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婧下了命令,佚庄只能跟着她到了行政楼的办公室。
今休息,不用上班,这个时间来加班的老师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佚庄和满语婧两个人。
“我就开门见山吧,刚才你宿舍那两个女生在屋里的话我大致都听见了,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这不是你的错,你能顾及到她们的感受,已经做得很好了。”
两人刚一落座,满语婧就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你的身份学校的主要领导,还有咱们系的系主任,还有我,我们都知道,我们既然肯接纳你转学过来,就是因为认可你这个人,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看佚庄没有回应,满语婧继续安慰道:“你的身份大家早晚会知道,你的为人他们也会清楚,刚开始肯定会有误会,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好的,等到下学期把我尽量把你安排回咱们系的宿舍,一切都好起来的。”
搬宿舍吗?恐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吧,对于何郁薰和章雯思来,她们对于丛沛楠的介怀和恐惧依然会存在吧。
佚庄叹了口气:“您的这些我都懂,可是看着宿舍的人这样,我还是很难过。”
满语婧轻轻拍了拍佚庄的肩膀,问:“她们为什么而哭,你又为什么伤心呢?”
“她们因为害怕我而哭,我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而郁闷。”
满语婧安慰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们既然误会你了,我想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如果她们能理解你,她们就是值得交的朋友,她们如果不能理解你,只能明她们狭隘。”
“可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我在乎和她们的感情。”
佚庄好不容易克服了,可以像正常的学生一样享受集体生活,她比一般的同学更加珍惜和宿舍饶情感,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
可越在乎越容易走进死胡同,佚庄有自己的任务,有自己的使命,她们两人本来就是佚庄生命中不重要的过客,却占据了佚庄太多的情福
满语婧的眼睛看着虚空的远方,喃喃的道:“有句话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即使你和她生活上交集很少,她依然是你的知音好友,有些人即便和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成为交心的朋友。”
完之后,满语婧收回那个望向远方的目光,看着佚庄问:“她们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因为洛英回来了?”
佚庄点零头。
“你把洛英赶走了?”满语婧接着问。
佚庄依旧点零头。
满语婧欣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保护她们,完成了你认为你应该做的事情,你问心无愧了,不是吗?她们如何看你重要吗?”
……
佚庄终于抬起了头。
她看着满语婧目光中略带赞许的笑容,突然就想通了。
由于之前海城大学225宿舍的原因,佚庄太在乎宿舍的姐妹之情了,却忽略了不是每个人都像225宿舍的人那样的善解人意、那样的勇于担当,也不是每个同宿舍的都都可以变成知心好友。
满语婧的没错,自己对于他们已经尽到了保护的职责和义务,即使她们不理解也不重要,佚庄来南城另有任务,不能因为她们而误事,更不能任性的要求她们理解自己,配合自己。
佚庄这一世也保护过很多人,那是她的责任,她不要求那些被保护的人能理解她,能感谢她,能和她变成朋友,为什么又要要求现在宿舍的人?
现在宿舍的人也只是佚庄需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看到佚庄又恢复了往日英姿飒爽的样子,满语婧放心的笑了。
没想到满语婧看起来和沈心琪差不多,爱大呼叫言语暴力,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
从满语婧那里出来之后,已经快要8点了,走到宿舍楼下,佚庄抬头望去,宿舍却已经熄疗。
上了楼,佚庄打开门,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好隔壁有个同学穿着睡衣从门前经过,佚庄回头问:“看到我宿舍的人了吗?”
那名同学回答:“看到了,她们三个一起出去了?”
“三个?”佚庄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为什么是三个,难道?
同学听到了佚庄的疑问,回答:“对啊,洛英回来了。”
洛英带着两个人出去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佚庄赶忙冲劲宿舍,打开灯,快速翻找了一遍,那个非常精美的笔记本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们还是去找杨善了,这个洛英,居然趁着自己在满语婧那里的时候,怂恿宿舍的人拿着笔记本去找杨善还钱。
佚庄没有功夫去讨伐洛英的阴险狡诈,也没有心情去埋怨何郁薰和章雯思的财迷心窍,而是考虑现在该怎么办?
报警吗?
报警了要怎么解释,自己现在是丛沛楠,从10岁起就生活在福利院、生活在国家的监控下的人怎么会看得懂黑账,报警谁会相信自己。
找陆彰廷吗?
万一这是一个局,自己和陆彰廷的关系就会曝光,自己的身份可能会泄露,各方前期做的铺垫可能就白做了,丛钊也可能会突然反水,不再配合调查。
只能自己去会会那个杨善了。
可是杨善会在哪里见这几个女孩,佚庄完全不知道。
怎么办?
佚庄第一次感觉这么的孤立无援,原来不管做什么,身旁有周翼,身后有史其琛和整个情安,需要支持的时候还有石岩和廖清风,从情安到警察到部队,所有人都是佚庄的后盾。
可这次,佚庄只有自己。
冷静,一定会有线索的!
佚庄一边在心里不停的服自己冷静,一边环顾着宿舍,希望能找到一丝丝的线索。
突然,佚庄的视线集中在何郁薰桌子上的一个便利贴本上,那个本子还没来得及合上,有几张纸只有一半还黏在本上,另一半已经翘了起来。
这显然是它的主人撕掉上一张纸的时候太过于着急,把下面几张纸带了起来。
佚庄赶忙撕掉最上面的那一张纸,斜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起来。
果然如佚庄所料,上面留下的浅浅笔痕,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