心想,这是哪来的怪人。
金梓妍嘱咐纹身师需要一个比较隐秘的纹身室,纹身师领着她和司旻走进一个包间,这里是给那些专门纹比较私密位置的人准备的,没旁人,也没有监控。
纹身师帮金梓妍做好仪器所有准备工作,调好她需要的颜色,简单指导后,在一再确定她自己可以的情况下,离开包房。
“司旻过来帮忙!”金梓妍从操作台上,拿起镜子叫司旻举着。
“你要干什么?”
金梓妍迅速取下墨镜和口罩,手握纹身机手柄,适应震感后,沾上墨水,对着镜子找好位置,迅速地在右眼角刺了一下。
“妈呀,好痛!”金梓妍痛得眼泪直打转。
司旻放下镜子,关切地问:“你疯了,戳到眼睛怎么办,你胆子也太大了。”
金梓妍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着镜子检查了下纹身的位置,跟虞溪泪痣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稍微浅了,于是她又再一次拿起手柄加深了下颜色。
痛,太痛,这辈子不可能再纹身了。
不,下辈子也不可能。
完成后她得意地说:“你看看跟虞溪的泪痣是不是一模一样。”
司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做什么?“
“回头跟你解释。”金梓妍再次伪装好自己,拉着司旻回去。
“金梓妍,你就不怕刚才你的手稍微一抖,戳到眼球,你就变瞎子了。”
“这不是没有手抖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金梓妍的语气甚是鄙夷。
“喂,金梓妍,我是在关心你。”
“叫我虞溪!”金梓妍淡淡地说。
司旻停下脚步看着金梓妍说:“你决定以虞溪的身份活下去吗?”
“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金梓妍目光有一瞬的内疚。
金梓妍戴着墨镜口罩,司旻看不到她眼中的内疚。
金梓妍又说:“你介意吗?”
虞溪虽然是自己的妹妹,可她更是司旻的女朋友,虞溪死了,司旻应该很难过,可她不得不让自己变成虞溪,只有这样她这个已经“去世”的金梓妍,才能有个身份活下去。
可金梓妍也很清楚,这对司旻而言,无疑是折磨,更是不公平。
“不会!这样很好,这比我们去重新造一个假身份安全且容易得多。”
想起虞溪,司旻无比歉意,其实他对于虞溪……
就这样一周过去,金梓妍脸上的“泪痣”经过结痂脱落,蜕变成了一颗真正的泪痣,这也宣告着,金梓妍真正的去世了,如今活着的是虞溪。
吃早餐的时候,司旻一直盯着眼前这位美女脸上的泪痣看,他咬了口面包笑着说:“你这颗痣还真的和虞溪的一模一样!”
虞溪瞪他一眼,抢过司旻手中的面包,在往他嘴里一塞,蛮横地说:“你给我记住了,我就是虞溪。”
司旻发身寸了一个认错投降的表情。
虞溪叹了口气:“现在万事俱备,我是时候行动了。”
“你确定?”
“我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躲在家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必须走出去,查清楚爸爸去世的真相,还有我想知道当年妈妈为什么会抱着虞溪嫁给了虞爸爸。”
“我看过很多报道,我觉得你父亲去世的那场事故特别的无可挑剔。”
这话引起了虞溪的注意,“说来听听。”
司旻咽下面包喝了口水说:“不管是金先生还是虞……”
虞溪又瞪了他一眼吗,司旻立马改口,“咳咳,不管是你爸还是金梓妍那场车祸,视频监控、人证,现场勘察记录,证据又齐全得诡异,没有任何翻案的余地,好像是精心布置好的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让人能挑出毛病的地方,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细节。”
“什么细节?”
“金先生出事的那条路,是无论去公墓还是回来的必经之路,并且距公墓并不远。”
“你的意思是……”
“除非你爸爸要邻县,否则他出事前去的就是公墓。”
虞溪咬唇沉思片刻,“行车记录仪!如果我们能找到行车记录仪的话,那就知道我爸爸在出事之前,去了哪里。”
“这个交给我!如果不是意外,对方又没有刻意隐藏金先生的行踪,应该可以查出来。”
虞溪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瞅着司旻,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虞溪莞尔一笑,星眸光彩熠熠,连眼角那颗泪痣都跟着熠熠生辉,“司旻,我突然觉得你就好像是哆啦A梦,我是大雄,你总能对我一呼百应。”
司旻看这架势,虞溪又要对他说谢谢了,故意气她,“那以后我叫你大雄!“
“滚!”
结果证明行车记录仪并没有损坏,司旻告诉虞溪,如他的猜测,金沛廉当天就是去了公墓,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官方的报道是说我把酒驾出的事,所以我爸爸在公墓喝酒了?公墓会有监控录像吗?”
虞溪这话说的司旻后脊直冒冷汗,“公墓的监控记录是要监控什么啊?”言下之意让人不敢细想。
“其实公墓里面就算有,也不一定能监控我爸去看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