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歌心里却没办法平静,这次出去遇到京兆尹家的公子,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毕竟她路见不平做了好事,那赵公子也吃了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祸害民女了。
不过那个迟承锐,就太让她生气了。
一想到在马车里被他压在身下的情形,越长歌心里就一阵懊恼,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抽他耳刮子,脸上绯红一片,两手无意识的绞着手帕,思绪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色很快黑下来,流云进来了,却不是来叫她吃饭,而是一脸焦急的问:“小姐,你的玉佩,还在身上吗?”
越长歌在身上翻找一番,没有玉佩,想了想道:“兴许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放床上了,你去找找吧。”
流云找了回来,十分着急:“奴婢刚才在房间里找了半天,换下来的衣服里也找了,没有玉佩,小姐,该不会是丢在外头了吧?”
越长歌皱了皱眉,心里回想着出去时到过的地方,“该不会是……和京兆尹的公子打架的时候掉了吧?”
流云一脸担忧:“小姐,那玉佩可不能丢啊,万一被有心之人捡去了,用小姐的身份招摇撞骗怎么办?何况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不能丢……”
“我知道……”越长歌点了点头,安抚着她:“你让我想想……”
从溜出去开始到刚才回来,越长歌把去过的地方在脑子里过了个遍,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
流云拉着她的衣袖,焦急的问:“小姐,玉佩到底丢在哪里了?流云出去找。”
越长歌无奈的撇了撇嘴,“你找不回来的,还是我去吧。”
那个迟承锐简直太可恶了,在马车上不仅欺负她,还害她把玉佩落在上面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上他的车。
她垂眸想了想,摆了摆手:“明日一早,趁着父亲去上早朝的功夫,咱们再出去一趟。”
流云答应着,回房间收拾了。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流云就给自己和大小姐准备好了出门的行头,等着越至威一出去,就去了后院僻静处,翻墙出去了。
迟承锐手上没有实权,只是个闲散王爷,自然不用上早朝,他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后,正在后花园中的凉亭中,和几个侍妾说笑。
一个小厮过来了,禀报:“王爷,门口有个公子求见。”
“公子?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不过……他说在王爷这里落了东西过来寻。”
迟承锐笑了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衣袖中拿出一枚温润的白色玉佩,放在手心里摩挲着,“让她进来吧。”
“是。”
小厮答应着下去了,没过一会儿,一袭白衣的越长歌进来了,一看见迟承锐那张面带调笑的脸,她就没什么好气,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得不冲他行礼。
“五王爷安好。”
迟承锐满脸兴味的看了看她,挥了挥手对侍妾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侍妾和小厮都下去了,凉亭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越长歌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在他面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五王爷,昨日是我疏忽,将一样东西落在了你的轿子里,特来讨还。”
迟承锐把手上的玉佩冲她示意:“是这个吗?”
越长歌见了,眼前一亮伸手要拿:“多谢五王爷。”
迟承锐却躲开了,越长歌早就领略过此人的无耻,也不是很生气,只皱眉问:“五王爷这是何意?”
“昨日本王给你的建议,考虑的如何了?”
“什么建议?”
“诗词大会啊。”
“说了我不会去。”
“哦,是吗?”迟承锐将玉佩揣进了自己的袖袋中,笑道:“那这玉佩,我就不还了……”
越长歌急了,若是寻常物件倒还好,她大可以拂袖走人,偏偏丢的是玉佩:“你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拿了我的玉佩却不还,你……太过分了。”
“不不不,”迟承锐伸出食指冲她晃了晃,笑道:“本王没说不还你啊,只是想让你考虑我的建议。”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再说了,去不去是我的自由,凭什么要听你的?”
“不去吗?那这玉佩,就只好先在我这里保存了。”
“你……无耻!”越长歌指着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迟承锐见她生气,心下软了些,劝道:“越大小姐别生气嘛,我听说,这次的诗词大会,云砂国也会有人来参加,赢了本国的人不足为奇,可若是赢了云砂国的使者,那不是为朝廷争光、为你越家争光吗?这样的好事,你为何不参加?”
越长歌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不禁犹豫起来,迟承锐继续道:“皇上对这次的诗词大会很重视,若你能拔得头筹,定会重用你。”
重用不重用的,越长歌倒是不怎么在乎,她又不想做什么建功立业的女强人,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若她真的参加了诗词大会,赢越如霜是绰绰有余,若再能夺个好名次,越至威一高兴,免了她的禁足,就更好了。
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越长歌勉强答应了下来:“既然五王爷如此相逼,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命了。”
迟承锐忍不住哈哈大笑,“越大小姐别这么委屈嘛,毕竟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玉佩掏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希望大小姐能够依守诺言,准时出现在诗词大会上。”
越长歌拿了玉佩,很快告辞。
一个随从自走廊那边过来了,看着越长歌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主子,这越大小姐,真的会去吗?”
“越至威把自家的荣华富贵看的比什么都重,就算越长歌自己不想去,也不敢违抗她父亲的命令。”
随从明白了,“既然如此,主子刚才为何还以玉佩相威胁?”
看着迟承锐直笑不语,随从似乎明白了什么。
迟承锐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几日后的事,心下有些担忧:“魅崖和云砂国不知怎么的搅在了一起,这次和云砂国的使者一起过来,还参加了诗词大会,咱们得多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