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袁思危为了自己沉浸美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本来计划回家睡个美美的午觉,结果整个下午都在园子里跟斯齐一起种花,她负责挖花苗,斯齐负责移栽到花圃,她跟在屁股后面浇水,然后再去挖花苗。
“袁思危你上午不是动作很快么?现在挖个花苗慢死了!”
“嫌我慢你自己挖啊!切~”
“动作快点,太阳下山前一定要种完这99株。你应该不想明天来加班吧?”
“不想不想。。。现在种了多少株了?”
“我数一下……恩,32株。”
“不是吧……这根本种不完啊!”
“所以才叫你加油啊。”
“你种这么多月季花干嘛?又不好看……”
……对方沉默五秒……
“袁思危,你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你还好意思说是果农的女儿?”
袁思危囧!妈蛋,她忘了,带刺的不只有月季,还有玫瑰!啧啧,她袁思危一世英名,竟然沦落到要给别人的女朋友种花的地步。
“都说了是果农的女人,又不是花农!!”
“喂~亲自种玫瑰给女朋友吼~”为避免尴尬,袁思危开启八卦模式转移话题。
“……”
“说说看嘛~你这种人都有女朋友,啧啧,真是好奇啊~”
“……”
“喂喂,你女朋友怎么不住在你的小别墅里啊,你看你洗漱用品都给她准备好了……”
“袁思危!”斯齐突然口气严厉的喊。
“干嘛!”袁思危也口气不佳。吵一架吧吵一架吧,这样她就可以假装生气,趁机赶紧开溜了!
斯齐突然又笑了起来。他一个大步迈到袁思危身边,用带着泥巴的手敲了两下袁思危的脑门。
“你喝醉了酒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就蹲下来帮袁思危挖花苗。袁思危又被他敲得有点晕。也傻乎乎的蹲下来继续挖。
“喂,袁思危。”挖着花苗的斯齐突然又开口了,他今天话真多呢!
“又干嘛!”袁思危不想搭理他,挖完花苗赶紧回家比较要紧。她真想念她的小床啊。
“你跟赵景阳真的是好朋友吗?”斯齐转过脸,盯着袁思危的表情。
“废话,多年的铁哥们。两肋插刀,肝胆相照!”袁思危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哦~?”斯齐怀疑的语气,“那你怎么连他要跟林麦克结婚了,都不知道?”
袁思危呆住。
结婚?赵景阳要结婚?她喝醉那天是听到有谁要结婚来着,但没想到是赵景阳啊。这货要结婚自己竟然不知道!
斯齐看着袁思危呆若木鸡的样子,心情大好。继续着他的冷嘲热讽。
“看到没看到没,我这种边边角角的朋友,都知道要亲自种玫瑰当礼物,你这种铁哥们竟然还全不知情……啧啧……”
袁思危听出这家伙语气里的嘲讽,一时不知道怎么堵回去,卡在胸口要憋死了!她扔下手里的工具,突然站起身!
“你送花是吗?那我送菜!!看到没看到没,我中午种的那一大片,都是我的礼物!”袁思危明显有点破罐子破摔啊!娃呀你怎么这么虎啊!!
斯齐暗笑。这小东西果然上当了。但还是表面上不动声色。
“哦~?那好吧,我们一起管理,看谁的礼物能按时送出去,成交吗?”
“成交!”
“菜地承包费拿来!”
“那我不给你挖花苗了!”
“好吧暂时不收你承包费。”
“这还差不多。”
“赶紧挖花苗!矮冬瓜!”
“不要叫我矮冬瓜!!”
“哦~矮倭瓜。”
“我不是瓜!!!”
“哦~那你吃瓜么?”
“吃瓜?好啊好啊……想吃哈密瓜……”
袁思危你还真好骗啊……
站在远处看着花圃里嬉笑的两个人,莱伯的老花镜都要碎成渣渣了。
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第一次看见斯齐先生留外人吃饭。第一次看见他提前准备女士洗漱用品,还摆进了自己的浴室。第一次看见他倒水、盛饭给别人。第一次看见他费尽心思的想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力。
这个袁小姐,难道真要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了?
莱伯呵呵笑。
嗯,袁小姐虽然有点傻乎乎,但比那些巴在斯齐先生身上的其他女人好多了。
看,一个哈密瓜就搞定了。
那天袁思危回家,跟赵景阳确认了这家伙真的要在三个月结婚,立刻开启打鸡血模式!自己最好的GAY蜜,最重要的朋友要结婚了!她岂能儿戏!她一定要冲在婚礼的第一线,主持人、司仪、总管、策划人,她统统都要抢过来!她绝对不允许别人的失误毁了赵景阳的婚礼!!袁思危还想霸住伴娘的位子,但因为他们同性婚礼,找的都是伴郎,袁思危无比悔恨,差点一激动去了萨瓦迪卡给自己换个性别!!
虽然当时碍于面子,答应了种菜当结婚礼物,但想到自己想要渗透到整个婚礼中,也应该包括新鲜食材的选择啊是不是!所以从那天开始,袁思危每周都准时去斯齐家报到,除草,浇水,悉心照料自己的菜园。然后顺便观察一下斯齐的花圃有没有新进展。然后顺便再跟辛巴玩一玩。然后顺便在他们家蹭个午饭。
斯齐每次都在家,懒洋洋的看着她辛勤耕作,顺便冷嘲热讽几句。
袁思危严重怀疑这个人的职业。就算是有钱的大老板,也应该周末应酬啊什么的吧。并且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整天猫在家里,女朋友不生气才怪啊。
古怪。真古怪。
长得好看的男人最搞怪。
恩,不过他们家伙食真不错,吃的袁思危都胖了。
袁思危是那种怎么吃都不容易胖的体质,所以稍微胖一点,就兴奋得不得了。还不忘跟莱伯炫耀。
斯齐看着袁思危坐在自家园子里,两条腿盘着坐在秋千上,跟莱伯聊得兴高采烈,他就有点不舒服。莱伯一大把年纪了,这家伙还这么献殷勤,真想过去把她的脑袋敲成爆米花啊。自己的爱犬好像也很喜欢她,每次袁思危骑着那个小破车,还没到街口呢,辛巴就一个箭头窜出去,又是欢迎又是摇尾巴的。
这让斯齐很吃味。
辛巴不是刚开始很讨厌女人的吗?上次那个谁来的时候,差点把人家裙子撕烂了。
难道袁思危……是个男的?
斯齐立刻驳回了这个诡异的想法。他看着窗外那么悠闲的荡秋千、吃冰激凌的袁思危,立刻想使唤她一下。
“袁思危,你过来。”斯齐探出头,喊了一下。
袁思危不情不愿的从秋千上下来,磨磨蹭蹭的走到窗户边。
“干嘛!”
“我车子脏了,你帮我洗一下。”
“切~你车子又不是我在开,脏了出去洗不就好了。”转身就要走。斯齐一把揪住了她的马尾。
“袁思危,白吃白喝不用给钱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和冰激凌。”斯齐用眼神指了指她手里的冰淇淋。
袁思危挣开斯齐的魔抓,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地主阶级真是无药可救了!毛爷爷啊毛爷爷,我真想替您老人家把这妖魔给收了!
“莱伯!我们洗车了!”内心波涛万丈壮志凌云的袁思危,永远是心里发发狠,行为却乖着呢。
“喂,袁思危,嘴上冰激凌擦一擦~”斯齐带着笑冲气呼呼的背影喊。
“就不擦!就不听你的话!”虽然嘴上皮,手却掏出纸巾擦了嘴巴……
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说你矮冬瓜,还真一点没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