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举方天戟,施法在四周凝出密集的水刃,朝对方攻了过去。
广灵真人不慌不忙,一边阻挡我的水刃,一边化解我的攻击,还不紧不慢的说道:“魔尊的修为,竟如此不济了?莫非被我那徒儿所伤,如今只剩苟延残喘了?”
“废话少说!”我不耐烦的将方天戟挥过去,手中掐诀,结界之内顿时凝结成一片寒冰。冰面上都是尖利的冰刃,我咬牙看着广灵真人道:“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我那徒儿木系法术用的还尚可,只是这水系法术,实在是不堪入目。”广灵真人一边攻击和防御,一边还空闲的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我只道是他打不过我,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索性不再理会他的挑衅,一心一意的对付他的攻势。
只是这水系法术我使得确实不熟练,对付祁郁那些人还可以,对付起这老头子,实在吃力。
不过百招,我再一次被打的飞了出去,摔到地上,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碎了。身后的冰刃扎进了皮肉,简直痛不欲生。我心塞了一下,这些寒冰不都是我幻化的么,竟然还扎我?
格老子的,早知道这样···其实刚刚跪地求饶也是可以的。
我感觉体内突然变得冰冷,手下的动作也开始不受我控制。本欲使个水遁看能不能逃,可双手却不听使唤,竟独自掐诀引出一排冰箭射向广灵真人。
广灵真人施法,在空中化出一排利剑。两方相撞,震得整个结界都开始颤动。
我怪异的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身体不听使唤的拿起方天戟站起身,双眼也莫名变得赤热,我听见自己说:“糟老头子,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这话我明明刚刚说过,可为何这次说起来连我自己听了都怕?而且,我发起火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真真是好丑。怪不得国师总是叮嘱我戴面具。
只见我顶着这副抽模样,将手中方天戟向天一挥,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广灵真人化的结界应声而碎。
格老子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早知道有这招,我怎么不早使出来。
“魔尊!”我听见众人惊呼着喊道。
笑话,当然是本魔尊我,待会我让你们一个个跪地求饶。随后,我便听见自己哈哈大笑,半句废话没说,直奔祁郁所在的方向。
“你个逆子!”
看来,我最恨的,还是这棵破灵芝。
也是,就是他主张将我劫持来的,差点被广灵真人打死,真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我和他的梁子,结大发了。
只不过我的方天戟还没沾到祁郁的衣角,便被广灵真人拦下。只听他又开始絮絮叨叨:“果然是个老不死的,你将白骨禁锢在你的身体里,引她修魔,意欲何为?”
“如今的魔尊便是她,她便是魔尊,何来的禁锢。”
就是。我心道。
哎,怪了,这不就是我在说话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听众似的。细想之下,总觉的哪里奇怪,可又想不出原因。
广灵真人突然喊了一句:“魔尊已现,摆阵!”
话音刚落,周围瞬间出现一大拨太白派弟子。只见他们手中都拿着奇形怪状的法器,绕着院子围成一圈,然后高举手中法器,念了一通咒语。那些法器顿时射出一道道光线,围城了一张巨大的火网。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不是太白山的降魔阵吗,我得快跑啊!
我想掐个水遁的诀,可是发现不管怎么想,我竟然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了。难道这就是这降魔阵的威力?
这可如何是好,这老头子今天确定是要我的命呀。
“区区阵法,还想困住本魔尊?自不量力。”我听见自己不知死活的冷笑一声,然后一把将方天戟挥到空中。
那方天戟在空中不停转动,竟释放出护体结界,阻隔着阵法中间形成的那张网。
格老子的,我竟然如此厉害,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这···真的是我吗?
只是太白派的阵法着实厉害,周围燃着熊熊烈火,让我的结界慢慢龟裂。那些幻化的冰刃,还没打出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要知道,魔尊施法幻化的冰,可是能千年不化的,他们放的到底是什么邪门的火?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的,我感觉体内寒气越来越重,五脏六腑传来撕裂的般的痛。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顿时惶恐不安。
格老子的,我的旧疾病怎么在这个时候发作,昨日不是刚刚发作过吗?
我痛的不能自已,忍不住放声大喊,如今被这降魔阵困着,我的身体竟然连就地打个滚儿都不能。完了完了,今日便是我的死期吧。
“不好!”广陵真人突然喊道。
当然不好,大大的不好,快给我住手!要不然我让国师屠太白山满门。
“住手!”
咦?这老头竟听到了我的命令?
降魔阵撤下,我痛的一边大喊一边打滚。格老子的,我觉得自己不是痛死,也要被冻死了。
“你若继续蚕食她魂魄,今日便不再有魔尊!”广陵真人突然发话,语调是从未有过的阴寒。
他到底在瞎墨迹什么?我蚕食谁的魂魄了,我又痛又冷痛不欲生,让我做个死人也比这痛快。
可紧接着,我便听到自己肆无忌惮的大笑一声,说道:“她活了多日,也该物归原主了。”
啥玩意儿?我不是在就地打滚儿吗,怎么还能这么放肆的说话和大笑?莫非我精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若是求我,我便放了她,如何?哈哈哈…”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可是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有分身还是精分了,我要痛死和冻死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再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
白骨,白骨?模模糊糊的,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而且声音还很熟悉。
不就是那祁郁吗!此人叫我定没好事儿,我不醒。
“白骨,白骨。”那烦人的声音又响起,我被吵的实在不耐烦,勉强睁开眼睛。果然看见祁郁那张白皙放大的脸,他眼里含笑,满脸春色,神情猥琐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