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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过后就是上香,当小傅乔手持燃香插进香炉后,两张画像上的祖师,他们的双眼突然较之前明亮了起来,小傅乔以为是她眼花了。

一旁的石伯说道:“礼成。”接着又示意她跪回去。

然后太生真人走过来了,他将供桌上泛黑的卷轴拿起,对小傅乔念道:“徒儿听好了,为师要给你念念这师门的门规了。”

小傅乔笔直着腰身跪好,她做好了久跪的准备。因为她知道门派的门规,是用来约束门下弟子行为的,肯定是长长的一篇。

太生真人将卷轴徐徐打开,卷轴看着不短,但听太生真人念道:“太乙门门规,门下弟子须谨记。门规有三,其一,不可助纣为虐。其二,不可滥杀无辜。其三,收徒只收一徒。”太生真人念完后便将卷轴摊开着,放到小傅乔的跟前。

泛黑的卷轴在她的面前浮动着,她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师父。

“徒儿,你从指尖滴几滴血上去。”

小傅乔照做,她将食指咬破滴了四五滴血上去,接着太生真人又告诉她,“手张开放上去。”

她张开右手轻轻的放到卷轴上面,她的手一放上去,那卷轴就将她的手紧紧吸住。接着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一条条泛着浅光的符印,慢慢的从她的指尖蔓延到她的手背。又从手背延伸至手腕,最后从手腕一直蔓延至她全身。

她能感到符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时,那种麻麻且温热的感觉。她有些痒,很想去抓挠一番,但心知这是不雅的行为,只能咬紧牙关忍住。

不知过了多久,卷轴才松开她的手,然后自行飞起卷好,最后自己落到原处。

终于好了,小傅乔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看到自己整个手心手背,都是符印留在皮肤上,形成那种散着浅光的符痕。她将衣袖拉起,看到手腕上也是如此,皆是纵横的符痕,她摸摸脸想着,莫非脸上也是?

太生真人将她扶起说道:“小徒儿真是厉害,当年为师符印上身时,那可是一直忍不住的挠痒着。”

她摸着脸刚想问问师父,这符印是什么回事,一旁的奉源师兄便上前来,善解人意的同她解释道:“这是师门的护身符印,师弟身上的符痕,三年后便会自行隐去。”

“三年后?”太乙门的门规只有三条,可这符痕却要三年方可散去。小傅乔摸摸脸想着,这师门还真是不可思议。

太生真人在一旁说道:“没事的徒儿,到了夜里可有趣了,一脱衣服就看到发光的自己。”

石伯接过话头说道:“当年一到夜里,真人就脱了衣服满山里窜,想来傅乔公子应当不会如此。”

小傅乔还未说话,太生真人就说道:“石伯,我这徒儿跟我们可不一样,她年纪虽小,但性子可沉稳着呢。”

石伯看着小傅乔点点头,“那倒是,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真人一样,无拘洒脱。”

小傅乔觉得石伯这话,可不像是夸师父来的,随后石伯从供桌上,拿了一块柱形的令牌给她,令牌跟卷轴一样泛着黑色。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物件。

“这令牌代表着你的身份,得收好了,莫要轻易转交给旁人。”石伯说着还将她身后的太生真人看了看,说道:“莫像你师父一般,把这令牌拿去典当了。”

“…………”

小傅乔双手接过令牌,郑重的说道:“弟子决对不会做出,典当令牌的事。”

“那你们忙,老奴先下去了。”石伯说着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等石伯走后,太生真人才说道:“石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的可真多。”连他当年悄悄典当令牌的事,石伯都知道。

奉源师兄大概对他的这位师叔,所做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他当下面色不变的对师叔笑道:“不单石伯知道,就连修剪花草的水姑也是知道的。且当时太师祖也破关出来了,可惜师叔您已经跑去不周山了。”

太生真人斜眼凉凉的,看了奉源一眼,说道:“师叔我最近又琢磨出了,一个阵中阵的符阵,听闻师侄最近时常拜访玉峨山。”末了太生真人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师叔我要不要把此阵摆到玉峨山门口呢?”

奉源师兄忙弯腰向太生真人认错道:“是奉源失礼了,望师叔见谅。”

太生真人哈哈一笑,甚是亲切的将奉源扶起,“乖侄儿,起来吧。”

小傅乔手握着令牌,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随后奉源师兄送她一枚玉佩后,便离开了师门。

她的入门仪式算是结束了,她在今日里正式的拜入了太乙门,成了太生真人的亲传弟子。

…………

太生真人在师门内待了六年,期间一直对小傅乔悉心教导,而她的十悟剑法也已练至一重第八式。且剑炉里的名器也快铸好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的,在那绿茵茵的草地上,小傅乔同小知禾以传信符聊了许久,心情更是愉悦了。

“徒儿。”太生真人在洞门口的台下叫唤她,“剑炉有动静,为师带你去看看。”

