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3章 老周之殇8(1 / 1)朔东凛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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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金怡想问那个混蛋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金怡从局里离开以后,魔怔一般回到了佩佩死亡的地点。

雨下个不停,淋湿了金怡的衣裳,她走到地下室的门口,向内看去。

墙上满是抓痕,屋里有很多撕碎的纸和衣裳,屋里的一切都非常肮脏,好像多少年都没人打扫过一样。

破旧的床板上放着一张老旧的床垫,已经发黄变色,床垫上还有不少血痕。

小破板凳的四脚都破了,钢质的床腿上布满褶痕,应是撞击什么后留下的痕迹。

金怡蹲在床旁,似乎见到了当时被拴在床上的佩佩。

她第一次见到佩佩的时候大概在十年前,那时佩佩还是个小女孩,有点任性。

当时好像因为不想补习英语一事正和老周生气,恰好遇到刚到她家的金怡。

佩佩本是生着气,和金怡聊了一会后便姐姐长姐姐短地熟络了,小女孩,有太多任性而幼稚的想法,金怡倒是不嫌她烦。

那些年金怡去找老周的次数也有限,见到佩佩自然也不是很多,没几年以后,就听说佩佩出事了,一直都没找到。

然后又是佩佩妈出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老周的身体一落千丈,金怡知道他身体不好,却不知为何而不好。

所有人都单纯地以为老周就是得病了。

屋里苍蝇的嗡嗡声让金怡回到现实,她厌恶地看向房间内的摆设,想到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金怡在屋里查找,这栋房子和老周家的感觉差不多,年头都有些久,二层小矮楼。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卧室和书房通常在二楼。

只是老周由于他的身体原因,始终住在一楼。

金怡走到二楼,看到落满灰尘的一间屋里放着个五斗橱,五斗橱上有两个盒子。

按理说当地的习俗是人死后下葬,或者将骨灰寄存在殡仪馆,没听说谁还带回家。

金怡打开罐子,果真如她所料。

这个变态将父母的骨灰放在他们原来生活过的房间。

金怡满屋子搜查,屋内明显有人翻过,想必是局里的人搜集证据时所做。

这家伙将父母身亡归结在老周家,却不知自己父母对人家做过什么。

当年要不是老周的好心被狗掏,他又如何会生气到丝毫不管邻居的行为。

金怡在屋里查了一圈,再次回到地下室,望着室内的场景,她仿佛想象到佩佩这些年的生活。

她被拴在这张破床上,床头吃饭,床位排泄。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狭小的窗子被糊死,最近的邻居就是自己家,却隔着几个房间几道厚水泥墙。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引起父母的注意,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逃脱。

或许她不停地用铁链敲击床头,然而近在隔壁的父母却听不见。

她不知道母亲因为她的失踪抑郁身亡,父亲愁思过重害上重疾。

或许刚开始的她想过回家,只是到了后期,她可能都没了自主意识,成了一堆没有灵魂的烂肉。

鲁娜说她的死因是饿死,这样恶劣可怕的环境,要说是不想活都有可能。

可从她死状上看,金怡又感觉她是想出去的,她出去为什么呢?

是为了找那个关她的人,还是为了自由,还是,她就是单纯饿了想找口吃的呢?

她的经历让人细思极恐,金怡蹲下身,将头顶在膝盖上。

老周为了前途在局里用尽心思,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职位,他眼中的位置倒是坐稳了,可他的生活呢?

也许他真的过了几年自己理想的日子吧,那几年他升职飞速,获得了其他人的尊敬。

也许老陈刚走的那几年,他在局里真的有种平步青云的感觉。

竞争对手一个个被打败,下属比较忠心,上头信任和重视。

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职场状态。

然而,过了那得意的几年,他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虽然他有了稳定的社会地位,却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从这一点来说,老周又不是完全没有良知的人。

因为就他的社会地位和收入上看,如果是没良知的人,完全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忘却过去的痛苦,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然而,这么多年,老周始终沉浸在失去女儿和妻子的痛苦中。

他的痛苦仅仅是因为失去妻女吗?难道他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真的都没有一点后悔吗?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金怡已经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

要不要见他一面呢,要不要和他说起当年的事?

要不要质问他当初害老陈害的那么惨,这个位置他做的不会心痛吗?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提到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陈和李柯腿上的八十多根气钉拔不出来,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

想要一口气,想要那些害他们的人收到惩罚,金怡想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在得知这个人是老周的时候她难过了?

她不应该难过的,她应该狰狞地笑着,告诉老周,你生活里的一切不幸都是你迫害同僚的报应。

她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车到了老周住院部的楼下,却迟迟不想下车。

她望着住院部的窗子,想到老周也许就在哪一扇的后面。

那一扇小窗后面藏的就是她的心结,去解开吗?能解开吗?

正在金怡矛盾之时,她的电话响起,是郝立国,凶手抓到了。

郝立国见到面无表情的金怡时有点矛盾,不过他做好了被罚的准备,还是让她进去见凶手。

金怡进屋以后,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英俊青年。

“你今年多大?”金怡挑眉看向青年。

青年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轻轻扬起一只嘴角。

金怡走过去,抓起他的头发问道:“你觉得她有什么错吗?”

“关你什么事?”

男青年眯起眼。

金怡抓着他的头向桌面撞去,然后将他的头抬起,他呲牙笑着,牙齿上沾满血。

“想听故事啊?”男青年问到。

“随你讲不讲。”金怡感觉此时的自己不想理智,就想冲动,她恨不得让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见。

见到她的状态,男青年吃了些苦头后虽是倔强,却讲起了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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