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感受着震动的手机，看到聊天申请人是秦律，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平静，情绪起伏至少比听到她哥被困汉城时要大。

不过她轻呼吸一口气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电话被接通，秦律那一如往常的温柔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第一句话便是，“没打扰到你吧？”

许久不曾听过秦律的声音，对于秦律的第一个问题，楚曦愣了一瞬。

她的声音虽还如往常那般一贯平稳，但多少还是带了些急切地说道：“没有。”

秦律浅笑了一下说道：“我自己一个人过年有些无聊，看到你发的消息，就忍不住跟你打了这个电话。”

“你一个人过年？叔叔阿姨呢，他们不跟你一起吗？”

楚曦对秦律的家庭虽然了解得不是很多，但他父母健在甚至还都是大学教授这样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

“年前他们出国旅游了，如今汉城的情况他们回来也帮不上忙，可能还会让我为他们担心，我就没让他们回来。”

“那......你一个人可以吗？”楚曦犹豫着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还好。”

话落，电话两端安静了片刻，两人似乎都知道不该说些什么了，即使淡定如楚曦秦律这样的两人也觉得有些尴尬。

楚曦想到了自己那个便宜哥哥，就忍不住拿他当了一下话题，“我哥现在也在汉城，听他说你们那边现在的情况有些严重？”

“你哥没回去？！”

“他忙工作，没来得及回来就封城了。”

电话那边的秦律听到楚曦说她哥哥因为工作忙才没能赶在封城前回来的事情，抱了些疑惑的态度。

虽然，外界广泛注意到汉城的消息是自汉城封城后开始的，但是生活在汉城内的人多少还都是知道些消息的，虽然当初重视的人不是很多，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新冠状肺炎会出现人传人的消息，但是生活在汉城内的人都是多少能察觉到一些异常和凝重的。

工作再忙，楚曦的哥哥也不应该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腊月二十九还继续留在汉城。

不过，如今秦律对于楚曦哥哥的事还只是处于猜测阶段，很多事他不方便说，只是跟楚曦问了一下楚晨的地址。

楚曦虽不知道秦律要地址干什么，但还是如实说了。

因为两人许久不曾联系过了，说完这个之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简短地道别之后便挂了电话。

虽然这通电话时间较短，但楚曦还是因为这通电话心情好了不少，嘴角的弧度虽淡却一直都没有落下。

脑中的思绪更是被这通电话全部占据，电视上春晚的声音、村子里偶有的鞭炮声、远处传来的狗吠声等都不能再进入她耳中，她的思绪坚定地飘回了五年多前的那季晚夏中。

......

2014年的暑期，楚曦高考成绩十分优异，在整个县里都属于前20 的名次。

报考志愿时，顺应父母想让她学医的意愿，她报了几个医学专业的大学，最终被海城的医科大录取。

而她成为海城医科大的大一新生时，秦律已经是海城新闻传媒大学的大三学生。

两人虽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可是在海城这样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因两人的学校、专业不同，若不是机缘巧合，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当时，楚曦一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吕阳阳和她一起考到海城这个繁华的城市，两人是同乡，又都是第一次来到海城这个城市，所以两人平时的联络还算较多。

吕阳阳经常会去找楚曦，楚曦也偶尔会到吕阳阳就读的海城新闻传媒大学找她......

吕阳阳性格活泼些，军训过后就加入了人学校的学生会，而她生日那天是十一黄金周前的最后一个周六。

楚曦来找吕阳阳时赶上了学生会聚餐，因为是学生会这学期第一次聚餐，再加上吕阳阳想见到她那位刚退下学生会主席之位的被众人传得很神奇的学长，不想错过这次聚餐，便“硬”拉着楚曦跟她一起去了。

当时刚大三的秦律虽已从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但是耐不住学弟学妹的热情，还是去参加了这场聚餐。

众人先是在学生会平时开会的地方集合了一下，而就在那里，楚曦第一次见到了秦律。

她作为一个局外人一直待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看着嬉闹的人群，看着那个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围在人群中心的男生。

那个男生的嘴角虽在一直都温柔且恰到好处地上扬着，但楚曦却觉得他的笑容透露着一股疏离之感......

可能是因为身高优势，即使被一群人围在人群中心，但秦律还是看到了乖巧地坐在角落里的楚曦。

楚曦的视线也在他身上，但是眼神里却没有追捧、喜爱、崇拜，更多的是好奇、不解、探究，好似她对自己这个人很感兴趣，感兴趣他外表下的内在。

看着这样的眼神，秦律一愣，冲楚曦微微点了点头。

楚曦虽见秦律冲自己这个方向点头了，但是并不觉得他点头的对象是自己，毕竟她身前还有好几个站着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多想。

之后，听到有人喊他“秦律学长”，她知道了这个男生的名字叫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