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和尘霖神君的婚约,还是作罢。”
“后土皇地祗娘娘那处,我会前去解释。”
“女儿应该是喜欢上,北辰了。”
前两句倒没什么,最后那句,的时候还有些难为情,但完后,却觉得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瞬间消散,只余下一片轻松释然。
连带着眉眼间的羞涩都淡去,一片淡然柔和笑意。
是了,情爱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何须那般忸怩忐忑。
既然双方都有情,那便在一起。
此刻释昔的脑中,只有这么一个直接简单的念头。
“傻孩子,后土她向来慈爱宽和,只能你与尘霖无缘,她不会责怪于你。”
“也怪母后和你父帝当年思虑不周,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便轻率地给你了一门娃娃亲。”
婼瑶拍了拍她的手,温婉柔美的脸上笑意清浅,心里其实也有些感慨和无奈。
只能世事无常。
纵然是神仙,也料不到这姻缘走势。
“无事的母后,当年情况特殊。”
释昔摇了摇头,他们当年也不会料到她有一会和紫微大帝有所纠缠。
当时的情况,尘霖却是最佳的选择。
纵使如此,还招来了真武那么恶心的神仙,更何谈若是没有那口头婚约,这一,两万年,求亲的神仙只怕要绕九重几圈。
她那般的情况,又如何议亲。
母女二人便如往常一样,在亭子里聊了一会,而后释昔便回了乐央宫。
一直搅得她不甚安宁的女人已然失去与她同住的资格,搬到了弥罗宫的一处寝殿。
唇角多了一抹冷嘲,她刚一踏入房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上斜靠着的男子。
还不待她反身关门,那两块门板便自发合了起来。
一时间,只余下一室静谧,空气中似乎在这片刻间,便已多了北辰身上的冷香,与她的气息融合,更添一抹暧昧与炙热。
“过来。”
床榻上的神朝她伸出那分外修长匀称,白皙美好的手,却让释昔的呼吸有些急促。
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再见那张绝色的脸,心中更多了些甜蜜和喜悦。
她没有忸怩,缓步上前,走到帐幔半掩的床前,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于他的掌心。
下一刻,便是一阵旋地转。
反应过来时,释昔已然倒在他怀中,与他共卧于宽敞的大床上。
另一半的帐幔也悄然合了起来。
“今儿怎的登堂入室了?”
虽然隐约猜得到原因,但女子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拽过他胸口的一缕墨发,百无聊赖地把玩起来。
大眼睛里难掩一丝甜甜笑意。
心道这神不愧活了几十万年,撩女孩的本事不少,办事也分外体贴周到。
“明知故问。”
北辰神情柔和,紫眸深深倒映着趴在他胸口的女孩娇美的脸,长臂环着她纤弱柔软的身子,声音宠溺。
这里多了一个释昔不喜,又对他心思不纯的女人,来了,势必要多些不必要的麻烦。
“哼。”
怀中的女孩嘟了嘟樱红的唇瓣,娇俏可饶模样直让北辰的心全然软了下来,分外难耐。
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娇的身子往上托了托,释昔再抬首间,便是和他面对着面,清晰地看到那双潋滟紫眸中的,她。
“可开心了?”
北辰努力压下身体里腾起的某些欲望,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直引得释昔不满地拍了拍他的手。
脸上神情却变得凶了起来,只见她也伸出手捏住紫微大帝的鼻子,从被摧残的形状来看,用的力气还不。
“都是你招的烂桃花,本公主什么时候被一个仙这么折腾过。”
“要不是她蠢,早晚有一被烦死。”
释昔狠狠地瞪着他,声音也多了些气闷和嫌弃。
怎的到了他,这一朵朵的烂桃花就开个不停,偏生还这么不禁摧玻
和智商低的计较,实在有失身份,但犯到头上,不管又不校
就不能开出两朵不侮辱她智商的?
“你的桃花虽不多,但胜在开得久,且名正言顺。”
“两相抵消,昔昔,你不吃亏。”
北辰也不掰开她放在他鼻子上忘了拿下去的爪子,反是轻轻伸出手摩挲了两下。
眸中笑意温柔,唇角微微扬起,难掩戏谑。
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比她更招惦记,但到底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可这丫头不同,有一个常开不败近五万年的桃花未婚夫君。
改日还得他跟着一起去后土那走一遭,清了这桩亲事。
方可送上聘礼,尽快将她娶回郑
“你还有理。”
“至少尘霖是个君子,不会找麻烦。”
释昔直了直身子,被北辰的话给逗乐了,眸中却多了几分憋闷和无奈,看来她一不与他定下婚约,便一日不得安稳。
想着,她便要放下捏着他鼻子上的手,却被他微微用力握住,最后与她五指紧扣。
“他的存在,便是最大的麻烦。”
紫微大帝微微眯眼,里面似闪过某些危险的光,薄唇轻启,低沉略带些冷意的声音在释昔耳畔响起,她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由得看向他绝色的脸。
却只见一片如常的平静,只是不及刚刚那般温柔。
“你都和我父帝同辈了,怎的还有这般大的醋性。”
“酸死了。”
释昔的脑袋轻轻搁在他肩头,鼻子微微动了动,表示的确嗅到好浓的陈醋酸味。
大眼睛里闪过些笑意和无奈,他倒是不觉得北辰真会对辈做什么,只是出言吓吓她罢了。
“与年岁无关。”
“昊吃醋,与本尊相比可是有过之而不及。”
“改日你可去问问婼瑶。”
北辰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眸光变得有些悠远,隐藏着一抹戏谑和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
“我父帝挚爱母后,他们的故事可是传为佳话的。”
“吃醋实属正常。”
释昔虽喜欢他,但还是下意识地维护亲人,纵使知道,他的是实话。
当年父帝已然可以荣登上清,与前尘再无瓜葛,可偏生遇到了母后。
只一眼,他便弃了仅一步之遥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