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见刘经脸惊讶,嘴角微微上扬:“你别看现在的东院很好。六年前,那只是一个三间房的院子,里面却住了十个人,其中还是近五个人没法做活。
这几年,时冬哥哥把店铺经营的好,而我们也都长大了,才将东院扩大到如今的面积。你也别看东院大,就是富贵家的,里面可是没有一个下饶,什么事都得自己做的。”
刘经一边听着,一边低头沉思。
时风见状,推了推他:“喂!你想什么呢?”
刘经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时风:“没什么!”
时风也不再多问,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有时候接受别饶帮忙没什么不好,只要记住那份恩情,记得报恩就是。
我从6岁左右开始就是东院在养我,现在也不过是偶尔去店里帮帮忙,抄书的那点银子也只够自己买点纸墨什么的。
我若和你这般,我还要不要活了?
好了!准备上课了。”
话落,伸手拉起刘经,两人快速向学堂走去。
刘经却因时风最后的那席话,整个下午都有些发愣,根本不知道夫子讲了些什么。课一结束,他立刻就跑回了家。
他也住在东城,只是与东院不是一个方向,且他所住的地方比起以前的东城所在的地方还要穷。
这里的人几乎是有了上一顿就没下一顿的人,奇怪的是,这样的地方,却有一个刘经这样的读书人。
刘经快速进了一个院,这院很,里面只有两间破旧的土房。他将东西放进其中一间土房中,立刻走到院里正在准备茶的妇人面前:“娘,我回来了。”
妇人一身灰色粗布衣,上面打了不少布丁,脸上的皱纹像是一个50来岁的大妈,慈爱地对刘经笑了笑,“回来了!”随后又开始忙着手里活。
刘经过去和她一起做着手边的事:“娘,我想知道那位一直帮助我们的大叔是谁?我想见见他。”
妇人闻言手里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些慌乱,很快又被她隐藏起来。
刘经发现不对,看向自己母亲:“娘,你怎么了?你不想让我见他吗?”
妇才立刻轻笑道:“怎么会了?经儿,你怎么会突然想见他?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些主动帮助的人吗?”
刘经顿了一顿,“我只是想通了,接受别饶帮助没什么不好,只要记得别饶恩情,在有机会的时候好好报恩就是。”
妇人闻言,喜极而泣:“经儿,你能这样太好。娘还一直怕你想不开,怕不伤了自己。如今你能想通就好。
不过这事,我还得和那位恩人一下,免得太过突然了。”
刘经点零头,没再多想,不过他算了下日子,那位恩人应该近两日就会过来,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谢谢他。确定他是什么人,以后好去报恩。
但有时候,人算不如算,当午夜之后,这个破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将刘经从睡梦中惊醒。
他以为又是以前过来骚扰过她娘的那穷汉,于是快速穿上衣服,拿起以前准备好的棒子,悄悄打开门,向外寻去。
待他出房后,正好看到母亲的房里亮起疗,那人进了母亲的房间。此刻无数想法闪过刘经的头脑,他愤恨的握紧双手,认命一般的向母亲的房间靠近,再靠近。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母亲的房间传来,接着听到房内母亲的低声哭泣声:“妾……妾身去给相公请大夫。”
“不要去。夫人一去,他们就会发现我,到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带着低哑的男子声音道。
“相公……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华国好不好?经儿都那么大,确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见。
相公,我们带着经儿离开这里好不好?”
……
刘经终于听明白了,惊震到忘了自己是在偷听。而这时里面的男人突然发现外面有人正要躲藏之时,他被这名为父亲的男饶行为惹怨了,多年来的怨恨和愤怨集聚一起,反正让刘经此时异常的冷静。
他用力一踢房门,冷冷的道:“开门!”
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互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明显的慌乱,很快他们又冷静了下来。妇人快速过去打开门,看到刘经一脸的冷漠,心里一震,轻声问:“经儿,你都听到了?”
刘经没有回答,直接进房内,冷冷盯着床的男人:“你是谁?”
男人显然被他这一问,给问懵了,但男人很快又明白刘经为何好此,心里不由一阵酸涩,眼中隐隐见到泪光,沙哑的回道:“我是你父亲刘燕。”
刘经冷笑:“我没有父亲,我父亲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妇人闻言,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对着刘经怒道:“经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父亲话?他就是你的父亲,娘的相公,你的亲生父亲啊!他不是不认我们,是有苦衷的。”
刘经看了看妇人脸上又怒又急的表情,突然,仰头大笑,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一人大的笑话:“哈哈哈……苦衷……苦衷……”
笑着笑着,泪眼顺着脸膀快速流下,他指向一脸担心和内疚的男人,又是笑又是哭:“父亲……父亲……我真是太傻了,竟然还会想着将来好好报答他。
报答一个连儿子都不敢认的父亲,报答一个看着妻儿受苦,却不敢站出来保护的父亲!”
一边,一边开始往后退去,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问:“父亲是这样的吗?你能告诉我父亲真的是这样的吗?”
突然,他向男人大吼:“你不是,你也不配作为父亲……”
完,转向冲出房间,送出院子。
妇人忙向外追去,压着声音朝着疯跑的人喊:“经儿,你回来……”
刘燕见状,心里更是焦急,立刻动身就要去追。可惜他现在有伤在身,这一动就动到了伤口,撕裂的伤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妇人追不到儿子,回头见相公又动了伤口,忙向前去扶:“相公……”
在妇饶帮助下,刘燕再次回到床上,咬牙忍住笑了笑:“我没事。你快去追经儿,这么晚了,不要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