小傅乔闻言甚是高兴,她终于可以见到月极了。

密室里的剑炉“嗡嗡”作响。

太生真人告诉小傅乔,“这是剑炉里的名器敲打剑炉的声音,你且让开些,为师要将炉盖打开了。”

小傅乔后退至台阶上,看着她师父将炉盖打开,炉盖一开便窜出一道绿光,直朝她飞驰而来。

太生真人眼疾手快,当下以符纸将绿光凭空拦下,却见被符纸拦截着的是那支笛子。

小傅乔见是月极,忙对她师父说道:“师父,是月极,它还好好的。”说着她就踮起脚来,想将月极从符纸上拿下。

“徒儿,别碰它。”

小傅乔冷不防的被她师父喝住,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问道:“为何?”

太生真人走过来,伸手在月极上点了点,一支银白细长的剑器,“唰”的一声从月极的底部现出来。接着寒光凛冽的剑器不停的震动起来,似要冲破符纸对它的禁锢。

太生真人伸手将月极握着,再用元灵之气把剑器包裹住,“徒儿走,咱们出去再细看。”

一老一少在洞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小傅乔看着师父手里的月极说道,“师父,月极它还认得我。”

“它认得你,但同它融为一体的名器可认不得你。”

太生真人将月极举高,他仔细端详了这把名器,忍不住夸了两句,“不愧是剑炉打造出来的名器,锋利耐看又大气。”

“师父,你这是什么形容词?”

“为师在夸它,它有灵性,知道为师夸它,它会高兴的。”太生真人话音一落,剑器就狠狠的震动了一番。

“师父,可能是你夸它的词太土了,它很不高兴。”

太生真人握着月极将剑器甩了甩,说道:“脾气太大可不好。”说着他将剑器横放到小傅乔眼前,问道:“徒儿可看到剑身上的名字?”

月极底部的剑器很小,不过一指宽,剑身无任何纹饰,只有冷冷寒气。

小傅乔将剑器里里外外的细看了一番,说道:“它好像没有名字。”

太生真人又将剑器上下甩了两下,说道:“没有名字的剑器,要它何用,为师再把它扔回剑炉里重铸一番吧。”

太生真人一说完,剑器就“吟”响了一声,他再将剑器放到小傅乔跟前,说道:“徒儿再看一次,可有名字?”

小傅乔看了一眼,便在剑器的左上边看到了,“师父,我看到它的名字了。”

“念出来。”

小傅乔指尖指着那两个字念道:“浮……光,名字是浮光。”

“很好,你将指尖放在剑身上,示意它收回去。”

小傅乔将指尖轻轻触碰它,心里默念着:“浮光,回去。”

浮光便在师徒二人眼中,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了。

此时太生真人才放心的,将月极给她,“好了,它已认你为主,你可以拿了。”

“谢谢师父。”

小傅乔接过月极,好生温柔的将月极抚摸了一番,随后她看向月极的底部,在那里有一点银光若隐若现。

突然她听到师父的声音,“找到了。”

小傅乔转过头去,方才看到师父脚下是一堆凌乱的书籍,“师父,你在做什么?”他这是把储存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吗。

太生真人将手里的书籍丢过去,“云音集,出自闻音阁的曲谱。”

小傅乔将云音集略略翻看了一遍,问道:“师父是想我在得闲时修炼音律吗?”

“比起修音律,为师更希望你修炼符阵,因为为师最擅的便是符阵。”太生真人说着,又将数本厚重的书籍,放到小傅乔跟前,说道:“这些都是为师修炼符阵时,所记录下来的心得,你得空可以拿来看看。”

小傅乔随意翻开一页,便看到上面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她抬头看她师父时,却看到师父他老人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心得嘛,就是随便写写,能看懂就行。”

小傅乔又翻看了几页说道:“师父放心,徒儿看得懂。”

“那就好,为师告诉你一个秘密,描画符文的时候一定要憋着气,一口气画出来的符纸更好使。”

小傅乔点点头,“我记下了。”说着她便将师父给她的书籍,一本本的收到储存袋里。

师父又跟她聊了许多符文,符阵的研习之法,师徒二人聊了甚久。

次日一早,她就看不到师父了。

石伯拿来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所以她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就只带了她六年就跑路了。

石伯叹气对她说道:“傅乔公子有不懂的,就过来问石伯吧。”

“多谢石伯。”

接下来的日子,她把十二个时辰分为一长三短的时间段,练剑时间最长,余下的时间里,则用来练音律、符文跟休息。

午下正是令人犯困的时间,小傅乔昨夜睡的有些晚,现在她是强忍着困意描画符文,她手下画的是地雷符文。

她用师父教她的方法,憋着一口气在符纸上一笔画下。

画着画着她便一头栽到符纸上了,乌黑的墨水糊了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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