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咽了咽唾沫，没在付连琛手心的手握紧了，指甲紧紧的陷入自己的手心里，才让她好过一点。

她最后闭了闭眼，道：“妺喜，你的衣服是谁给你穿的？”

妺喜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衣服又穿错了？她忙跪下来道：“是个宫女拿给我穿的。”

钱朵朵当然知道是宫女拿给她穿的，因为那个宫女就是她，所以她才如此这般难以取舍。

“你知道吗？你身上这件衣裳，是皇后祭天时才可以穿的吉服，你……僭越了。”钱朵朵狠下心来，总是要走这一遭的，她还能躲避不成吗？

妺喜脸色一白，什么？这是皇后娘娘才可以穿的吉服？那……那自己岂不是……

“娘娘！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真的是个宫女拿给我穿的。”妺喜说的着急。

“那你可记得那宫女什么模样？站在你面前可能认出来？”

“我……”妺喜突然发现，给她上了三次衣服的那个宫女，自己竟然不记得是什么模样……

莫非……是那宫女害她？！让她三次都出这样的差错？！

她没在说话，恨恨的想，如果再让她重来一次，她定要找出那个宫女，碎尸万段！

“赐死吧……让她好受点上路。”

钱朵朵闭上眼，不再看她。已经赐死女主了，自己还能怎么样？自己已经两权相害取其轻了，她只能这样了。

妺喜没怎么挣扎，喝了端上来的毒酒。

钱朵朵心情不好，睁开了付连琛的手，脸色苍白道，“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下。”

付连琛却扭过她的身子双手伏在她的肩上，眼睛默默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从刚才看见那女人开始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脸色惨白，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他伸出手让人把还没死去的妺喜抬了出去。

钱朵朵心里一阵发堵，嗓子更跟塞了棉花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就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却又想他陪着自己或许会更好一点，她要捋一捋思绪，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缕清思绪，因为一会儿她的任务又要开始了……

她轻轻勾了一下嘴角，所有的牵强意味都看在付连琛眼里。

“没有，我们没有过节，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一起躺一下吧。”说罢，她主动牵起他的手去了内室。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付连琛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躺到她的身边，凑过去，环住了她的腰。

钱朵朵咬了咬唇，她想跟他讨论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很安静，仿佛看出了自己的纠结，并不逼迫自己什么，可就是这样……

她更想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一听，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怎么说呢？如果因为你做的一个决定会伤害一个人，受伤是命中注定的，但如果你不伤害她或许会导致另外一个人的死亡吗？

要这么说吗？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杀人，所以他放过了妺喜两次，那现在，自己赐死了妺喜，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会厌恶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