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泉有得罪过什么人么?”孟骞看着顾君柯问道。
“怎么可能?东泉一直都在静安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从来没有和我们这些事情有关联,我们也是很久没有联系了,这次要不是因为我结婚,才会……是我害了东泉……”谢海音抓着孟骞的手,“会不会是大哥,会不会?”
“应该不会,谢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就元气大伤,最近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而且一以谢良的手段不太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孟家。”孟骞拉住谢海音的手,握了一下说道。
“我听说,薄家的人有动静了……”安景崎看着孟骞轻声的说道,仿若不在意。
孟骞眼眸变深:“你怀疑是他?”
“你们在说谁?”顾君柯开口,很少有人会让这两个人同时讨论。
安景崎看着一眼顾君柯,笑了一下充满玩味:“薄仲离。”
顾君柯怔了一下,倒是谢海音先说话了:“薄仲离?冷战前的三大家族之首薄家的少主?”
孟骞点了点头:“当年冷战时期,薄家迅速崛起,将三大家族之一的纳兰家族全族消灭,产业全部吞并,取而代之。”
“嗯,听说当年薄家凭一己之力灭了一个家族,从那以后,这世上再无姓纳兰之人,而三大豪门世家,也变成了两个,薄家与安家,但是安家也因为薄家长期混乱……直到……”顾君柯轻声的说道,同时也看了一眼安景崎,“你的出现……”
“十几年前,在和安家交手的过程中,薄家损失惨重中,整个家族突然销声匿迹,退居本属于你们国的黄岩岛,占山为王。”谢海音看着孟骞,“虽然当初经过了很多的反对声,但竟然因为你们的退让,和其他国家的背后支撑,将黄岩岛从你们国家割裂出来,成立了国。”
“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误。”孟骞冷声的说道,“是我们轻敌了,也的确是当时的军部过于软弱了。”
顾君柯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安景崎的身上。
当初几个家族的纷争是被隐藏在国家同国家之间的纷争之下的,很少人了解真相。
而当年安家遭受重创,很多人都以为,这世上以后便是只有薄家一家独大了,没有想到安景崎回来。
不仅如此,还将薄家逼到了黄岩岛,而那个时候的安景崎,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安景崎没有看顾君柯,但是温柔的话语却是对着顾君柯说道:“夫人想的太复杂了,没有那么多故事……”
“你又知道我想了什么?”顾君柯没有好气的说道,看着床上面呼吸渐渐平稳的东泉,而医生也收拾了东西,看起来该做的已经昨晚完了。
“东泉绝对不可能招惹到薄家的人……”谢海音坚定的说。
这时,谢温和一群人回来了,谢温看着孟骞:“系统被黑了,除了那一部分,其他的地方完好无缺,如果不是我可以尝试恢复,很肯能连看出来都困难。对方的手段十分的高明,那段记录已经完全销毁了,恐怕连备份都没有。”
“连你都不行么?”谢海音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手法……”孟骞看着安景崎。
“很像他的作风,给自己也不留后路。”孟骞冷漠的说道。
“薄仲离做事情不会没有目的,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是东泉?”孟骞看着床上面昏迷的男人,眼中是疑惑。
顾君柯却是拿起了孟骞放在桌子上面的那一块黑玉小碎片,看着它有点发呆。
等顾君柯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安景崎的视线正在自己的身上,便是快速的将一小块碎片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孟骞,这个东西,我先拿着,我比你们了解东泉,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孟骞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看见安景崎冲着顾君柯伸出手来,顾君柯不明所以。
“这个东西,夫人拿着太危险了,给我。”安景崎笑着看着顾君柯说道。
顾君柯往前走了一步,离开安景崎一些,她的脑中莫名的闪过了昨天晚上做的噩梦:“不给,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东泉的事情,我要亲自调查……”
“不行。”孟骞冷冷的开口,“薄家的人太危险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目的必须要东泉死,那么你拿着唯一的证物,一定会出事。”
安景崎却仿佛改变了主意似的制止了孟骞,语气宠溺“既然夫人想要,那便给她吧。”
顾君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安景崎的语气明明没有一点的改变,似乎还带着一点的纵容宠爱,但是那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上面,却仿佛有黑色的光芒闪过,这是顾君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表情,就像是充满光明的世界里面躲在背后的一道阴影。
此时,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到了孟骞的面前,递给孟骞一份文件。
孟骞打开文件看了一下,抬头看着顾君柯,眼神晦涩不明:“这是晚宴的名单……”
“?”顾君柯接过孟骞递过来的文件看了一眼,猛然抬起头,“沈宝钧?”
孟骞点点头。
“你邀请沈宝钧了?”谢海音惊讶的问道,“不对,就算你邀请了,对昨天的宴会上面也没有见到过沈宝钧……”
“这一张名单是昨天进入云湖山庄的凭证名单,宴会的名单是我亲自再三确认过的,并没有沈宝钧。”孟骞的颜色变得暗沉。
“就是说,昨天晚上沈宝钧来过这个宅子?”顾君柯看着名单有看看孟骞说道,“而且还伪造了凭证?”
