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如果我不再是铁面无私的陆司长了,那你会选择跟别人么?”陆展庭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说道。
“我跟的人一直是陆展庭,与头衔无关。”梁琦冷声的说道,扶了一下眼镜,“我明白了,陆司长,这里我会处理的,您去找顾大小姐吧。”
“她现在还需要我么?”
“那您这是要成人之美?那我们做这件事情,就有点没有意义了。”梁琦看着陆展庭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像是往常一般提着合理化的建议。
陆展庭了笑了一下,说道:“说的有道理,梁秘书,我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可以站在她的面前,这个时候,怎么能成人之美?还有安景崎,那个男人,一定别有目的,我怎么能让君君留在他身边,和薄家有关系的男人,一定和那件事情有牵扯。”
陆展庭提到薄家眼神变得幽深,他看着不远处的顾君柯,往墓园里面走去。
而另一边顾君柯已经进入了墓园,夜晚的墓园里面灯火通明,在自己母亲的墓地旁,以顾延为首,竟然有一堆人正在挖自己的母亲的墓,这进度已经挖的差不多了,看看来刚才那些人守在在门口,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顾君柯刚想要上前,却是被安景崎抓住了,只听见男人轻声地说道:“既然都快挖出来了,不如看看,能挖出来什么?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挖墓,不是很有意思么……”
安景崎说的对。
关心则乱,为什么非是几年后的今天,一边帮母亲举行几周年祭祀仪式,一边,竟然要在这边挖了母亲的坟?!
黑漆漆的夜里面,只有墓园里面的几盏路灯是亮着的,但是还不如没有,因为这样的灯光,在夜色之下显得更加的恐怖。
顾延似乎着了魔一般,在等着那些人动手,挖了半天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挖出来。
顾延似乎不相信,便是一把自己抢过旁边一个人手中的工具,开始自己挖。
十几分钟后,顾延不可置信的坐在了一堆挖出来的土堆的旁边,整个人都是出神的状态。
他的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时辰,时间,一切都是刚刚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顾君柯看了一眼安景崎,便是走向了顾延。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和顾延说上话,便是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妈妈的墓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棺材,没有骨灰盒,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我妈呢?”顾君柯有一点的情绪是控制着的,她看着空空的坑说道。
“我也想知道,你妈呢?”顾延的声音有一点不真实。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亲眼看着妈妈下葬的……”顾君柯转过身看着安景崎。
却是发现那个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似乎这个时候也有一点点的诧异,看着空荡荡的土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芳茸,你竟然骗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会骗我,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必然是恨及了我吧……”顾延蹲在了地上面,双手捂住了脸,有一点苦笑,其他的表情被双手掩住,看不分明。
顾君柯突然想起来最后的那一个晚上,妈妈笑着看着自己,用手,放在了嘴上面,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之后,便是在顾延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就在也没有睁开眼睛。
后来,顾君柯都没有来得及出来,就出现很多很难多的人。
那些人便是在芳茸的房间里面不停的找些什么,后来小小的顾君柯从暗格里面出来。
那个时候的她年纪太小,这一切让她惊慌失措,惊慌失措,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最后在巷子里面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是在顾家了。
顾君柯后来又想要回家,但是好巧不巧的,那一片的贫民窟被拆了,他们家的房子也是早就没有了。
顾君柯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刻,妈妈要将自己藏在那个地方不让自己出来,明明可以和父亲一起陪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在妈妈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能让顾延知道,自己在那个房间里面。
明明很单纯的十几年,自己的想法本来非常的简单,想要和东泉一起出人头地,不在被人欺负,带着妈妈过更好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的越来越复杂。
吴昌国带着人走了过来,看着顾延又看看顾君柯和安景崎,犹豫了一下说道:“老板,这方圆之内,都没有夫人提到的月荷花。”
“月荷花,那是什么?”顾君柯脑中有一个画面闪过,但是不是很真切,一瞬间就没有了。
“那是你妈妈留给我的东西……”顾延苦笑了一下,“结果,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骗局,她故意让我等这么多年,或许只不过是想让我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罢了,或许,就是想要我在这一天,记起和她的承诺罢了,和她一起回她的家乡去看月荷花,十八年之约,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弄。”
月荷花,到底是什么?
那些自己经历过的过往明明那么真切,为什么渐渐的越来越像是将表象抽掉,显示出了一层层不同年代的壁画般神秘?
顾君柯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到那些已经死了的,不同势力的黑衣人。
而此刻的顾延的表情似乎有些绝望,但是很快便是恢复了正常,看着顾君柯:“君君,你跟过来是想要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我想在妈妈的忌日里,在她真正所在的地方为她献上一束花,结果……”顾君柯自嘲的笑了一下,“不仅外面全部都是杀手,就连里面,我妈妈的尸骨也不知去向……”
“君君,你想替你妈妈报仇么?”顾延看着顾君柯说道。
“报仇?爸爸,你觉得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吗?我记得他好像是病死的啊……呵呵,所以,报仇是什么意思?”顾君柯轻笑着说道,眼睛却是看着什么都没有坑。
“你母亲的确是病死的,我以为你会将这一切归结到我和你沈阿姨身上。”
“爸爸,这件事情,我不想要在重复了。”
“只不过,爸,你这次搞了这么大动静的祭祀仪式,就只是为了打深情牌么?”顾君柯轻声的问道,眼中看不分明情绪,“顾氏现在欠了这么多钱,如果再不解决,可能我们……”
“你放心……”顾延中满自信的笑了,“贺家已经同意,安平娱乐公司会投资我们,他们会暂时注资,我们暂时不会有事,这个时候,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和安平娱乐公司好好合作,顾氏不能仅仅依靠房地产,尤其是现在局势动荡,我们必须有其他的依靠。”
安平娱乐公司……
“他们怎么会?”
