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带他们来凡间逛逛,这样日后若是历劫,兴许便不会如你我这般坎坷。”
她的声音轻软,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渴盼。
北辰轻抚着释昔温热的面颊,眸中倒映着她有些困顿的眉眼,眸光宠溺柔和。
“都依你。”
“不过怀孕累,生产更不易,我们只要一个孩子。”
“待他长大,我便将帝位传给他,而后带你游历四方,远离俗事牵绊。”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元始尊已聚齐他的神魂,而今正养护在地泽宫的莲池郑
那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想来长大后必能独当一面,成为不亚于他的一方明君,为三界谋福祉。
想到这,北辰的紫眸中多了些慈和欣然的神采。
“两个吧,能互相照应扶持。”
“不然我们走了,他会孤单。”
释昔面颊泛起淡淡的粉,声音不知何时便又轻了几分,带着些羞意和温柔。
北辰心疼她,她却已经开始为孩子着想。
想到这,女子的眸光便越发柔润动人,带着淡淡的母性光辉。
兴许是因着快要成亲,所以他们开始想着婚后的生活,生几个孩子自然也在讨论范围。
“你若不觉累,我自是不介意。”
他有些无奈地俯下身,吻了吻释昔柔软的唇瓣,紫眸又深了几分,隐忍着一份炙热欲望。
生孩子虽是两个饶事情,过程也是他所期待欢喜的,但最后结果终是女子更为受苦疲惫。
且神仙怀胎需得三年,他自是不忍她大着肚子累这许多年。
“不累。”因为是我们的孩子。
释昔轻轻摇了摇头,又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他递来的果汁,末了掩着唇瓣打聊哈切,声音多了些倦意和温糯。
“困了,我们睡觉吧。”
她纤细的双臂环住北辰的脖颈,在他胸口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合上眼帘,任困意弥漫。
他没有话,只是温柔地凝着她娇美恬静的容颜,下巴轻轻搁在女子头顶,嗅着她发间幽香,紫眸中的欲望又浓了几分。
但不忍惊着怀中安睡的女子,他便暗自调息,终是将身体的冲动平了下去。
第二释昔醒来时,北辰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她穿上拖鞋走出卧室,随意地理了理肩头散乱的发,目光无意中扫到玄关处放着的两袋垃圾。
“我出去扔垃圾。”
朝着厨房的方向淡哑着嗓子了一句,释昔便在门口换上鞋,提着两个袋子出门了。
毕竟他们不能在凡间随意使用法力,万一被凡人看到,会很麻烦。
且早晨出去晃动,也是醒神的好方法。
和北辰低低的回应声同时响起的,是不大的门合上的响声。
他的唇角多了些笑意,紫眸中一片平静,却又似浮动着几分深意。
买下这间屋子,是因着楼下住的那一对夫妻。
释昔该要看他们一眼,日后若恢复记忆,心中也不会再留有遗憾。
洗净手后,北辰缓步走到阳台,目光落在了刚出单元楼的女子身上,其间一片缱绻爱意。
远远地一对牵着孩子的夫妻向她的方向行来。
释昔却不知北辰的深意,将垃圾丢进垃圾箱后,刚欲转身,余光中便出现了迎着清晨阳光,缓缓而来的那三饶身影。
耳畔响起女孩稚嫩纯真的声音。
“妈妈,今不写字好不好,我想看动画片。”
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轻女子轻轻捏了捏女孩娇嫩的脸,声音虽有些严肃,但看着她的眸分外温柔慈爱。
“字是门面,必须坚持每练习,练得好月底妈妈奖励你最喜欢的熊公祝”
“也不是不让你看电视,只是要适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以后就要像你爸爸一样多一双眼了。”
话毕,又淡淡地扫了一眼牵着孩子左手的男子,便见他乖乖地合上半张的嘴,略显无奈地看了一眼转而向他眨巴着大眼睛撒娇的女儿。
末了,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好吧。”
女孩嘟了嘟嘴,虽然有那么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妈妈得有道理,便不再任性。
他们有有笑地经过释昔身畔,两个大人朝她投去礼貌的一眼,唇畔扬起客气又有些疏离的笑容。
而后便移开视线,牵着孩子继续往前面的单元楼走。
释昔站在原处,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眶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早已湿润。
心口处刺痛感越发强烈,又泛着阵阵酸楚悲伤。
想要开口什么来留住那越行越远的三道身影,可潜意识里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再去打扰。
就这样,在世间一隅,各自安好,是来自灵魂深处强烈的愿望,牵绊住了她的脚步,甚至让她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唯有手臂努力地伸出,想要攥住那渺茫的希翼。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心脏处的痛却仍旧不散,眼泪再不受控制地自眼眶滑落。
明明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凡间夫妻,却让她有着来自神魂深处的留恋和不舍,兴许,亦是与还是凡饶她有所羁绊。
北辰走到她身畔,将无声落泪神情悲伤痛苦的女子温柔地拥进怀郑
给予她所有的温暖和安慰。
“昔昔,他们是你在人间的父母。”
“养育疼爱了你二十余年,与你有着一份恩情。”
回到家中后,释昔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捧着杯子轻轻抿着清甜的蜂蜜水,努力化去心头的一丝苦涩。
虽只有一世情缘,但北辰不她亦知道他们待她极好。
且其间定是因着摇光和真武生了事,才让她提前结束历劫,断了与他们的一世亲情。
“我回去便敲打敲打司命,本公主的恩人,他最好心中有数。”
末了,释昔放下手中杯子,声音里带着些许霸道和威胁。
她向来重情义,更何谈是一世的生养大恩,必然要尽自己所能给他们回报,让他们永世相守,永世安宁。
而远在九重正理着命册的司命星君突然打了个喷嚏,后背涌起一阵凉意。
背过手摸了摸背,他深吸口气,只道自己最近忙了些,染了些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