孟骞点点头。
顾君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手指缓缓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椅背,眼神看着在床上面输液的昏迷着的东泉:“沈宝钧,薄仲离,还有东泉……”
“难道,薄仲离真的来了国?”孟骞冷声的说道。
“他有没有来,不确定,但是,有一个人肯定来了……”安景崎看着孟骞笑着说道。
顾君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在那一瞬间,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嘴角划过一抹带着杀气的微笑。
“你是说,薄云霏?”孟骞看着安景崎,又看了一下顾君柯说道。
“薄云霏?薄家的大小姐?”顾君柯敏锐的捕捉到了孟骞的眼神。
但是孟骞看了一眼安景崎,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顾君柯本来想要将东泉接走亲自安顿的,但是孟骞却坚持让东泉留在这里,似乎对于有人混进了孟家耿耿于怀。
孟骞将这座宅子的安保措施重新做了部署,将家庭私人医生留在了这里里,方便随时照顾东泉。
顾君柯走到了谢海音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音音,不用担心,东泉会好的……”
孟骞和安景崎似乎有事情要说,先出去了。
谢温则在房间外面守着,屋子里面只剩下顾君柯和谢海音。
谢海音坐到床边,看着昏迷中满身插满管子的东泉说道:“君君,我们好像,把东泉拖下水了……”
顾君柯握住了谢海音的手,声音冷漠:“东泉一定会好起来,而打东泉主意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君君,你觉得,东泉为什么半夜要突然找你?”谢海音看着顾君柯问道,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顾君柯用手揉了揉头,突然脑中闪现了在酒会上面东泉说过的话。
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男孩,那个长的和女孩子一样阴柔美丽的男孩,那个让一向冷静的东泉失了分寸的男孩……
顾君柯将手伸进了口袋里面,手碰到了刚放进衣服口袋里面的碎片,突然有个画面一闪而过:“音音,我想起来了……”
“什么?”
“安平娱乐公司,那个空降总监的办公室。”顾君柯看着谢海音说道,“门口的风铃……”
“什么意思?”
“我竟然记错了……”顾君柯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我们家门口的风铃,换过一次,你记得吗?”
“啊,是有一次,我们好像不小心拽坏了是不是?”谢海音突然说道,“因为你说是你妈妈最喜欢的,便生气了,非要是叫我们一定修好!”
顾君柯点点头:“修好的虽然和原来的一样,但是铃铛却是少了一个,东泉便是用他家里面的小铃铛代替。”
“对,我还记得当时阿姨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原来的风铃了。”谢海音说,“阿姨还说,那风铃是这世上的独一份……”
“那天在安平娱乐公司总监办公室门口挂着的那一串风铃,就是东泉改的那一串……”顾君柯突然背后隐隐有一阵冷汗,“这样看来,他好像在提醒我们,他会对东泉出手……”
“你怀疑,安平娱乐空降的执行总监有问题?”谢海音皱了一下眉头。
顾君柯点了点头:“安平娱乐公司从几年前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支持顾延,这本身就很奇怪了,姑且用顾延和橙心的父亲关系比较好来解释,但是,这次安平娱乐公司突然被收购,橙心坐上了经理的位置,安平娱乐公司将支持顾家,摆到了明面上,这明摆着就是为了顾延去首都参加商务会议给予力量……”
“你想要调查安平娱乐公司?”
“我本来想要顾延去首都,我好站稳顾氏的内部位置,但是现在看来,顾延去首都这件事情不简单,我必须将计划提前,不能让他顺利去参加这次的国际商务联合会议。”
“君君,我总觉得,这段日子以来,顾家,谢家,先后发生的事情,有些问题。”谢海音说道。
“嗯,真像是一场要开始的阴谋序曲啊”顾君柯笑了,笑容中透漏着诡异。
“当初,我大哥千万百吉阻止我帮助顾家。”谢海音说,“而我离开谢家来找阿骞的时候,爷爷也交代过,让我,不要回去……”
“看来,这次和这个安平娱乐公司,我们要好好合作一下了。”顾君柯神色悠远的说道。
谢海音看着躺在床上面的东泉说道:“你放心,东泉,我们不会放过伤害你的凶手的。”
顾君柯和安景崎离开后,谢海音和孟骞留在了房间里面。
谢海音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孟骞一把将谢海音横抱了起来:“你放心,东泉对外面宣布已经死了,不会有人还知道他活着,他不会有事情的。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孟骞将谢海音抱回卧室,明明是因为新婚撒满了玫瑰花瓣的卧室,但是现在却是一点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了。
孟骞将谢海音放在床上,替她干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被谢海音拉住了手,只听见女孩子嗲嗲的撒娇:“阿骞,你陪陪我嘛,我不想要一个人。”
孟骞看着谢海音,重新又坐回到了谢海音的床边:“好。”
“阿骞,安景崎和薄仲景之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海音看这孟骞,声音有些疲惫。
“这件事情当时在几个家族之间是禁忌,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孟骞轻轻地抚摸着谢海音的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总之你记得,除非必要,不要去和薄家的人交手。”孟骞被子帮谢海音塞好,“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好好睡一觉吧。”
“阿骞……”谢海音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孟骞,“安景崎他……”
孟骞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声音冷了十度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为顾君柯好,就劝她早点离开安景崎,不管她在安景崎身边目的是什么,就算,她是真的喜欢安景崎,也不要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你在担心什么?”谢海音看着孟骞的目光,轻声的说,“安景崎不是神,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心动的。”
“先不说安景崎,就说是顾君柯……”孟骞将谢海音拉着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盖好,“她眼里只有恨!连我都能看出来,她并不爱安景崎,那个男人会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