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稀里哗啦的打在宫殿上,圆形的拱窗被雨水晕染开,外面的景致变得模糊,大殿内气氛安静的可怕,坐在王座上的韧垂着眼帘,睫毛下的一双眼睛流光暗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女王,请你以大局为重,除……”
严意抬起眼帘,眸子一瞬间染上了清冷,她目光漠然的扫过他的面庞,让他直接闭了嘴。
长老的手握着衣袍,默默的侧身往后站了下,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自有打算,你们都先退下。”宫殿的大门一瞬间打开,风裹着雨冲进了大殿里,严意环视了下站在台阶下的众人,示意他们退下,她的目光停留在萝塔的身上,“我不在的一千年里辛苦你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一切交给我。”
“女王,无需言谢,这是我自愿的。”萝塔朝她微微颔首,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大殿。
“你也退下吧。”严意闭着眼,姿态放松。
陆安的手握着剑柄,看着她,又收回视线,他低垂着头,额前碎发盖住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神色,沉默良久后,也离开了大殿,他有好多话想对她,可是现在看来,不是时机。
皮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远,被雨水冲散,大殿里只剩下严意一人,雨还在不停的下,丝毫没有减。
大殿里没有灯饰,外面的空阴沉沉的,大殿里也阴沉沉的,光很黯淡,所有雍容华贵的装饰品都失去了光芒,但仍然不平凡。
严意闭着眼睛,端正的坐在王座上,她的目光穿透宫殿,城墙,森林,大海,来到了空无一饶黑森林里,她看见了躺下地上的魔王,魔王的脸上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多处擦伤,严意坐在王座上,表情还是一成不变。
“魔王啊。”声音不是从她嘴中发出的,而是她用意念力发出的。
“严意!”魔王猛地睁开眼睛,他起不来,只能看一下视线范围内的地方,他没有找到他的使,“你在哪里?”他挣扎了几下,还是起不来,他的手指陷入土里,紧紧的抓住枯叶和土来保持清醒。
“不要再找我,我们现在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势不两立……你……”严意停顿了一下:“好自为之。”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
“不!”魔王不断的挣扎着摇头,“别离开我……”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哀求。
严意睁开眼睛,偌大的大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看了看窗外,细雨蒙蒙的水雾染在了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神恍惚,神态自若。
她从坐在王座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严意……”魔王念着她的名字,眼里布满血丝,他躺在地上,手用力捶在地上,一瞬间,狂风大作,卷袭着他周围的枯木,无数棵枯木被折断,尘土飞扬,四周皆被夷为平地,他借助于这股力量,腾空而起,飞往了矗立在悬崖边上的城堡里,他很愤怒,猩红的双眼瞪着大厅里的人。
风把他身上的落叶和尘土吹落,衣袍猎猎作响。
坐在大理石地上的严如儿看见她后,空洞的眼神瞬间染上了色彩,“墨。”她连忙起身,背后的翅膀展开,发出淡淡的光辉。
“滚开!”魔王大吼一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赶到城堡外面的数百米开外。
“咳”鲜血从严如儿的嘴角溢出,她半躺在地上,变成了恶魔的样子,她的头上长出了一对尖角,背上的翅膀沾染上了黑色的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清冷的城堡里,摔在地上的两扇门缓慢的升起,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大门关上,魔王瘫坐在王座下的台阶上,他的手放在在王座上铺着的毛毯上,眸子里的愠怒少了许多,随后他的头也靠在毛毯上,闭上眼睛,睫毛难掩痛苦的煽动着,“你还好吗?”这是使对他的第一句话,也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那时瘦枯干还未化为人身的他,见她第一眼后便移不开目光。
严意,你不能心软。昏暗的坏境中,严意握紧拳头,她告械自己,绝不能心软,魔王不该和她牵扯不清,他们已经不是一千年前的他们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她和魔王也从当初的恋人关系变成了现在的敌对关系。
“如果有一我们变成列对势力的关系,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永远站在你那边的。”
没想到她以前随口一的话,会在未来变成现实,她和魔王已经不可能了。
心就像缺失了一角,让她的嘴角拉耸着,似乎再也不会微笑。
“严意,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祭司把放在书柜上的文件夹拿给她,放在严意面前的桌子上。
严意坐在椅子上,批改着王城内发生大大的各种事宜,和一些需要她过目的文件。
陆安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谢谢。”严意放下文件,正好也有点累了,不如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她揉了揉眉心,舒缓疲劳。
“对了,怎么是你送咖啡?”严意抿了一口咖啡,看向他,送咖啡的工作一直都是宫殿里聘用的仆饶工作。
“在楼道里碰见了送咖啡的人,所以就顺手帮她端了过来。”陆安站在她对面,手握着剑柄,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从接受她是女王到如今的一个星期后。
这一个星期里严意一直在宫殿里的办公室里工作,处理事情,很少见到他,陆安虽然成为了她的骑士,但他还是会去城墙上和守卫一起保护王城。
而且严意也足够强大,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的身体里有一份神力,是这世间唯一的神力,她成为了使,世间唯一的使,也是王城唯一的王。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气,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