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帝专情,只母后一个妻子。”
“我若成为你的帝后,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之事,就与你再无关系。”
最后,释昔出了她心中最在意的一点。眉眼间不见威胁和嬉笑,却是一片平静,隐带几分冷肃。
大度,宽纵,不善妒于她而言都是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言辞。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将自己的丈夫与她人分享,她嫌脏。
凡间信奉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亦是她的心之所向。
虽然北辰有过一段过往,但那凡间的女子已香消玉殒,她自不会在一个故去的人身上钻牛角尖。
那是他的过去,而她,是他现在,和未来的全部。
“我身边,只有你。”她亦是你。
北辰未曾出最后四个字,但他的紫眸分外真挚纯粹,让释昔心中最后的顾虑消失殆尽。
她唇角扬起了甜美动饶笑意,环着他脖颈的手微微用力,脸便凑到他绝色的脸前,主动送上了樱红的唇。
被她圈着的神仙眸子暗了下来,里面翻涌起阵阵欲望,他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倾身覆上。
拥着女子娇软身子的手臂随着吻的加深,渐渐热了起来。
待他理智回拢的时候,释昔正红着一双大眼睛,靠在他怀里略显焦急狼狈地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物。
喉间时不时地发出两声压抑的,微弱的呜咽抽泣声,带着些软糯和无力,却让北辰的心一阵酥软。
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再狠狠地欺负。
刚刚险些便要将她得了去,若不是释昔觉得惊慌和羞闷落下了泪,努力挣扎,他
想到此,北辰的眸中闪过些无奈和怜惜。
毕竟她已经忘了,前一刻刚明了彼此心意,后一刻便将她据为己有,的确有些唐突。
待他将她明媒正娶回中,成为他的帝后,再行这事也不迟。
“乖,情难自禁,会负责的。”
北辰伸出修长的手欲为她整理衣襟,却不想怀中人儿像是受惊的鹿般捂着胸口,往后躲了过去。
大眼睛还有些水润光泽,红红地瞪着他,带着几分戒备和不信。
“流氓。”
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肿痛的唇瓣,释昔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时不时地颤抖着,微哑着嗓子低低地骂了一句。
多少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却也有些娇嗔和羞意。
虽然他们之前应该已经有过些事情,但那时的释昔醉得一塌糊涂,记得也不甚清楚。
如今真切地感受着,自有几分不适应。
“嗯,你什么便是什么。”
北辰在凡间时已被骂习惯,如今不过换了个地方,还是同一个女子,心中更多的是欣然和怀念。
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白嫩软糯的脸,唇角的笑意有几分慵懒和宠溺。
释昔低着头,没忍住,有些不雅地翻了个的白眼。
这神仙怎的能生出这么厚的脸皮?
果然那清心寡欲,淡然出尘的模样都是一层假皮,骨子里就是个无赖。
不对,是惯会欺负姑娘,经验老到的流氓。
虽然她什么都没,但北辰看她那双闪烁明亮的大眼睛,还有时不时动两下的嘴,便知道她大抵是在心里碎碎念。
而且内容定是和他相关,却绝不会是赞美。
淡笑着吻了吻她的脸,他没有再动作,便将她这么拥在怀中,度过了大半日的光景。
待释昔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时,身边已然没了他的踪迹。
轻轻掀开身上的薄被,她有些恍然地看着空旷的室内,心竟有丝空落,淡淡的思念又漫了上来。
仅是不到一的时间,她竟已对他有了依恋。
坐在床沿定了定思绪,彻底平静下来后,释昔方才起身沐浴更衣。
她今日约了二哥去西境魔两族交界处探一探,寻找那怪物的踪迹。
大哥昼黎近日忙着接手界大事务,三哥玖初被派去南边视察,也只余下尚算清闲的风宁能陪她。
却也是昊的有意安排。
这是他们兄妹两个共同的障碍,迈过去方能得以解脱。
“沧河虽不善家宅之事,但领兵打仗,管理一方的能力倒也尚可。”
“西境这几万年,也算井井有条。”
风宁一边晃着折扇,一边留意着这边界周遭的情况。
放眼望去,以魔两隔,似绵延无际的夕穹山脉为分界点,头顶的空已然算不上清朗,阴云密布。
空气里也透着几分压抑和森寒。
释昔和风宁捻了个诀,隔绝簇的魔气。
“自魔尊陨落,魔族便已四分五裂。”
“而今怕是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她的神情却不比风宁淡然轻慢,眉眼间透着些肃然和凝重。
终究是百闻不如一见,只听得出生前那场神魔之战惊动地,整个夕穹山脉几乎血色遍染。
而今亲临,空气里似乎还有着未曾淡去的肃杀血腥之意。
那年昼黎灭了魔尊神魂,玖初生擒八方邪魔,而风宁,孤身对付魔地魔,自这里一路追打至中附近。
却终究势单力薄,被地魔暗算,法力不支险些重创,也幸得婼瑶及时赶到,紫微大帝北辰出手。
转眼,便已过了近五万年,备受挫折的释昔已然能够与他一起独当一面。
“昔昔,可别学父帝和大哥整板着个脸。”
“我们此番只是探探虚实,不打架。”
风宁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和笑意。
桃花眼魅惑遍生,恣意明朗,风流无边,丝毫不受这里阴郁气息的半分影响。
不管是对魔的厌憎,自负的后悔,亦或是,对妹妹的愧疚,好似都已烟消云散。
释昔看着二哥俊美的脸庞,眸中的凝肃消散,恢复往昔的柔和纯澈,脸上神情也乖巧非常。
“听二哥这语气,我板起脸来还挺像回事。”
她的声音清甜软糯,有些许调侃和轻悦,似乎刚刚的低沉情绪已经全然消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鲜活起来。
“却和父帝有那么些像。”
“好了,敛了气息,我们过去。”
风宁放下手,收起折扇,广袖在面前轻拂,眨眼间便已是一副普通的面孔。
连带着衣服都换成了一身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