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被辛巴舔醒的感觉,很不爽。
袁思危跟辛巴拉拉扯扯下楼的时候,莱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因为诸多的前车之鉴,袁思危婉拒了留下来吃早餐的好意,匆匆忙忙离开了。她不想跟斯齐再有过多的私人牵扯,自然能躲开的就躲开。
坐出租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才七点,袁思危困意汹涌,迷迷糊糊上楼时,被自家门口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仔细打量,这个坐在这里歪头睡着的家伙,没猜错的话,是贱人赵。
赵景阳听到脚步声睁开被时差折磨的充血的眼睛,看到袁思危近在咫尺的大脸,一把抓过来吧唧一口:“袁思危,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夜不归宿?我跟个猴子一样在你家门口蹦跶了一晚上,马上要被蚊子咬的失血而亡了,你再不回来就要去新闻联播里找我了!”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回来了?”袁思危又好气又好笑的赶紧开门,帮这位话痨先生把行李拿进屋里。
“吵架了。回来散散心。”赵景阳说的轻描淡写,“主要是太想你了。”
“得了吧,想我的话你早回来了。是不是麦克回国公干,你挂在人家大腿上死皮赖脸要回来的?”
“天呐袁思危,你最近几年是学习什么玄门术法去了吗?这都被你猜到?”赵景阳进了房间,一副宾至如归的样子,环顾一周,非常自然地在冰箱里拿出可乐,一屁股摔在沙发里,悠闲地喝了起来。“说吧,昨晚去哪了?”
“……加班。”袁思危明显犹豫了一下。
“切,你加不加班我会不知道?”杂志社是谁家的不用再强调一遍了吧?“小思危,你不会是在腐国学坏了吧?真出去鬼混了?”
“……算是吧。”与其让赵景阳知道她昨晚又住斯齐家,不如干脆承认是鬼混,要少费许多唇舌。
赵景阳也不追问,就他对袁思危的了解,肯定不是这个答案,他也懒得刨根问底,想说她自然不会隐瞒。
袁思危昨晚睡得并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一沾上就会睡过去的房间和床铺,这次却让她睡得异常不舒服,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她甚至听见门外有拖鞋走来走去的声音。应该是斯齐半夜醒了下楼喝水。
她的脖子酸痛,头也有点晕,半闭着眼睛站在洗漱台刷牙,回想着昨天斯齐的种种,有些出神,当赵景阳突然扑过来搭住她的肩膀时,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怎么样,回来以后见到他了吗?自从你回来,一直没有跟我提起过他,别告诉我你没见到。”
“废话,肯定见到了,我真是要谢谢你,顶头上司是我前床伴这件事,你都不知道跟我提前预警一下吗?”袁思危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继续闭着眼刷牙,她怕眼神流露太多,被这个无所不知道好友看出什么情绪,就不太好了。
“我这不是要给你个惊喜吗?”赵景阳抱着胳膊靠在一旁的墙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开启逃避模式的袁思危。“当初你说要回来深城,我就知道你不死心啦。不必对我遮遮掩掩,我可是对你了如指掌。怎么样,有进展吗?”
“别假装懂我,当初我回来,还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求我回来帮你救一下杂志社。”
“救杂志社是一回事,你回来是另外一回事啦。如果你不想回来,我抹脖子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回来。”
“……”
袁思危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最好的朋友说明白自己如今面对斯齐的心情。
又或者,她自己也根本看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确实是因为“贼心不死”才回了深城,可她却也不知这份“贼心”究竟是因为“喜欢”还是“不甘心”。
她怕是后者,却更害怕是前者。
诚然,如今的斯齐,跟三年前的已经变了太多,变得更加让人猜不透。
她讨厌猜不透对方时,那种无所依傍的感觉。
她本是自信满满的回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好,好到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他的身边,却没想,他已不是他。
准确的说,她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他。
她的自信,只在重新见到他的第一秒,就潦草的崩碎了。若不是她清醒的保持了距离,这样崩碎的自己,又要成为一个笑话。
她从来都是个自信爆棚的人,却在他面前总是卑微。可怕的是,即使自己在他面前面目全非,也还是被某种力量不停驱使着向他靠近。
赵景阳看袁思危没反应,一副了然如心的样子,但他还是决定搅合一下。
“对了,我有个发小,最近从美国刚回国,要不你见一见?”
“什么叫见一见,相亲就说相亲。”袁思危面不改色,这样迂回得表达方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稍微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这语气,跟她的母上大人最近再电话里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得口气一模一样。
“怎么样,见不见?”
“这周六吧,地方我来定。”袁思危一口答应,毫不犹豫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勉强。
“这么爽快?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赵景阳也稍微有点吃惊。
“我妈给我介绍了两个正好也约了这周六,一起见了省心,省得你不死心。”
“哈????袁思危你可以啊,自己给自己办了个相亲大会啊这是。牛掰啊。出息啊。优秀啊……”
“你闭嘴吧,你这词汇量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太久没说中文憋出病了吧你。”
“那可不,走走走走,别折腾你这个脸了,我们去吃毛肚火锅!”
袁思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被时差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人。
“这位胖友,早上八点,我带你去哪里吃火锅?早餐吃火锅,是不是嚣张了点?”
“哦对,那我睡觉去了,你去上班吧,乖,我这个神秘老板就不去了哈。”说完打着哈气直奔袁思危的床就去了。
袁思危努力压抑住口吐芬芳的冲动,算了算了,昨晚睡不好,没力气跟小人计较。
她的私人相亲大会啊,三十年来第一次相亲就玩这么大,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