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乱!”
最后,她恨恨地推开面前的书,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脸上多的是烦闷和焦躁。
以她的个性,喜欢便是喜欢,认清了便不会再踌躇不前。
可是想到北辰那招入记的容颜,以及极棒的身材,完美的气质,脑中不知为何又蹦出住在乐央宫的梓柔,便又是一阵不舒坦。
“释昔啊释昔,让你没事去中,惹上一个岁数可以当你爹,还超容易招惹烂桃花的紫微大帝。”
“偏偏还没出息的心动了。”
“太没用了。”
声地嘀咕自己两句,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认栽。
矜持又不能当饭吃,既然那位大帝都步步紧逼,死皮赖脸不放手,她明了了心意还拒接岂不是矫情。
况且,颜值这么高,又能打的神,孤孤单单度过无尽的一生也太可惜了。
她就勉为其难地将他收入囊中吧。
越想,她越是觉得有道理,末了,又自桌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开开心心地看起了书。
奈何她的好心情没过几,就被住在她宫里的那个女人搅得一塌糊涂。
因着她修书一封给镇守西境的沧河,他便以牵挂女儿为由前往九重觐见。
与帝叙话的主要意思便是她这公主嚣张跋扈,苛待了梓柔。
释昔气得直接摔了书,第一反应是提着剑杀过去问问那位净会扮柔弱的主,她哪点怠慢?
但被三个哥哥拦着哄了一阵,方才收了剑,稍稍冷静一些。
原本乐央宫没有多少仙娥,侍婢,就因着多了一个梓柔,整整翻了一倍,规格比她这公主还高。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她也用不着,便随她折腾。
至于梓柔寝殿里那些摆件,哪样不是宫里的仙官,挑着上好的送过去?
甚至擅用她的浴池,厨房,琴房,书房
释昔是懒得管,不想给自己添堵,结果这嘏鼻子上脸了???
真当她这公主不出现,猴子就能称大王?
智商呢?跟着浴池洗脚水一起冲跑了?
算了,她的浴池可不能被这么脏的东西污染。
末了,释昔被气笑了,彼时兄妹四个已经到书房门口。
“听闻梓柔仙子在本公主这受了委屈,言之凿凿,引得沧河神将前来讨要公道,本公主倒也想知道,是何怠慢?”
这厢昊正在书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那对父女一唱一和,北辰则斜靠着不远处的软塌看书,连余光都懒得施舍。
坐在这,只为等释昔过来。
几不见,他甚为想念。
因而听到她声音的一刻,他的目光便自手中玉简移到了进来的女子身上。
她今日穿的也极为好看,豆沙色的飘逸长裙,行走间裙摆蹁跹,更衬得她灵动甜美。
似乎是感受到他略显灼热的视线,仍憋着一股邪火的释昔斜了他一眼,又冷冷地收回视线。
他若不在九重,这女人势必不会有那么多戏。
一个两个,净会烦她!
在三个哥哥的陪同下,释昔缓步走到昊桌案旁,母后常坐的椅子上,挥了挥广袖,轻撩衣摆,极为优雅地坐了下来。
直让正在批着折子的帝陛下微微侧目,而后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和宠溺。
他自然知道这对父女在无中生有,一直沉默不言,便是等着女儿过来自己解决。
她的尊贵不仅是出生赋予,亦需要相应的能力支撑。
“公主。”
沧河虽护女心切,倒也不至于完全不顾尊卑。
释昔毫无顾忌地坐在昊身边,不仅是帝,包括太子在内的三位殿下都无声纵容,便知这位公主,比传闻中还要受宠。
只怕他们这次很可能讨不着好,帝刚刚的沉默,其实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
“免礼,刚刚本公主不在,有何不满便当着本公主的面,重新。”
单手支着下颚,女子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接过玖初为她倒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偌大的书房,只有这对父女站着,可他们好似都未曾注意到。
“站了这么久,你们大抵也累了,来人,赐座。”
释昔放下手中杯盏,微微放大声音,很快外面侍奉的仙官便搬了两张椅子进来。
“谢公主体恤。”
“谢公主。”
沧河与梓柔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行礼道谢,而后端端正正地坐下,开始筹措语言。
这回倒是收敛了一些,不再似刚刚那般言辞凿凿。
毕竟有些事情,在当事人,以及渐渐清晰的情势面前,和笑话无二。
而挑事的罪魁祸首,正一脸柔弱地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几个男子。
其中自然是北辰收到的关注最多。
心底冷笑一阵,释昔忽然不想早些给他回应。
等他将这些烂桃花摘干净了,再和她谈以后。
而不远处的某位似有感应一般,视线自手中的玉简移开,落在释昔无甚表情,却依旧娇美灵动的脸上。
总觉得,他似乎被这丫头迁怒了。
唇角一抹淡淡的无奈弧度一闪而过,快到让频繁看他的梓柔以为是错觉。
还不待她再细细分辨,身边的父亲缓和了一些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不是不懂沧河突然的委婉含蓄,可梓柔还是有些不甘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这是用南海万年方得五匹,进贡到界,专门给释昔制衣的稀罕料子做的。
本来她也想用这布匹定做一身衣服,得到的回话便是只剩边角,勉强能绣两块帕子。
怎能不嫉妒?
她自诩无论容貌还是才情都不比释昔差,只因她拥有更高贵的出生,便能享受最好的一牵
甚至连那遥不可攀的紫微大帝都频繁为她侧目,那双紫眸中有她从未见过,更不敢奢想的温柔。
释昔有的,她都想要得到,包括北辰。
若是此刻一脸漫不经心,略显轻慢随意地听着她父亲话的释昔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怕真要笑出声。
贪心不足蛇吞象,心里没数的神仙,真真是可悲。
“沧河神将完了,梓柔仙子,你可有要补充的?”
在梓柔动着不该有的心思的时候,释昔清冷淡漫的声音响起,她自是回过神,看向上首笑容疏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