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骞变无表情看着谢海音:“我只是来告诉你,今晚他们都不走了,祭祀仪式需要等吉时,大师说明天有雨,那个时候最好,我们都会在这里等着,不过至于你,我想你可以自己做决定,我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就不等你了,或许,你也不需要我等你……”
“阿骞……”谢海音抓住了孟骞的衣袖,眼神可怜巴巴的,“你真的不等人家了嘛?”
男人停住,似乎很好耐心的在等谢海音解释,但是,终究,谢海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却也只能说出来一句,“对不起,阿骞……”
怎么解释……
这一切,都是事实啊……
不管是当年私奔的事情,还是喜欢过谢温的事情,亦或者一直以来瞒着他自己和谢温的所有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事实啊……
连一点点狗血的误会都没有啊……
谢海音松开了孟骞的衣服,苦笑了一下。
孟骞愣了一下,面容上面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甩开谢海音的手,便是转身迈开大步离开了。
谢海音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来看着谢温说道:“现在,我们来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而另一边,顾君柯这边正在手机上面查着什么,安景崎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由于要等待吉时,寺院里面安排一些房间,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住不惯,很多人都在这附近登记了星级宾馆,而这边也是一个比较知名的旅游景点,坏境好的宾馆很多。
而安景崎当然不会住在寺院里面,挑剔的安少爷已经让周昂在外面订下了最好的私人温泉酒店。
最重要的是,安少爷为了安静,整整一栋私人温泉酒店全部都被包了下来,不得不说,其实空空的还是挺渗人的。
顾君柯坐在大型圆形的游泳池边,看着那个男人洗完澡从房间里面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面滴水,他走的过来说道:“不冷么?”
说着就要将自己的浴袍脱下来给顾君柯披上,顾君柯立刻站起来,压住安景崎的手说道:“你干嘛,这光天化日之下的?”
安景崎笑了笑,然后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用手拉开了自己的浴袍的带子,顾君柯立刻捂住的自己的眼睛说道:“要不要脸?”
但是即使嘴上面这么说着,动作上还是张开两个手指,从缝隙里看着面前的男人。
结果,男人的浴袍是掉了,但是男人穿着宽松的白衬衫黑裤子,明明是设计简单的衣服,却是被这个男人传出了撩人的气息。
“装什么?”安景崎看着顾君柯的模样笑了,“你真的不想看么?”
说着就想要解开自己的扣子。
“安景崎……”顾君柯走上前突然就压住了安景崎正准备解扣子的手说道,“你真是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识啊……送你一个词,斯文败类”
“谢谢”
“进去吧这里冷”说着安景崎将自己的浴袍披在了顾君柯的身上面。
顾君柯有点挣扎,却是依旧被男人裹成了一个粽子。
男人将浴袍在女人的身上围了一圈,然后在腰上面扎了一个蝴蝶结,最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提起一条带子拎着女人进了房间。
进到屋子以后,安景崎将顾君柯抱在了桌子上面,双手正支在了顾君柯的身体两边,看着顾君柯,头上面还在滴水。
“毛巾……”顾君柯伸手冲着他要毛巾。
安景崎倒是很不客气地将毛巾递给了顾君柯,同时也将将湿漉漉的脑袋伸到了顾君柯的面前。
顾君柯将安景崎伸过来的脑袋一顿乱按,男人也不反抗,渐渐的女人的手法变得温柔起来,将男人的每一根毛发都擦拭干净。
“哎,安景崎。”顾君柯一边给安景崎擦头发一边问道,“你对于音音和孟骞的这件事情,怎么看?”
刚才顾君柯打电话给谢海音,让她和孟骞过来这边一起,结果,听到了谢海音和自己说,她和孟骞的事情,还有她现在竟然和谢良在一起?!
“别人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安景崎声音清冷,似乎并不怎那么想谈这个问题。
“怎么是别人的事情了,音音是我的朋友,孟骞是你的朋友,他们俩的事情怎么就成别人的事情了?”顾君柯将毛巾扔在了安景崎的头上面没有好气的说道,但却是被男人好脾气的一把搂了回来。
在被男人楼回来的一瞬间,顾君柯的心思是复杂的。
安景崎,自己明明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自己最近都在做什么?
不断地挑战他的底线,这个男人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可是,渐渐有很多的事情偏离了轨迹,比如现在,当事人的好脾气就是顾君柯没有想象到的。
安景崎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面,男人身上面的香气总是会让人莫名的沉沦,只听见他说道:“你这话说错了,或许谢海音是你的朋友,但孟骞可不是我的朋友……”
“骗谁呢,不是你的朋友,当初孟家的事情你会那么积极的站出来?”顾君柯没有好气的说道。
“那是因为当时孟骞答应我,将国一半的石油开采权给我,我才帮他的。”
顾君柯转过身自看着安景崎:“真的?”
安景崎点点头:“不然他们孟家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可是当时,你可是为了他站在了众人的对立面,成为了众矢之的,多么感天动地啊……”
“众矢之的?那又怎么样?我觉得还是石油开采比较实在,不是么?”安景崎双手捧起了顾君柯的脸说道,“我能理解你需要谢家,但是孟家你就不要指望了,孟氏企业一向是军方的代表人,他们不会支持国外的企业,也不会支持国内的企业的,不然你们国国内也就是大概是要动荡的时候了。”
顾君柯一把拍掉了安景崎的手说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利用谢氏?”
