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呆呆的看着佚庄离去的方向,半回不过神来,直到洛英走到他的身边叫他。
“喂,人已经走了,别看了。”
杨善被洛英突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回头看着洛英,恢复了一个邻家大男孩的表情,“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啊!”
洛英坐到杨善旁边,露出一脸的轻蔑:“切,你杨善能被我一女生吓着,唬谁呢?”
杨善看了看洛英脸上的伤,不禁关心道:“刚才他们下手不轻,你没事吧?”
洛英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没事,回去找点白药喷喷就好了。”
杨善点零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行吧,那收拾收拾走吧。”
洛英却屁股很沉,稳坐如山:“走这么早干嘛?”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杨善回过头来,疑惑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洛英会心的一笑:“你什么意思啊?”
杨善走了回来,乐呵呵的:“别想了,丛沛楠现在很定特别恨你,不会回来的。”
洛英俏皮的把脸凑到杨善身前:“要不咱们打个赌?”
……
直到佚庄把何郁薰和章雯思塞到出租车里,两人才算真正的回过神来,抱头痛哭!
健谈的出租车司机本来想到南大就一个起步价的距离,还不如自己走着,看着俩人哭成那样,也没敢再什么。
在南城这种地方,大晚上的俩女大学生抱头痛哭,司机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歪了。
“用不用我帮你们报警?”司机师傅转头问坐在副驾驶的佚庄。
佚庄冷冷的:“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送我们回学校。”
司机听了佚庄的话打了个哆嗦,只能发动汽车,向南城大学开去。
反正南大门口有警察看守,有什么事警察就解决了,不用一个的出租车司机操心。
佚庄也考虑到了这一层,这俩人哭成这样,门口的警察肯定要盘问,
佚庄思虑再三后,给满语婧打了个电话。
“满老师,您还在学校吗?”
“您知道,刚才我和宿舍的女孩吵架,两人心情不好跑出学校散心了……”
佚庄话还没完,电话听筒里满语婧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两个八度,吓的司机师傅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头去。
“你什么?跑出学校,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大晚上的敢跑出学校,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把你们辛苦拉扯大的家长,对得起为你们加班的老师吗……”
随着满语婧滔滔不绝的训斥,司机师傅把车开了一颠一颠的,估计司机师傅还在心里庆幸,好在上学这几年没遇到这样的老师。
等满语婧训累了,佚庄才收了自己的目的:“老师,您放心,我找到她们了,就是她们还在哭,哭的很厉害,我怕进不了学校。”
听到几个人都安全,满语婧也算放心了,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给学校保卫处打电话。”
到了学校后,保卫处值班的班长亲自把三个女生送到宿舍楼下,并且教育了一路,就是不知道还在哭的两个女生听进去了多少。
无论听进去多少,估计这俩人以后再也不敢晚上出校门了!
何郁薰和章雯思已经快要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爬回宿舍的,两人哭到眼睛肿成核桃,哭到再没有一滴泪可以流下来。
“哭够了吗?要不是我,你们哭都没地方哭。”
何郁薰抬头看了看佚庄,她的没错,如果今不是她,两个女生就要被人从六楼扔下去,想哭都没法哭了。
“沛楠,对不起……”
“别没用的了,你不是学医的吗?会处理伤口吗?会缝针吗?”
何郁薰这才想起来,是丛沛楠用自残的方式,把两个人换出来。
这就是杨善所谓的黑道的方式吗?
何郁薰和章雯思看着佚庄,就在一个多时之前,她们还因为毒枭女儿的身份怀疑她,尤其是章雯思,更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她不安好心,可就是这样一个被自己赶出宿舍的人,竟然不计前嫌,以身犯险,把她们从地狱里救了出来。
章雯思想道歉的话,可是早已哭到嗓子干哑,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了。
佚庄把自己的左手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何郁薰。
何郁薰颤抖着解开包着她左手的衣服,佚庄裹的很好,伤口的被止住了,衣服上并没有沾很多血。
可是那个恐怖的已经彻底贯穿手掌的伤口,根本不是何郁薰能力范围内的,她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就缝缝橘子皮、猪皮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真正的帮人治过伤。
何郁薰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你必须要去医院,如果处理不好你的手会废的!”
“放心吧,这个刀细,没有山要害。”
手是人体非常精密的部位,作为情安的一份子,作为一个经常利用武力进行对战的人,对于手部的学习是非常重要的。
佚庄这一刀,是史其琛教了无数遍、第一次实操的一刀,这一刀非常巧妙的避开了手部骨骼、韧带和肌肉,除了流了一些血外,几乎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佚庄忍痛动了动5个手指头给何郁薰看,伤口被牵动,又流出一些血。
看到何郁薰依然不敢动,佚庄又道:“这是刀伤,去医院就得给警察解释原因,你们两个是想要拘留还是被开除。”
“啊……”
何郁薰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了,眼前的丛沛楠,竟然是为了自己才不肯去医院的,而这个代价,可能就是终身残废。
何郁薰真的觉得有千言万语,可是自私的自己面对无私的室友,任何一句话都只能显得自己更加狭隘。
“别废话了,又在流血了,你想让我血流光吗?”
听了佚庄的催促,何郁薰又摇了摇头:“可是我没有麻药。”
“废话,要是有足够的麻药我就自己缝了,要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