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情况她和风宁都已大致了解,若真有不对,溜了便是。
而且羌祁对这个魔的态度,实在耐人寻味。
真武和摇光,甚至是那怪物,都不能让他这般重视,确切的,是畏惧。
所以这个寻昔,来头不。
“去吧。”
羌祁低沉平静的声音落下,干脆利落地舍弃了释昔。
“是。”
她微垂眼帘,缓缓起身,朝着他福了福身子,柔声回应,眉眼间一片柔和清透,没有半分被当做礼物送走的悲愤和不甘。
事实上,释昔的确没什么感受,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一步算一步。
只要离了这大殿,谁又困得住她?
心思百转间,她已走到寻昔面前,可还不待释昔反应,他便猝然起身将她横抱起来。
在各种精彩纷呈的视线注视下,寻昔一言不发,大步走出了大殿,丝毫未将在场的魔族放在眼郑
“魔尊,这军师到底有何本事?为何对他如此纵容?!”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不久,便有无尽的抗议声在羌祁耳畔响起,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扫过下面闹腾腾的魔,无形的威压悄然释放,嘈杂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
几万年的统治,他在臣子们面前到底有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以及让他们臣服的魄力。
这也是那怪物以及真武近半年都未能成功篡位的原因。
“他,能让我们魔族辉煌昌盛。”
“日后,见他如见本王!”
羌祁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下首所有魔的表情都是震惊不已,甚至真武,摇光都是一脸惊诧,但却未一句反对之词。
魔尊所,他们自当信服。
毕竟羌祁这万年来对魔族的贡献有目共睹。
“是。”
“臣等谨遵王命。”
最终,下面的魔皆是站起身,朝着羌祁行礼,异口同声地回答。
而被抱出去的释昔在寻昔踏入寝殿的一瞬,眸光猝然冷了下来。
飞速出手,纤细的腿猛地抬起,踢向他的面门,纵使衣着繁琐奢华,可她的动作依旧灵敏迅捷,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狠厉果决。
就算不能用法术,她的身手也是极佳。
男子淡然地放下她,修长的手轻抬,身形微动,瞬时便锁住她袭来的手,而后倾身上前,圈住她的纤腰。
一招之间便将释昔禁锢在怀中,锁死。
她眸中一片惊骇之色,纤软的身子有些僵硬,心也阵阵发紧。
能有这般的身手的,放眼三界,五个手指头都嫌多。
“昔昔,只数日未见,便不识得我了?嗯?”
耳畔传来的熟悉,低沉磁性的嗓音,让她猛地怔住,停止了挣扎。
眸中又掀起了更为剧烈的波澜,种种情绪闪烁其间,最后都归于一片淡淡的柔和喜悦。
是啊,也只有他,能够做到这般来去自如,无所畏惧。
能让羌祁畏惧。
能公然,讨要她。
“识得的。”
释昔在他怀里轻轻转过身,任由他为自己揭去面纱,修长的手轻覆上她白皙柔软的脸。
声音在她尚未意识到的时候,便轻软不已,有几分撒娇意味。
北辰的脸,不知何时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只是少了往日的淡然清冷,多了些柔和,那双紫眸深邃,藏着释昔看不透的暗沉情愫。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此刻的北辰,和往日有些不同。
“昔昔,你是我的帝后,便是逢场作戏,也不可以。”
“只要你想,整个魔族,我都为你倾覆。”
“何必让我亲自来寻,让我吃醋。”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柔,甚至眼神也舒缓几分,可释昔却觉得心口发凉。
在那双紫眸深处,翻涌着可怖的破坏力和杀意。
这种认知,甚至让她无法再从他温热的胸膛汲取半分暖意,此刻的紧密相拥,更像是一种冷酷的惩罚。
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风宁对她过的话,凝着北辰的大眼睛里浮上些惊愕和担忧。
他对她的感情竟已深到几乎魔障的地步,这无疑是危险又恐怖的。
“北辰,你冷静些。”
“我不想倾覆魔族,解决了此间的事,便随你回去。”
“我和羌祁之间没什么的。”
“你先放开我,喝点水。”
释昔试图离开他的怀抱,这样的他,不仅让她陌生,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颤栗和畏惧。
她不知该如何让他恢复理智,却必须想办法稳住他。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的动作在他眼中便是一种逃避,又一次刺激到了近乎魔怔的北辰。
自得知她去了魔界,入了魔宫,成为羌祁妾室,到刚刚看到她与羌祁携手出来的那一幕,他的理智便在一点点溃散。
“昔昔,你为何从不愿听话?”
“离了我,你会死。”
北辰的手缓缓摩挲着怀中人儿白皙的面颊,环在她腰间的手收得越来越紧,让她险些痛呼出声。
那双紫眸中的疯狂,以及痛苦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不知为何,释昔觉得此刻的他是透过她,看到了,忆起了那个魂飞魄散的凡人。
勾起了心中最深的悔恨和悲伤。
北辰不管不关吻住她樱红的唇瓣,将她按在床榻之间。
无论释昔如何挣扎,踢打,在他面前都无关痛痒,依旧用近乎疯狂的温柔继续着。
衣衫落尽,当他的手企图触上最后一层遮蔽时,释昔压抑着的泪水终是自眼眶不停地滑落。
湿了他扶着她脸的手。
恍若世间最冷,亦是最痛的刺,深深扎进那颗几近狂乱的心。
一瞬间,彻底清醒。
她低弱,隐忍的哭泣声,让他断裂的理智的弦一根根重接,恢复清明的紫眸中,倒映着身下女子的狼狈。
亦是在提醒着他,刚刚险些无法挽回的错误。
“昔昔,对不起,对不起。”
北辰的声音尤带情动后的低哑,但却有些轻颤,难掩心疼和歉疚。
他拉过榻上的薄被,将无所遮蔽的女子包裹起来拥进怀中,修长的手轻抚着她颤抖不停的纤弱身子。
薄唇轻柔地吻过她眼角的泪,久久未曾离开。
而心中却只有挥之不去,入骨难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