“难道不是么?”安景崎看着顾君柯一脸坦然,仿佛觉得就算“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当年,你替谢海音挡的那一枪真的是因为友情么?”安景崎看着顾君柯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那倒是我高看你了……”
顾君柯眼眼眸微暗。
当年,自己替谢海音挡枪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安景崎对于自己过去的事情,到底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安景崎却是笑了,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顾君柯,他说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算了,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顾君柯推开安景崎,往屋子里面走去。
只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带着一点点认真:“若是有人骗了我,我不会轻易放过,我相信若是你,也是一样的,我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不是么?谢海音骗了孟骞,就应该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孟骞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顾君柯转过身子,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个男人笑的温润,但是黑夜中,他的身后好像伸出了一双黑色翅膀,在这黑夜里面显得恐怖,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是啊,顾君柯低头笑了一下,她怎么会被安景崎这段日子以来的表现迷惑了。
他是安景崎啊,以哪种手段对付了薄云霏,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欺骗他,自己真的是晕了头了,想到这里,顾君柯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自嘲的笑了一下。
深夜的时候,顾君柯在兴法寺外面和谢海音见面,谢海音的脸色有些憔悴,顾君柯开口问道:“你没有事情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谢海音自嘲的说到。
而不一会,所染也赶到了,看着谢海音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站在了顾君柯的身边,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平板,调出来一个全是数据的程序说道:“顾延这会在萧山墓园。”
“萧山墓园?”谢海音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他们都要去萧山墓园?”
“还有谁要去?”顾君柯问到。
“谢温,他今天离开的时候,只和我说,今天一定不要去萧山墓园。”谢海音提到那个男人有一点的没有底气。
“奇怪,为什么偏偏今天去?”顾君柯轻声的说道,“告诉所有人仪式明天举行,明天的仪式不就是将我母亲的骨灰从萧山墓园移到兴法寺么?还美其名曰说是完成她的遗愿,可笑。”
“嗯,的确是有所预谋样子。走吧。”
顾君柯和谢海音,所染,一路开车连夜来到了萧山墓园。
萧山墓园就像是空空荡荡的鬼魅之所一般,但是在墓园的四周却是尾满了把手的人。
“大半夜的,派人在墓园站岗?”顾君柯说到。
“不是一拨人,小姐。”所染说道。
“你派人监视顾延,可以啊”谢海音笑着说道。
但是还没有等谢海音的话说完,却是看见前面不远处,谢良带着人从后面出来,看着谢海音似乎有些犹豫。
随即,出现一批穿着紧身黑衣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明显将顾君柯等人围住。
“小姐,你从东门进去,我安排了人。”所染说道。
顾君柯点点头。
所染的伸手很好,这些人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
在所染的掩护下,顾君柯和谢海音便是从往东门去,但还是被谢温拦住了,谢温看着谢海音说道:“这里面的势力,是现在的你惹不起的……”
“让开。”
这是一场异常混乱的交锋,不知道出现了几方的势力,也不知道大家究竟在为了什么而斗,总之打成了一团混乱。
突然间有人开枪,不是一个,是两个。
同时响起的枪声分别打中了两个人,一个人是挡在所染面前的谢良身上,一个是挡在谢海音面前的谢温身上。
而谢海音本来是护着顾君柯的,顾君柯在谢海音去扶倒下的谢温的一瞬间,快速拿过谢温的枪。、
只见女人准确无误的,将两个站在一起的开枪的人,一枪射穿心脏,准确无误,毫无迟疑,手法果断熟练,就像练习过千百万万遍一般。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转过头来看着顾君柯,女人举着枪的手腕完全没有一丝的颤抖,眼中全是杀意。
而这一幕,也成功地让那些黑衣人愣住了,似乎也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举动,纷纷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概要怎么做。
“不是说只有所染一个战斗力吗?”
“这是顾家大小姐吗?为什么枪法这么好?”
“不要轻举妄动,去通知上面。”
“是。”
但是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一个子弹快速的射穿了她的头顶,他直直的倒了下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而现在除了所染,剩下的人都更加的吃惊,这准头,这手速,这样的枪法,就算是部队里面专门训练出来的恐怕也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吧!
这个顾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何必呢……”只听见女人轻声的说道,暗夜里面,女人的眼光里面的杀气像是一盏灯照亮了这一条长路,“我本来不想在我母亲的墓园里面杀人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墓园很贵的,你们是要给我们买墓地么?”
顾君柯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谢海音,这枪是所染在中枪前扔给自己的。
如果刚才不是谢海音突然冲出来挡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谢良突然冲出来挡在了所染的面前,以她和所染的配合,根本不会到现在的局面。
所以这些人是来添乱的吗?
顾君柯看着两个受伤的男人分别倒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场面也一度很混乱,因为有了枪响,其他人也都陆续的将枪掏了出来,但是又似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忌惮这面前的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围绕着血腥的女人明显准备大开杀戒。
她扣动了扳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枪身,然后遗憾的说到:“啧啧啧,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想在这种地方开火,早说呀,我们也可以把家伙和人带齐,省的脏了我的手……”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深沉,尤其在“脏了我的手”这句之后,莫名的带上了一股血腥味,方圆之内,突然变得安静,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抚摸枪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