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看着那风姿万种扭腰离去的女人,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火大,说到底还是怪家里那个混蛋!
他说的一点没错,她的命数确实因着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那就是每天都在倒霉和水逆中无限循环!
纵然心里一阵暴躁,但宁熙面上还是如常的职业微笑,坐在办公台前录入图书,整理图书。
工作的地方,又是陶冶性情的安静阅读场所,自然不能将这些负面情绪搬上明面。
下午五点多北辰便开始给她打电话,虽然可以直接找到她,但既是在人间,还是听听天枢的建议,无大事的时候尽量遵循这里的秩序。
可惜,他的电话无一例外都被宁熙掐断,最后直接关机。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公式化播报,北辰的眸中多了些无奈和宠溺。
看来气的不轻,大概在工作的地方又遇到了不顺。
想着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换上鞋出门寻她。
给自己的脸用了点小小的法术,外人看到的他便是一个面目普通的现代男子,属于过目既忘的类型。
但在宁熙眼中自然是长发披肩,面容绝色的尊贵神诋。
她静静地坐在办公台前翻看着书,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遇上有人来借书还书便笑着接过,登记。
北辰走进一间阅览室随意地找了几本书放在桌上,无事翻一翻,等着宁熙下班。
闭馆时间一到她便收拾好东西离开,同几个保安打了招呼,女子背着包缓步走了出去,遇上了在不远处等她的夏霖。
宁熙上班前给了他答复,如今的她确然无法再和他在一起。
北辰没必要诓骗于她,她的命数有了变动这事应是真的。
还是不要给无辜的他们带去灾难。
况且她清楚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如今他又回来和她纠缠在一起,宁熙已经不想再挣扎逃避,总归也逃不过,以后生也好死也好,她都认了。
不想再故作冷漠,再将他推远,再违背自己的心。
反正不管怎么推这北辰好像都缠定她了,既然他都不在意娶一个凡人,那她更不介意嫁一个神仙。
走到夏霖面前时,宁熙已经收回思绪。神情虽还算平静温和,但眸中却难掩些歉疚和无奈。
早知兜兜转转还是那个神,昨天就该直接拒绝。
都怪北辰!出现的时间乱七八糟!
心里虽又在咒骂,但女子的唇角依旧噙着柔和的弧度。
“抱歉。”
面对这个始终优雅绅士的男人,宁熙的愧疚越来越多,几乎快失去与他对视的勇气,但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弥补。
他买给父母的那些礼物宁熙已经转了钱给他,至于那天当她一日男友的人情,若日后他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她都会义不容辞。
“没什么好道歉的。”
“不用这么愧疚,缘分毕竟可遇不可求,你至少坦诚相告了,不是吗?”
“我很快要去美国工作一段时间,希望再见面时你和他终成眷属。”
相比于宁熙夏霖倒是自然平和得多,他知道这个女子对自己没有多少感情,与其让她因为愧疚和他捆绑在一起,不若让她去追逐幸福。
有些东西,强求也没用,不过是让双方都为难罢了。
“谢谢,也祝你工作顺利,遇到更好的对的人。”
宁熙眸中渐渐遍布了真诚温柔的笑意,娇美的小脸在晚间灯光的映照下分外美好动人,纵使身后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她依旧美得纯澈干净。
“承你吉言。”
夏霖笑得淡然温雅,他朝宁熙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行。
女子也不再客套,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向地铁站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再无所寻,夏霖方才收回视线,唇角的笑却多了些苦涩。
轻轻打开车门,他缓缓坐了进去,驶离了这条路。
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来,自己的确动了心,可终究无果罢了。
本以为等来了机会,可那人的出现轻而易举便能粉碎之前种种的努力和奢想。
他其实很想见见他,可似乎又没有那个立场和资格去见。
宁熙在地铁站的入口又一次见到了北辰,他的身影在人群中俨然就是焦点一般的存在,可周围愣是没有一个人留意。
都好似他只是一个停留在此处的行人,并无什么特别。
她知道兴许是他又施了什么法掩饰了容颜,只在她面前呈现出真实的样子。
紧了紧包带,宁熙平静地自他旁边的检票口走过,刷了卡还没走几步便被跟来的神握住了手。
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明明也没用法术,可她在他轻轻巧巧的一握下根本挣脱不了。
周围人来人往,她也不想在这里与他起争执,便由着他带她走上电梯。
“饿吗?”
北辰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小手,声音低沉轻柔,虽很快便被淹没在周围嘈杂人声之中,但却一直在宁熙的耳畔徘徊。
此刻的他真的让她有一瞬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他只是个普通的人,来接女朋友下班,关心她的温饱。
“不饿。”
可也仅是那一刹的恍然,她很快便回过神,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
地铁进站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纷纷扰扰地自打开的门向里面走,宁熙被他护在怀里没有再像过去那样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
“你不具慧根,不必尝试修仙。”
北辰护着她走进,站在栏杆旁,始终将手放在她纤软的腰间,让她靠在自己温热结实的胸膛,为她辟出一块没有拥挤的温暖空间。
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面对她时才有的戏谑和无良。
宁熙抿了抿唇,不想理他。
她敢肯定北辰在天宫绝对不是这样,四御大帝那可是神话里响当当的人物,若都像他这般哪有半点威严?
“你哪来的钱?”
他刚刚的确是刷的地铁票进站,可是他一个神,一没身份证二没银行卡,也不像是会有现金的,是如何付的钱?
女子的小脸上难免带着些疑惑,但她依旧看着外面,没有将有些茫然的视线递给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