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橙止住他想要说话的念头，手已经搭上老头儿的脉搏，果不其然，原本强有力的脉搏都变得虚弱无力，仿佛随时会断了生息。

“什么时候开始的症状？期间接触过些什么人？”陈橙将老头儿弄晕，看向秦厉，“我劝你最好将那女的抓回来。”

秦厉不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理清思路，回答了陈橙的问题。他很早就怀疑秦素，但没有查到证据，不能妄下定论。秦素也没有真正送出去，他不会那么冲动。

“在这京市中，每天莫名其妙失踪的人不在少数。”陈橙淡淡地说。

秦厉瞬间明白了，陈橙这是肯定了秦素那女人有问题，马上打电话给带秦素离开的其中一人，让那人将她带回来。

“你亲自去。”陈橙又发话，“我要万无一失。”

秦厉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认真，点点头。看来秦素后面有人，不然以她那样的智商，怎么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连他都瞒住。那就是有人替她掩护，而且这人很有可能在老爷子身边。

秦厉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秦管家，见管家神色无异。

“不是秦伯。”陈橙看着秦管家。秦管家是跟着老头儿出生入死多少年的战友和手下，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一旦信任了，就不不会动摇。秦管家对老头儿忠心耿耿......

秦管家看向老头的眼神很是担忧，听到陈橙的话，眼眶一红，说了句“谢谢大小姐信任”。眼睛又看了看秦厉，得到允许后躬身退了出去。

听到秦管家的脚步走远，秦厉轻声问道：“为什么不会是秦管家？”

陈橙眼神不变，说了句让秦厉摸不着头脑的话：“秦管家不在这儿。”

他当然知道秦管家不在这儿，这不刚刚从这儿出去了吗，等等，，秦厉觉察到不对劲，如果阿橙说的是秦管家不在老宅，那刚刚那人是谁？

只有秦管家失踪了，阿橙才会如此肯定，她说的是相信秦管家，而不是“秦管家”。

和秦管家生活这么多年，如今都没有发现秦管家的不同，那他身后的人手不仅伸得长，还伸得悄无声息，连他都瞒住。秦厉眯了眯眼，转身出了房间。

陈橙给老头儿扎了针，他脸上的青黑色才消散了些许。老头中的是一种慢性毒，深入肺腑，要想完全解毒要很长时间。真是麻烦，她一点都不想介入他秦家的私事。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将自己当秦家人，不过是不想欠他们的情，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但她为秦家做得已经够多了，报恩也早报完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卷入纷争。

秦厉没有认出管家就算了，她不相信老头儿不知道。那药没有人会逼他喝，就是“秦管家”也不敢，他是自愿的。得出这个结论，陈橙瞬间没了治疗的心思，将银针拔出收好。

他自己寻死，治不好。许是感觉到陈橙要离开，老头竟然醒了过来，声音沙哑：“阿橙，你回来了，，对，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是真正的秦家人，受不起。”陈橙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陈橙认为是事实的一句话，让秦战很难接受，脸憋的通红，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了些生气。

“我早把你当做亲生女儿！”

“陈橙不过一个养女，受不起老首长的好意。”看着陈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秦战气的七窍生烟。

“罢了，你走吧。”秦战似是疲惫了，朝陈橙挥了挥手。

陈橙走之前丢给老头儿几个玉瓶子，交代了他怎么服用，再让他附着之前的药膳，半年就可以毒清。药膳厨师会做，药材也已经他们自己会去找。本来可以三月恢复，既然他喜欢吃苦头，就随他。她可没那个心思陪他耗。

秦战按着用法服下了药，感觉身体都要轻盈些许，学医的果然不错。只是可惜了橙丫头，她还那么小。

当初是他冲动了，不知道云朵那小丫头对她这么重要，平时无欲无求的陈橙第一次发火，眼睛里全是冰碴，一身气势让他都要避其锋芒。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人他管不了，她自己可以解决好一切，不用任何人插手。

三年来，他们给了她多少钱，她就还回来多少，卡里还多出几十万的利息。说到底，她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救命之恩，军功来报，彻底巩固了秦家在军中的地位。他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有能耐，三年，坐上了上校这个位置。

晋升得越快，说明她的任务等级很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可能性会丧命。这丫头熬过了，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透露她的任务内容。

感觉他秦家还欠她好多，可惜人家不在乎，这就显得他这个为她好的理由十分可笑。

陈橙刚出秦家，秦厉就回来了，身后没有秦素，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老头儿的药我已经给他了。”

秦厉毕竟是一军首长，再怎么喜悦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那个，你不住在家里吗？”秦厉一个军人，在陈橙面前就变成妹控，扭扭捏捏的。

“这里不是我家。”秦厉已经能猜到陈橙会说什么，果不其然。一模一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