“贺夫人,是你母亲生前非常要好的朋友。”顾延笑着说道,“只不过已经和和贺老板分居许多年了,一直在外国……”
“所以,你这样大张旗鼓,是为了让贺夫人相信你的诚意?”顾君柯问道。
顾延点点头:“安平娱乐公司如今不同往日,它们现在的资本很是雄厚,这段日子也是刚刚崛起,成为云川市的娱乐公司的龙头老大,对了,你不是还签了他们一个艺人么?”
“过两天,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顾氏和安平公司合作的事情,到时候,相信股价一定会回升的。”顾延笑道,“谢海音这次的古镇投资项目也是让人刮目相看,如果,你能让我们的设计部也参与到他们的古镇计划中,说不定也可以分一杯羹,之前的抄袭丑闻,也可以很好的掩盖。”
“你放心,爸,和谢家相识,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顾延笑了:“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顾延的女儿,好样的,你要知道,不管发生是什么,我一定会让顾氏成为云川市的龙头老大,甚至是全国的世家豪门,我一定会让顾家,成为真正的上流世家,而你,自然也会继承这一切。”
顾君柯浅笑不语。
“君君,我们顾家,这个坎一过去,马上就会好起来,而且会更好的。”顾延笑着说道,“听说,安平娱乐公司的小女儿橙心和你差不多大,而且和芝芝是好朋友,你们之间可是要相互帮忙……”
顾延经过安景崎的时候,眼神暗了一下说道:“如果,外面那些人让安少受惊了,我很抱歉,但是安少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经是我们顾家的女婿了,就不该插手……”
但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在一瞬间,一把手枪直接抵在了顾延的太阳穴上面。
顾延身边的吴昌国,和安景崎身边的顾君柯都是一惊。
顾延更是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那个男人云淡风轻地说道:“刚才外面死了不少人,顾总觉得,现在这把手枪里面还剩多少子弹?”
“安少,你这是?”顾延额头上面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但是声音却是尽量的保持着冷静。
“告诉你身后的人,玩,我奉陪,但是,不要动我的人……”安景崎声音没有温度的说到。
“据说,安少一向没有弱点,我女儿竟然是安少的弱点么?”顾延的声音有着刻意保持的镇静,里面还有不经意的兴奋。
安景崎微微的扣动了一下扳机,看着顾延明显有些恐惧的眼眸,笑了:“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应该觉得很荣幸。”顾延说道,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全都是汗。
“夫人,我要放了他么?”安景崎眼神看向顾君柯声调突然变得温柔。
顾君柯却是疲惫至极,说道:“别闹了”
安景崎手中一个漂亮的旋转将枪收回来,然后在地上面开了一下,枪里面没有子弹。
安景崎笑了一下,随意的自语:“看来刚才真的是没有子弹了……”
“安少,如果君君真的是你的弱点,你就应该知道,帮顾氏就是帮她。”顾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顾延和吴昌国几乎有些狼狈的离开。
安景崎看着那个蹲在已经被挖开的坑旁边的女人说道:“他好像并不知道你想要毁了顾氏呢”
“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你……”顾君柯冷冷的说道,“我想要毁了顾氏……”
安景崎看着明显不开心的顾君柯,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夫人不开心?我不明白……”
“安景崎,你知道顾延身后的人是谁么?”
“不确定,只是猜测,不过,不重要,这是我的游戏,你玩好你自己的游戏就好了。”安景崎笑着说道。
“安景崎,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能消失么?”顾君柯本来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已经十分的烦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景崎完全没有改变,他一直就是这样子,但是今晚还是这样,却是让顾君柯觉得很烦躁,那些神情的话语,那些为她做的事情,似乎都有了目的。
在安景崎的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但是在自己这里却是一场必须要赢的战役。
自己和他本来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弱点?
顾延真的是高看自己了,安景崎怎么可能会有弱点。
除了算计谋略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安家少爷从来没有被人猜过的心思,更别提是女孩子的心思。
今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额,顾君柯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安景崎却是也没有多问,而是起身:“我想,现在夫人应该需要一点点的私人空间,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
顾君柯一怔,看着那个温柔浅笑的男人,他竟然在这中时刻,这种地方,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自己,安景崎,你……
做着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景崎离开,将空间留给了顾君柯。
但是在门口的时候,确实碰见了孟骞。
孟骞似乎正要进去,却是被安景崎挡在了门口。
“让开,我找顾君柯有事情。”孟骞深沉的说道,浑身上下都是军人的不容掩饰的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