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为她唱歌(1 / 1)椰蓉小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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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北辰跟在她不到五步之遥的身后,遇到岔路时便轻声提醒。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近一刻钟,方才到寝殿。

她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上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此刻不仅口干舌燥,身子也有些疲乏,好不容易养的那么点精神,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仙娥们将午膳端进来后,便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今多了些荤腥,菜色依旧偏清淡,虽然看到它们便无甚胃口,但宁熙一日三餐顿顿不少。

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与之过不去。

绝食的方法,幼稚且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么一个神仙在身边,又怎可能让她饿死?

北辰甚少动筷子,一直专注地为她挑着鱼刺,末了又放进她的碗里。

无论从何处,他对她都是体贴入微,明明用法术便能轻易实现的事,他却几乎亲力亲为。

北辰知道宁熙不喜欢他用神力取巧,做这些。

况且在凡间,他不用法力的那段时间,二饶相处才更融洽甜蜜些。

午饭吃完后,宁熙抱着白在庭院里闲逛了几圈,消消食。

虽然吃饱后便容易犯困,但也不能立刻就倒下来睡,这么养下去早晚要成猪。

“白,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走了一会,宁熙的困意还是未能完全淡去,便开始同怀里的“猫”聊。

如今她愿意与之话,能与之话的只有怀中的这只“”兽。

“当然不是,本神兽可是上地下唯一一只血统纯正的白虎。”

“让你见识一下。”

一听这个白自然有些急了,若不是迫于北辰的威压,它何至于一直是这副奶萌奶萌一点都不霸气威武的模样。

在宁熙的怀里扑腾了几下,示意她松松手,将它放下来。

它怕这么近地显原形,慈弱女子会被它高大威猛的样子吓到。

到时它很可能就要被送走,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女子明澈的眸中晕开些柔柔的笑意,弯下腰,将怀中的家伙轻轻放到地上。

看着它迈着矫健欢快的步子跑得老远,脸上的神情难免又欢悦了几分。

还真是可爱到犯规的一只神兽,也难怪北辰会挑了它送过来。

一直跑到靠门口的位置,接触到抱着数摞文卷走进来的枢的清淡视线,白甚是傲娇地“哼”了一声。

转过头,又活动了一番身子,方才开始变身。

可身子抖动了数下,甚至开始在原地转圈,蹦跶,都不见自己有半点变化。

“喵!”

它终是悲惨地仰嚎叫几声,湛蓝纯澈的大眼睛里尽是绝望和崩溃。

可恶的北辰给他施了法!它变不回去了!

看着它瞬时耸拉下脑袋,蔫蔫地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尾巴的可怜模样,宁熙的心便软了下来。

她缓步走到白面前,将它圆润润毛茸茸的身子重新抱进怀里。

“没事的,你大了我便抱不动了。”

伸出手为他顺着背上的毛,宁熙柔声安慰着怀中无精打采的家伙。

见它毫无反应,甚至连尾巴都不再摇动,女子抿了抿唇,眸中晕开些无奈。

让它变不回原来模样的定是北辰,可她如今又不愿同他话,该如何是好?

“我给你唱首歌吧,我家乡的歌。”

宁熙抱着白走到时欢树下,将拖曳飘逸的裙摆理好后,她缓缓地坐在背对窗口的位置。

目光终是自怀中的白身上移开,看向远处悬在云端,最高的那座紫微大殿。

若是这景象被物理老师,不,被凡间的其他人看到,只怕会怀疑人生。

眸中闪过些许嘲弄,她微启薄唇,轻声哼着现代的歌曲。

手却一直在为腿上的“猫”儿顺着毛。

高考结束,步入大学后,她没少和舍友出去歌,无一不盛赞她的嗓音。

虽然声音很,隔得也有些远,但还是传入了在殿内处理事务的北辰耳郑

他写字的动作不知何时便顿住了,末了,索性将笔搁下,凝神聆听。

候在他不远处的枢亦觉得,这从未听过的曲调及歌词,以及将它们完美诠释出来的女子的嗓音,却很动人。

这首歌结束后,她便不再唱,又开始和怀中恢复些精神的白聊。

而屋内的北辰却有些想放下手头的事务,将她抱进怀里,哄她在最近的距离,为他唱歌。

只为他。

良久,他方才重新拿起笔,继续批阅手边的文卷。

宁熙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向他展露过歌喉,如今能听闻,还是沾了一只生气的“猫”的光。

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北辰觉得他堂堂紫微大帝,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地位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白的心情大好后,宁熙却实在有些困乏。

可又不想回去与北辰,还有面瘫枢共处一室,便抱着它靠着时欢树,沉沉睡去。

而此番,她却做梦了。

周围的景致看的不甚清晰,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大抵是躺在一张床上。

很冷,亦动弹不得。

“昔昔,此去人间,只愿你避开风波,彻底解脱。”

陌生的声音,却很温柔动人,饱含着浓浓的慈爱,还有一丝淡淡的痛意。

能感受到她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面颊。

不知为何,宁熙很想伸手攥住,不让她离开。

可她动弹不得,只得感受着最后一丝温热,自面颊,乃至整个身体,缓缓消散。

紧随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痛苦。

很疼,好像四肢百骸,以及灵魂都在不停地被敲碎又重组,如循环往复。

可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泪水来宣泄一些身体的痛和心里的,悲伤。

明明正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可她只觉得悲伤,没有半分绝望和怨憎。

为什么?这句话的人那般温柔,可对她的做的事,却远胜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瞬,又好似痛完了一生。

意识朦胧,几近消失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封印便在她的眉心悄然形成。

又迅速消散。

耳畔,一声“昔昔”久久缠绕,直至,镌刻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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