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愿意相信的,可是那学子说的一脸认真,神色又很凝重,越长歌心里不得不慌。
不会吧?那首诗的作者……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根本不可能。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越长歌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真正的作者不可能和她来到同一个世界,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
她干笑了几声道:“是吗?既然找到了,那就请她站出来当面对质吧,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出来,在外面传播这样的谣言,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那学生又说:“五王妃,作这首诗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妃的亲妹妹,九皇妃,这首诗原本是她写的,可是诗词大会前夕,你却跑到了她的房间将这首诗偷了出来,还在诗词大会上抢先一步念出,这些事情,五王妃应该不陌生吧?”
见事情都已经全部说开了,其他学子也就不再沉默,纷纷应声。
“五王妃和九皇妃出嫁之前是姐妹,盗诗什么的太容易了……”
“素闻九皇妃文采了得,可是这位五王妃之前却是资质平平,毫无特色。”
“如此说来,这首诗的确有很多疑点……”
听到这里,越长歌悬着的一颗心全部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是这个越如霜,这人自诩为才女,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明知道越长歌文采比她好,还是要处处争抢,各种不服气,而原主的性子又软弱,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大家也不会把目光投在越长歌的身上,自然会去关注那个事事掐尖的越如霜,久而久之,越家二小姐就给大家留下了文采斐然的印象。
只不过,这些只是假象而已,有心之人只要稍稍一看,就能知道怎么回事。
越长歌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九皇妃文采了得?你们是什么时候有这种误会的?”
众学子互相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越长歌,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不过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越如霜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才女,而越长歌却是资质平平毫无特色的庸才,按照这个逻辑来讲,上次在诗词大会上出名的人应该是越如霜,而不是越长歌。
江子修和郑言卿他们几个,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不过,他们几个可是和越长歌交流过诗词的,而上次越如霜作诗教训小师弟的事情,他们也在场,这二人谁更加有才华,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所以这一次,这些人都是站在越长歌这边的。
季纯良站了出来,冲着众学子抬了抬手,高声说:“安静,大家听我一言,这些都是误会,是谣传,你们大家想想看,偷诗的事情只发生在越府,外面的百姓是没办法知道的,如若是真的,为什么旁人会知道,又为什么会传了出去?如果九皇妃真的是冤枉的,为什么她迟迟没有站出来?九皇妃性格张扬,如果事情是真的,想必等不到诗词大会,这事就已经捅出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郑言卿是个急性子,说话也没有那么好听:“你们都是读书人,倘若连自己的判断都没有,只会相信外头的传言,你们也没有必要进这家书院了,即便结业了,也都是庸才。”
说着,走到了书案前,大手一挥扯过一张纸,拿起笔来说道:“谁要退学?上我这儿来报名,我这就给你们办退学手续。”
越长歌和季纯良先后作出解释后,学子们有些动摇了,不知道该相信谁,此时又听到郑言卿突然这么说,一个个都犹豫起来。
正如越长歌所说,能来这里念书,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可怎么办?又如何和家里人交代?
趁着众人犹豫沉默的时间,江子修适时站了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
“好了好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外头的传言闹的,大家完全不必相信,我们书院刚刚开张,又是面向平民学子而设立的,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定然会有很多人不理解,甚至不喜欢,背后做些什么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大家不必理会,更不要因此而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啊。”
领头的几个学生互相对视一样,明显都犹豫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做了最后的打算。
“王妃,我们这些人能够来学院报名,很大程度上是奔着您和几位才子前辈的名气而来,我们大家相信你们的才华和人品,自然也相信你们刚才说的话,这一次,我们会留下来,不会再提退学,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们……”
越长歌冲他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今天的事情只是谣传,并不是事实,如若以后真的有了事实,不等你们说话,本妃第一个就会引咎辞职。”
“好。”
众人被越长歌这股痛快劲儿打动,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纷纷表示不会再退学,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看着学生们拿上自己的东西进了学院,并和刚才的学监老师们道歉,越长歌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江子修和郑言卿几个人围了过来,纷纷劝着,尤其是江子修,作为院长,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都是我的疏忽,最近一直忙着书院开张的事情,外头传了些什么谣言,一直都不知道,险些酿成大祸。”
越长歌冲他摇摇头:“江公子不必自责,此事和你没有关系,人家既然下了决心要搞我们,自然不会让我们知道。”
季纯良隐隐有些担忧:“这才刚刚招生,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郑言卿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是啊,我非把这个幕后人追抓出来不可。”
越长歌但笑不语,哪儿有什么幕后人,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越如霜自导自演的。
先前在百姓间大肆散播越长歌“女魔头”的谣言,现在又捏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出来,要是不理会她,只怕日后会更加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