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又传来药香,我回味着刚刚的味道,耳边不知是谁的轻叹,掌心不知是谁的温度,我体内涌起的寒气渐渐消融,慢慢的竟变得火热,“热…”
我不耐的嘀咕一句。
“呵,总比冻成冰块好。”
我的耳边传来如是回答。
不不不,我已经习惯了冷,即使成了冰块,多忍一时总会好的,可是这热却是从未遭受过,难受难耐的紧。
“热……”
过了一会儿,我不但觉得热,还“痛!”
格老子的,是谁拿刀子捅我!
我抬手便要施法,却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耳边传来讨好般的安慰:“忍一忍,乖…乖…”
让我乖乖的让你捅!当本尊是傻子吗?
我……嘴里又传来一阵药香,我的心瞬间被抚慰了,罢了罢了,既然有药,我也不在乎会受什么伤得什么病了。
意识逐渐涣散,身体渐渐的也不再痛,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丝莫名的舒爽。算了,我支撑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
第二日醒来,我呆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我喝酒了,我酒后与祁郁这棵万年灵芝双修了!惊天霹雳!
我怎么可以和一棵草双修,我应该炖了他啊!
祁郁这叛徒,竟然趁我醉酒图谋不轨,简直不把我堂堂魔尊放在眼里。如今,更是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
我满腔怒意,出了门便四处寻找人,这笔帐,我定要算回来。
我冲入他的房间四处搜寻,可奇怪的是,处处不见祁郁的踪迹。莫非他自知理亏,故意躲起来不见我?
疑惑之间,营帐外隐隐约约传来几个士兵的说话声。
“你们听说没?今早使者院子的守卫,看见一柔弱男子的从使者营帐出来,最重要的是,”那人故意压低声音,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那男子出来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角和胳膊上还有血迹,连路都走不稳。”
另一人立刻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使者,他…好男宠?还有施虐癖?”
周围的众人发出一阵阵的惊讶抽气声,随后便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怪不得使者常常两三日不出营帐,最近也时常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莫非就是···寻欢作乐?”
“那还有假,有时候我还能听见营帐里偶尔传来异动···”
“莫非杨简大人最近心情低落,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是说,杨简大人和使者的关系···”
以讹传讹,我带着兵来打仗,是让他们八卦的吗…抬手一记掌风,墙角的人俱都尖叫着飞了出去。
回了营帐我才回味过来,祁郁出去时真是被揍惨了的摸样?我盯着自己的双手,百思不得其解,我真有这么猛?
若真如此,祁郁必须要找到。万一他记恨与我,向那些修仙的臭道士告密,我这一届魔尊,岂不是要被围攻?
我放出追踪信鸽,在营地的四周遍寻祁郁的踪影,耗费了我半日时光,终于在离营地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血迹。
怎么会有血?我心里突然感到不安,祁郁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收回追踪鸽,沿着那若有若无的血迹,往林中深处走去。
林中气息杂乱,有妖有魔,还有仙家气息,我心里更加忐忑,脚下的步伐加快,手中时刻凝聚法力准备防御。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我急忙朝前奔去,终于在一个浅显的山洞里,发现了祁郁。此刻的他晕倒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脸色苍白如雪,若是我晚到一刻,他便支撑不住要化原形了。
“祁郁,”我蹲下身抓起他的手腕,脸上不由的凝重,他……他为何突然之间,本体严重受损,而且修为大失。
“祁郁。”我摇了摇他的肩膀,可他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我勉强施法,将他因为本体受损还在不断流失的灵力暂时锁住。又掐诀念咒,将他化了原型。
这是我才发现,祁郁的本体有一片灵芝叶不见了。
是谁,竟将他…削去了一半!
······
将祁郁带回营地,我发现自己的手忍不住的直颤抖。我将自己所有的丹药都拿了出来,却没找到一颗有助于固形的。
祁郁不能死。
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这句话,他不能死,可我找不到能救他的方法。我挑了些补充灵力的丹药,暂时保证他不会因灵力流失殆尽,衰竭而死。固本的方法…固本的方法…对了,我突然忆起,芳姿不是有一颗瑶池玉石吗,兴许这玉石能救祁郁!
我将祁郁安置在结界之中,命杨简照看,趁着夜色只身前往太白山。不管是抢,还是偷,瑶池玉石,一定要拿到手。
再次登上太白山,我的心境有些复杂,这里的一切变得异常熟悉,甚感亲切。
莫非因为我心里有求于人,所以连带着看到太白山的一块儿石头都感觉比魔界的好?我心底恶寒了一下。
凭着记忆,我来到芳姿的房间,凌晨时分,芳姿睡得正香。我扫视了一下屋子,没有发现玉石的踪迹。但我知道,如今玉石能将自己的灵力收放自如,所以如果它有意隐藏,我一时也发现不了。
算了,偷偷摸摸有损我魔尊的形象,还是抢吧。
“芳姿。”我摇了摇芳姿的肩膀。
只见芳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复又闭上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白骨。”
“嗯。”我应了一声。
“白骨!”芳姿猛地坐起身,把我也下了一跳。
“别激动,别激动,”我顺势往后挪了挪,“就是我。”
“你…”芳姿激动的抓住我的胳膊,“白骨,你回来了,你伤好了吗,祁郁果然把你救活了,你…”她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遍,然后一把将我抱住,声音哽咽边哭边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责,我以为你…”
我不知她为何自责,只是她刚刚说到祁郁···为什么她会说,是祁郁把我救活的?
我又没死···
可是,我心里的不安却莫名的越来越大,心中更是抵触的去细想一切。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只是这次回来,我有事请你帮忙。”我缓和了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