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兜里有存款,开着一家不冷不热的店,坐在店里喝喝茶,玩玩手机,逗逗“蛐蛐”。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自己都无关。
哪怕是有关联,也得死不承认!
这两天梅三九时不时来找徐轲商讨一下猎人组织的事情,可每次都被徐轲怼得哑口无言,满眼愤怒地离开。
虽说自己需要在两年的时间内猎杀二十只等级不限的狩,而且还得达到三级猎人,但徐轲一点都不着急。
算下来,自己现在已经斩掉了三只了,一个许闻强,一个大汉,那只无形蜘蛛应该也算一只。
这在前期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所以徐轲一点都不慌。
即便到了最后,自己没有达到目标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死嘛!但在死前他肯定是要先把狗剩子给送下去的。
正午的阳光透过大门照进了铁匠铺里,为这里的低沉氛围增添了一丝活力。
似乎不管是什么时候,象征着光明与永恒的太阳都会给人一种力量,
人们常常把这股力量称之为“日的力量!”
“老板,那个刘武咋样了?”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狗剩子先挑起了话题。
三天前梅三九将徐轲所录下来的证据匿名交给了警察,紧接着科技大学里的“徐轲”便被逮捕了。
至于判决,恐怕得过一段时间才能下来。
那就,等呗!
“还那样呗!”徐轲喝了一口刚外卖小哥刚送来的珍珠奶茶,“现在咱也有钱了,该给你安个灯了。安两个,够不够?”
“够了,谢谢老板,老板真好!对了老板,那个孙琪琪,怎么办?让她继续蹦跶?”
“当然不可能!”
“那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被怎么判刑?”徐轲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神情中却透露着一股不甘。
两年,他确实可以达到三级猎人,斩杀二十只狩。
但是现在,他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即便两年后恢复了原来的身份,以前的生活,也回不去了!
“老板,我不知道会这么判,但是你以后的生活肯定被毁了,所以你还不如老老实实享受一下这两年的生活,两年一到,你就接受我的猎印,替我去死,这样以后还有我逢年过节能给你烧个纸不是?哎,老板你要干嘛?老板冷静,冷静啊!”
徐轲狠狠瞪了一眼葫芦里连连求饶的狗剩子,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锥子放到了一旁。
“放心吧,我会让孙琪琪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的,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我需要猎捕狩,可是一个个去找的话,多麻烦?既然有这么一条线,那就好好握着!”
“您是想通过孙琪琪,找到其他的狩,然后一一猎杀?”
“对喽!”
“老板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个猎人在丛林中遇到了一直小老虎,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开枪,反而跟在老虎后面去了老虎的洞穴。因为他觉得,小老虎肯定有兄弟姐妹,自己找到,然后抓走,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结果老虎洞穴他是找到了,可是里面住了四只大老虎,然后……他就挂了。”
徐轲摇摇头,“没听过。”
“废话,你当然没听过了,这是我瞎编的!但是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万一……你先把锥子放下,您放下嘛老板!”
“我懂你什么意思,但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儿你是逃避不了的。”
“受教了!”
“嗯。”
场面再度沉默下来,甚至弥漫着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尴尬。
这时,铁匠铺里忽然暗了一下。
是有人把铁匠铺的门给堵住了。
徐轲抬头看去,发现来者竟是隔壁的双胞胎兄弟。
“徐哥,走啊,一起吃顿饭去,我门兄弟俩请客!”张陆浑身洋溢着一股子热情,弄得徐轲越来越讨厌这货了。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干嘛每次见我都得这么热情似火呢?
“不去了,我刚点了外卖!”
“徐……生……”张海挠着他那肥嘟嘟的大脑袋,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生?你俩生日?”徐轲诧异地看了双胞胎一眼。
“是啊,今天是我们两个三十岁生日,而立了,打算庆祝一下。”
“为什么不晚上庆祝?”
闻言,张陆看了张海一眼,眼神中满是宠溺,“这傻弟弟非得说两个人过生日,得分两次庆祝,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嘿嘿。”张海憨憨地笑了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哦?”徐轲眼前一亮,“这么说,今天晚上,你们还要请我吃一顿?”
“对!我们也没什么朋友,就咱三个。”张陆自动略过了徐轲刚才这句话中所带的情感。
吃一顿你丫的还不够,还得吃两顿?
“嗯,好!”徐轲起身,穿好了衣服,准备跟着双胞胎出去。
刚要锁门,却见有一步履蹒跚的老人走到了跟前。
“小伙子,这是要关门了啊?”
“这叫打烊!”徐轲淡淡地回答道。
“能不能等会儿啊,我想买个大点儿的铁锹!家离得远,来一趟不容易,你看看……”
还没等徐轲说不能,老头儿便打起了感情牌。
“好。”徐轲又开了门,看了双胞胎一眼:“你俩稍等一下,我给老大爷拿一下。”
“没事儿!”
“没……没……儿。”
“老爷子进来吧!”徐轲扶着老头儿进了门,然后自己去了一旁的柜台上取了最大号的铁锹头,“这个大小可以吗?”
“好,就它了,就它了!”老头儿看起来有些激动,“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是的!”徐轲点点头。
是个屁!
像这些器具全是从批发商那里进来的,然后打上一个手工制造的标签,将价格翻倍再卖出去。
这就是“大王铁匠铺”百年来的营销思路。
“小伙子手艺不错啊!”老头儿满意地看着手中的铁锹头,“这手感,这色泽,这标签……可惜年龄大了,看不清上面的字啊,这是你这铺子里的标志吧?”
“是的。”徐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把那张印有“龙海市铁器厂”的标签给撕掉!
“好好好,多少钱啊?”
“一百一。”
“啊?这么贵?”
“手工,赚的是技术钱。”
“也对,一百行不?”
“也可以。”
本来就是卖一百的,多要十块钱也只是给人家一个讲价的机会,有些不讲价的也就直接付了。
老大爷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皱皱巴巴且看起来沾满汗渍的毛票放到了茶几上,里面还是有几张十块钱的。
徐轲看了一眼柜台方向,内心十分怀疑这老大爷是狗剩子的某个亲戚。
“正好一百,小伙子你数数。”
“不用数了,我相信您的数学不至于差到连钱都数不明白的地步。”
老头儿:“……”
徐轲总觉得这老头儿在卖惨,可是他又没有证据。
“小伙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么个铁锹?”
“不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问!”
“我们那边山上,闹妖怪啦!”
“哦。”
“也可能是个野人,会长毛哪,还会伤人,可厉害哩!”
“昂,您家在哪儿?”
“莱茵县,离这儿不远。”
“嗯嗯。”
“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
送走老人后,徐轲锁了店门。
“徐哥,您真的相信有妖怪吗?”
“不信。”
“我也不信。”
“我……我……不……信。”
“走吧,填饱肚子再说!”
“好嘞!”
“对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