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乔夕宁变得愈发水灵了,已经成为了小镇中远近驰名的美人,上前提亲的人都快把他们家的门槛踏破了!
还好乔夕宁有钟肃然这个天然的挡箭牌,每次有媒婆上前说媒的时候,她都会把钟肃然拉出来挡着,如果有人想娶她,不但要过了钟肃然这一关,还要培养他长大成人。
有了这个条件之后,虽然有不少人都觉得他有情有义,但上前提亲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此时,已经满七岁的钟肃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乔夕宁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她要搬到旁边的屋子里去睡了,这也就代表着他今后的被窝……没有人帮着暖了。
夏天还好,冬天真的会很冷啊!
乔夕宁拿了被子枕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钟肃然,没有任何留恋。
钟肃然咬了咬唇,跟在了他的身后说道:“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我身板很小,占不了多少位置!”
乔夕宁头也不回的就回答道:“这不是你身板的问题,而是你如今七岁了。古人有言,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也该避讳着了!”
钟肃然小小的手拉着乔夕宁的衣角:“你又不是女人,为何要遵循这一条古语?”
啥?
乔夕宁收拾床褥的手顿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是女人了?”
钟肃然正儿八经的说道:“你是一个女鬼,不是女人……”
乔夕宁毫不留情的在钟肃然的头顶落下了一拳:“臭小子,你再多说一句?”
钟肃然抿了抿唇,向来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委屈。
不过,由于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对这小孩的脸起了免疫,就算他把自己变得再可怜兮兮,她也不会心软!
没办法,姐就是这么无情!
“苏兮妹子,有喜事,大喜事啊!”
苏兮是乔夕宁为自己取的化名,已经听了四年,倒也习惯了。
听声音好像是经常前来拜访的王媒婆,她又来做什么?
上次不是已经拒绝过她了吗?
乔夕宁无奈的放下了正在整理的床铺,回到院子里接待客人。
“王大娘,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吗?”乔夕宁给王媒婆倒了一杯茶之后问道。
王媒婆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有些卖关子都说道:“要不你猜猜我今天来……到底是做什么?”
乔夕宁内心里吐槽了好几句,表面上依旧疑惑:“王大娘总不会又来给我说亲吧?”
王媒婆兴奋地拉起了乔西宁的手,说道:“苏兮妹子,我好歹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总不会坑你!这次向你提亲的是镇中的张员外,他说只要你能够入他家的大门,他愿意为你养弟弟,就算将你弟弟养到老,也无所谓。”
乔夕宁狠狠地拧起了眉:“王大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张员外已经有一妻六妾了吧!”
王媒婆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减下去,她回道:“是有一妻六妾不假,可苏兮妹子,你的容貌在咱们镇上可是出了名的,无论进了哪家宅子,都是被主人捧在手心上的存在。既然张员外出钱愿意为你养弟弟,供他读书,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乔夕宁利索的将王媒婆手中的茶杯拿了过来,直接将人轰了出去,放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媒婆今后再也不要踏足我这个宅子了,否则你来一次,我打一次!我苏兮将来就算没人要,去做了尼姑,也不会去做他人小妾!”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王媒婆也没想到上一刻还温柔的小丫头,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不敢让人靠近的母夜叉,说的话还如此不留余地!
大门关上了之后,王媒婆才反应过来,她立即恰腰,破口大骂:“嗨,你这破败户在耍什么威风,有人因为你的容貌愿意帮你养弟弟,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你竟然还如此不识相!”
王媒婆在门口足足骂了一刻钟,将左邻右舍都吸引了过来,乔夕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铁锹就走出了门,她对着被吓了一跳的王媒婆说道:“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直接用铁锹把你打死!”
乔夕宁身上的杀气不虚,用来镇住王媒婆这个泼妇,倒是足够了!
将王媒婆吓走之后,左邻右舍很快就散了,唯有一个秀才站在原地,十分欣赏乔夕宁的所作所为。
乔夕宁看着他:“李永进,你有话同我说吗?”
李永进怔了怔,连忙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还不赶紧回你的家,免得你母亲又朝我大吼大叫,说我影响了你的学业!”
李永进的母亲也是一个泼辣人,这镇中很少有人考中秀才,而李永进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也正因为这样,他的母亲极为高傲,认为自己儿子将来必成大器,不许任何走不上台面的女人靠近他!
而乔夕宁无疑就是李永进的母亲最防备的那种人,小小年纪就生了一副好姿色,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若是这样的人和李永进扯上了关系,肯定会家宅不宁!
所以,若是李永进在她面前站了一刻钟,哪怕是没有眼神对视,话语交流,也会使得她的母亲在背后对她骂骂咧咧!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佳了,不想再招惹是非了。
关上了门,乔夕宁重新回到了房里,正准备着手收拾自己的床铺,却发现某个不长眼的小子,竟然把她的床褥弄得一塌糊涂!
乔夕宁咬牙切齿的逼出了三个字:“钟、肃、然!”
钟肃然穿着那踩过水渍的鞋站在床褥上,一脸无辜地指着脚下的褥子,道:“它脏了!”
乔夕宁气得发狂,直接将钟肃然从床上抱了下来,打他的屁……股!
虽然疼,但这么爱面子的钟素然绝对不会喊出来!
他可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这面子在乔夕宁一个人的面前丢了也就算了,可不能被他人知晓!
发泄完了之后,乔夕宁一脸无语的问道:“现在怎么办?我晚上怎么睡觉?”
钟肃然眨了眨眼睛,状似天真的说道:“褥子确实脏了,但被子和枕头还干净着,不如今晚先和我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