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后背靠在金色椅背上,手慵懒的拖着腮,目光淡淡的扫过下面的一众族人。
经过钱朵朵的时候,她垂下了眼睑看自己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
很多族人选择迎战,人类卑微如蝼蚁,这千百年来的条约他们本就不服。
不吸食血液他们虽然不会死,但实力也不会增加,现在人类主动挑起战争,为什么不一举打破现在的这种状态?
可是也有相当一部分血族不同意这种看法,他们本来就应避世,后来签订了合同条约,他们才无忧无虑的出来。
有的在人类学校装嫩,有的直接在跟人类谈恋爱。
他们不愿意打破这种平衡的同时,也在表示,他们根本就不怕人类的挑衅,如果人类会给他们造成威胁,他们一定会直接把这些异想天开的人解决掉。
至于他们喜欢的环境,那是不可破坏的。
“朵伯爵怎么看?”一道妩媚的女声打破了微微有些嘈杂的声音。
钱朵朵抬眼一看,不是露露尔是谁?
她离开了地下暗室,没有了银器和圣水的钳制,她恢复的极快,现在身上的伤口和嗓子已经完全好了。
露露尔媚眼如丝,碧蓝色的眼眸仿佛有种魔力,引的人想深入探究。
她极为骄傲,因为对比钱朵朵,她的地位确实要高些,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朵伯爵以前的时候身为人类,现在要与人类对上,不如朵伯爵说说看,这件事要怎么做?”
钱朵朵敛眉,冷呵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做人的时候我们国家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她低垂了下眉眼,不看主位上的南柯,冷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
她扬起眉,眼中透着凌厉,直逼露露尔的眼神,继续扬唇,“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后面的四个字,钱朵朵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眼中的神色竟是让露露尔神色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露露尔心神不定,怎么会?钱朵朵那个废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她往常的时候时常会暗下偷偷欺负钱朵朵,而钱朵朵又非常怕亲王大人,所以一般的时候钱朵朵是根本不敢去告状去说什么的。
可是自上次地下暗室时候她就发觉了有些不对劲,现在,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又加大了许多。
钱朵朵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露露尔努力稳了下心神,定睛对上了钱朵朵强势的眼神,抬首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先礼让三分了?”
钱朵朵冷笑一声,这露露尔装傻的本领还挺高的,这样都还在往别的上面说。
把手中的空酒杯轻轻的放下,也同露露尔一般,轻轻抬首,“也可以是斩草除根。”
露露尔心里一惊,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强笑到,“有朵伯爵这句话就好了。”
钱朵朵垂眼微笑,“我现在也是血族一员,当然会先考虑血族,这点露露尔伯爵毋庸置疑。”
露露尔手指倏地捏紧,嘴角强行勾了勾,“是,我们都是血族,都是为了血族好。”
钱朵朵嘴角斜斜一笑,眼神中满是:你知道我说什么就好,悠悠然的坐了下去。
南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耳朵不自觉的露了出来,尖尖的耳朵配上那张冷然帅气的脸,有种禁欲的美感。
钱朵朵盯了他一会儿,不着痕迹的皱了眉,扭过一边没有再看他。
等他们说的都快吵起来的时候,南柯打断他们,说暂到这里吧,要怎么做日后再做讨论。
主张积极进攻的表示,这事宜早不宜迟,早一步准备就早一点胜算。
相当一部分装嫩派表示赞同,但是不赞同立刻进攻,如果人类做的相当过分,我方充足就可。
南柯让她们下去准备,随后看了眼钱朵朵,留下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钱朵朵跟南柯在一起时间久了,不怕他了,还是因为什么,钱朵朵坐在位置上没动。
南柯也没动,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钱朵朵许久,看钱朵朵始终没有动弹的意思,张口道,“真是把你宠坏了,过来。”
钱朵朵抬头,看着坐在台阶上方的南柯,尖尖的耳朵,甚至獠牙都漏了出来,皱眉,“你是谁?南柯呢?”
南柯诧异了那么一下,随后慵懒无比的瘫坐在了座椅上,眼睛里透露着妖异无比的光。
“过来,我不喜欢说第三遍。”
钱朵朵倏地起身,直视南柯:“你到底是谁?南柯去哪里了?人类的事很严重吗?”
只见座位上的南柯如夜色般消失在了原地,再等钱朵朵清醒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在了怀里。
“好香啊,怪不得他绑也要把你绑回来,换做我,我也会。”
南柯的鼻尖在钱朵朵的头发上嗅了一下,眯着眼,仿佛回味无穷。
钱朵朵发现自己竟然全身无力,就这么无骨似的软在他怀里。
她有些慌张,这太诡异了,而且这个人太像南柯了,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南柯,她或许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我弟弟他果然把你给宠坏了,见到坏人都不怕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的手指放在了钱朵朵的脖子上面,慢慢开始收紧。
钱朵朵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相对来说,除了扭断她的脖子,她不会感受到任何因为窒息带来的痛苦,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呼吸。
身后的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呀”的一声轻叫,让人阴寒的感觉从回头里发出来。
“我都忘了,现在我们都是吸血鬼,你不会呼吸。”
他仿佛有些疑惑,又仿佛在喃喃细语,“吸血鬼怕什么来着?圣水?银器?大蒜?对对付,还有十字架。”
然后,他像是记起什么了一样,指尖用力,使得钱朵朵几乎听到了自己的颈椎错位的声音。
“我还可以直接扭断你的脖子,然后……挖出你的心脏,在我那好弟弟面前,一口,一口,一口的把你吃下去。”
他的声音阴柔无比,却又让人胆寒心惊,随着他的指尖在她脖子上缓缓的移动,身后的声音又在她耳边炸裂开来。
“你说……从哪里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