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霜气呼呼的,扭头看向迟琮:“九皇子,你来说,这个字到底念什么?”
迟琮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说:“的确念错了。”
一个人说的话不足以相信,但是如果大家都这么说,那一定是她错了。
越有霜的脸顿时变得通红,难怪她刚才念诗的时候,那些人的神色表情都很怪异,现在看来,大家并不是在惊讶于她的才华,而是都在看她的笑话。
迟琮身旁那女学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着越如霜的面子还是要给她台阶下:“九皇妃刚才一定是口误,心里想的是正确的读音,说出来的却是错的,没关系的,我也经常这样。”
这话要是从迟琮口里说出来,越如霜断不会再生气了,可是这女学生本就碍她的眼,这话在越如霜听来,更像是讽刺。
再看看越长歌那边,院长和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围在那里,认真听着越长歌的评点,看的越如霜越发气闷。
“九皇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刚才叫她走的时候她不走,现在想离开了,迟琮和那女学生还有很多话没有聊完,最后约了女学生改天去九皇子府上做客,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比赛仍在进行着,季纯良因为师弟的低级失误暂时落后,郑言卿那边领先一些,季纯良奋起直追,一时你追我赶,倒也精彩。
最后没有意外的,季纯良那一组最先被淘汰出局,江子修带着几个师弟师妹上场,又胜了郑言卿,越长歌看的很是过瘾。
……
迟琮离开了书院,没有直接回九皇子府,而是进宫去面见皇上。
皇上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这次的书院活动,举办的如何?”
迟琮禀报道:“活动很精彩,学子们也很有才华,其中属江子修、郑言卿和季纯良三人最为出类拔萃。”
皇上丢下笔,看向迟琮,一脸若有所思道:“朕也是属意他们三个。”
迟琮听了个半懂不懂:“父皇是要……”
皇上笑了笑:“今年的诗词大会很是成功,朕想着趁此机会,面向平民百姓新开一家书院,若有京都的四大才子来做院长和先生,想必报名的人会很多。”
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迟琮还是不解:“父皇,京中和地方上的书院现在也不少,父皇怎么还要……”
皇上笑道:“傻小子,你以为上次云砂国的使者为何要在诗词大会上那般出风头?”
迟琮还真不知道,一脸懵的摇摇头:“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古铜色的国字脸变得严峻了些:“别看云砂国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要干什么,朕还是能看出个一二来,如今我国重武轻文,往年的诗词大会都是走过场一样的存在,平民学子上进无门,云砂国使者有意要在诗词大会上露脸,就是想吸引这些平民百姓去云砂国。”
迟琮听明白了,感叹云砂国真是心机了得,又听见皇上说道:“幸好四大才子的表现不俗,还有越长歌,如果趁着这次的机会新开书院,云砂国的计谋,就要失败了。”
迟琮一拱手:“儿臣明白了。”
“嗯,”皇上点着头,对迟琮交代:“你是朕最信赖的皇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一应相关事宜,你和江子修他们三个商量着办。”
“是。”
迟琮正要退出去,皇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越长歌……似乎在平民学子中的声望很高,这样吧,让她也参与进来。”
迟琮眼眸半敛,看不出在想什么:“是。”
……
这天午后,越长歌吃过午饭,正在房间里翻看一本诗集,流云从门外进来了禀报:“王妃,查清楚了。”
越长歌放下了书本:“说。”
“那些姑娘离开咱们王府外宅后,的确有百姓说过那样的话,但也只是茶余饭后的传言,成不了什么气候,过了这阵子,想必就会平息下来了。”
越长歌轻轻点头,放了心,看样子,这件事中,越如霜只是个看热闹说风凉话的,并未参与其中。
不过,以越如霜的智商,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
主仆两个刚刚交流完,门外响起了迟承锐的声音。
“长歌,长歌……”
流云挠了挠头,想着王爷和王妃之间一直不太融洽,现在王爷主动找上来,自己得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王妃,奴婢先出去了……”
越长歌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先别出去,事情还没说完呢。”
迟承锐一推门进来了:“长歌,原来你在房里啊?怎么不说话?”
越长歌不咸不淡的说:“我有点困了,准备休息一下,王爷有什么事吗?”
迟承锐冲着流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笑道:“外宅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别生气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踏青吧?”
说来那些女子虽然婚前和迟承锐交好,但好歹孩子的事情是假的,何况还是魅崖暗中使坏,越长歌也就不怎么生气了,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好啊。”
自成亲以来,迟承锐在越长歌这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闭门羹,现在见越长歌点头,自然十分开心:“我这就命他们准备下去,你先午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后我来叫你。”
迟承锐又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长歌啊……你看……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住在这碧云楼里了,跟我回去吧?”
越长歌心里原谅了他,但表面上还要顾着矜持,何况刚才已经答应了他同意踏青:“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
“长歌……你我成亲这么久,哪儿有分房睡的道理?”
越长歌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想起来一件困扰她许久的事情。
“让我回去也可以,你解释一下这个碧云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碧云楼里的布置,一看就是给女人准备的,而且样式都很新,不像是陈年旧物。
迟承锐又支吾起来,脸上陪着笑:“长歌,你真的要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