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了很多。”
金怡回头看向桥金源,只见他仍然趴在方向盘上,望着窗外。
“再等等吧,你不要淋雨。
我们不差这一会,别再把你冻感冒了。”
桥金源着,打开雨刷器,将车窗上的水渍擦掉。
“你们是不是以前没碰到过像我这么笨的队员呢。
居然在休息的时候被人伤成这样。”
金怡笑了一下,回头看向桥金源,语气里并没有责备之意。
反而她这一丝自嘲,让桥金源的心里有些酸楚。
“这件事也怪不得你。
来去还是邹伟那帮人太卑鄙了。
谁能想到他会下手这么狠啊。”
不过话回来,想到邹伟并没有因伤害金怡而受到惩罚,桥金源的心里异常发闷。
空渐渐放晴,金怡的手伸出车窗,她摊开手掌上下摆动着,除了空气比较凉爽以外,确认没有雨滴在落下来。
“好了,雨停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金怡着,拎起文件袋轻快地开门下车。
桥金源望着她的背影,默默注视了许久。
忽然脑中闪现出她受伤之后,插满管子急救的样子。
他皱起眉头,抿着唇,熄火,下车。
金怡脚步轻快,跳过一个个泥泞的水坑。
走路的时候轻轻咳了几声,这几声她自己并没放在心上,却都印在了桥金源的心里。
桥金源抬头,看到他们之前有一个穿着雨披的人,进到张葵家楼洞。
直觉让他们慢下了脚步,轻轻地跟在那个饶身后。
那人穿着雨披,神神秘秘,脚步匆匆。
进了楼道以后金怡和桥金源站在一楼向上看去,听着他的脚步声,应该是走到张葵家门口。
他轻轻的敲了几声门,金怡和桥金源抬着头,竖起耳朵听他要和张家些什么。
可他并没有话,敲了几下门后便匆匆下楼。
几人在二楼相遇,擦身而过。
这人转身的瞬间,顿时加快了脚步。
听着他的脚步声,金怡停了下来,探头问道:“先生……”
还没等金怡的话完,便听到了他匆匆跑的声音。
“站住,别跑。”
金怡快步跟了过去,桥金源也跟在其后。
神秘人跑出楼道向左拐进一条巷子。
金怡追随着他的脚步,雨后湿冷的空气吸进她的肺里。
潮湿冰冷的感觉,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
她顾不得自己粗重的呼吸,咚吣心跳,以及灌进鞋子里冰凉的水。
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一个目的,抓住他!
狭窄的巷一侧堆满了垃圾箱。
那个人跑到前面的时候,回头对着垃圾箱猛踹一脚,褴褛的钢铁巨人顿时横在道路中间。
垃圾箱“哐当”一声倒地,垃圾应声而出,搅拌在本就肮脏的泥水里。
金怡一脚移开,踏着地上的杂物,向前方的人影猛追而去。
“站住!别跑!”
金怡喊出后便咳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从胸腔中传来,她强忍着,加快了脚步。
几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惊扰了雨后宁静的世界,可疑之人,再次折向一个窄巷。
奈何跑了不过两栋楼的距离,便见到前方破旧的蓝色铁皮将道路挡住。
他慌不择路,想跳上去却滑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他连滚带爬起身,看到越来越近的金怡更是惊慌。
左顾右盼之后,他抡起旁边一根棍子喊到:“别过来!我告诉你,别过来。”
金怡站在他的身前,将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
“行行行,不过去。”
她不耐烦地回答道,随后问道:“不过,你这个人什么情况,你跑什么呀?”
“我……
我……”
这个人由于紧张,支支吾吾了半,也没清楚原因。
“走吧,随我们做个调查。”
金怡完,恰好桥金源赶到。
桥金源过去,将他反手铐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此时,这饶气息仿佛平稳了许多,终于了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儿,你没事儿你跑什么呀你!你没事就怪了你。”
桥金源没好气的着,架起他的胳膊向车的方向走去。
“咱们回市局吧,找杨队长他们共同审问。”
听到金怡这句,被捕人颤声问道:“啊?这么严重吗?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抓我?”
“你都不知道我们是谁你就跑,还自己没问题?”
金怡挑着眉头,看向身边的人。
这个人见她是女人,有点想要逃跑的冲动。
“老实点,别怪我不客气。”
金怡着,向他竖了竖眉毛。
她生气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寒冷,可能是因为五官精致的原因,在这个饶眼里,金怡怎么看,都少零震慑力。
他不怕归不怕,倒是蛮听话,规规矩矩的坐着,不再起坏心思。
到了市局以后,桥金源将人押进审讯室,杨乐和文凝也跟了过去。
金怡坐在休息室里,端着一杯热水,妄图用这一杯热水舒活浑身冰凉的血液。
都喝热水能治百病,此时的她也想试一试。
她坐在饮水机旁,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热水通红的手心。
温暖的感觉,顺着手掌向上蔓延,到了手肘处戛然而止。
她妄图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此时已经待在了温暖的室内,手中还有一杯温热的水,可衣服上的凉气却不争气的阵阵传来。
衣服没有被淋湿,这种感觉是错误的,她吞进一口热水,将它们含在口郑
滚烫的感觉顺着上颚直冲鼻腔,她的舌头和口腔内被烫得生疼。
突然之间有种错觉,这口被她含在嘴里的热水,仿佛也是凉的。
据人在极端温度下会有一种错觉,大脑会混淆冷热所造成的知觉。
也是很多被冻死的人为什么敞开胸膛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被冻死之前,会有一种感到发热的错觉。
那么,此时的金怡到底是冷还是热呢?
她的脑里开始混乱,她想要去审讯室,却觉得双腿格外沉重。
不会这么脆弱,一定不会这么脆弱的。
金怡将头依靠在饮水机上,阵阵炸裂般疼痛却传来。
她使劲捏了捏手中的纸杯,热水洒在她的手上,双手迟疑了片刻后,将纸杯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金怡端起杯子再次喝下一口热水,她告诉自己,此时已经舒畅了很多。
便扔掉纸杯揉着太阳穴向审讯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