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果兴奋地将几块臭豆腐从罐子中拿了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师叔,你又干嘛呢,怎么这么大的怪味啊?”洗了被子的云朵闻到院子里面的味道,立刻凑了过来。
“哦,云朵啊,你来的正好,等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张果果拿着几块臭豆腐,兴奋地跑进了后厨。
不一会儿,随着阵阵油炸刺啦的声音,几块豆腐在锅中渐渐变得酥脆。
由于缺少很多材料,张果果只得随意调制了个蒜汁,淋在豆腐上。
“来,都尝尝。”
“恩,似乎还不错。”云朵开始有些拒绝,但是随着第一块豆腐进入口中,那种鲜香立刻冲入了头顶,占满了味蕾。
“不错吧。”张果果夹起其中一块,嚼了嚼,虽然因为缺少辣椒用花椒代替,没有了记忆中的那种味道,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另一边,趁着天色微亮,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顾倾城偷偷溜回了清水阁,并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一开门,顾倾城便发现一个小女孩正趴在屋内的桌子上熟睡,正是囡囡。
顾倾城见囡囡还没有醒过来,担心孩子着凉,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囡囡身边,将一件外套披在了囡囡身上,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小动作让囡囡醒了过来。
“恩娘,你回来了。”囡囡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见到顾倾城。
“恩,怎么没回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娘出去了,我担心娘。”囡囡说完,便一头扎进了顾倾城的怀中,却没想到顾倾城腹部的伤还没有好,被囡囡一撞,不禁冷哼一声。
“娘,你怎么流血了。”囡囡听到顾倾城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发现顾倾城的腹部居然慢慢地再次渗出血来,脸色变得焦急了起来,再次哭了起来。
原来正是囡囡刚刚那一撞,让顾倾城本就包扎地不结实的伤口,再次破裂。
“娘没事,囡囡不哭。”顾倾城出言安慰了一下囡囡之后,说道,“囡囡,你帮娘把怡娘叫过来,好不好。”
“恩,我这就去。”囡囡说完,便立刻跑出门外,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提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
“怡娘,麻烦了。”
“小姐,快躺下,我看看伤口。”
“恩。”顾倾城刚准备躺下,见到囡囡还在床边,立刻出声道,“囡囡,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囡囡不回去,囡囡要陪着娘。”囡囡有些倔强地摇了摇头。
“囡囡,这有怡娘,你娘不会有事的。”怡娘笑着摸了摸囡囡的头顶。
“那,我就先回去了。”其实囡囡昨晚因担心顾倾城,熬夜到很晚,今天一大早又被顾倾城早早惊醒,睡眠严重不足,顾倾城也是看到囡囡一直有点瞌睡地点着头,关心孩子才让她回去。
囡囡离开后不久,怡娘迅速拆开了顾倾城伤口处的绷带,“小姐,这是谁给你包扎的伤口,也太随意了。”
“一个有趣的人。”顾倾城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包扎的布倒是有些奇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怡娘将张果果的绷带拆除之后,虽然奇怪了一下,但是也并没有多想,立刻为顾倾城处理伤口。
怡娘的医术还算不错,很快便将顾倾城的伤口处理好了,并且包扎起来。
“小姐,你腹部的刀伤不算浅,但是一旦有大的动作,还是极其容易撕裂再次出血的,所以我建议你这些天最好卧床休息,不要在乱动。”处理好伤口之后,怡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声嘱咐道。
“放心,我有分寸。”顾倾城说完,从背后拿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交到了怡娘手中,“怡娘,这些天找个机会,将这册子送到黄俨手中。”
“放心吧,小姐。”怡娘伸手接过册子,脸色有些怜惜地看着顾倾城,“小姐,这么做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顾倾城摇了摇头,“赵王曾经救过我,只是为了报恩。”
“但是小姐,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够吗。”怡娘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地看着顾倾城。
“放心吧,怡娘,我自有分寸的。”顾倾城挥了挥手,“怡娘,忙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了。”
“小姐……”怡娘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顾倾城挥手拦住,正好离开,“那小姐,好生休息。”
怡娘走后,顾倾城慢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因为人群越来越热闹的街道,脸上面无表情。
四天之后的河边的一处楼阁上,一大早便人群密集,因为今天是望月楼与清水阁三场比试的最后一场,而这座楼阁便是比赛的场所。
其实这楼阁原本是一些才子用来集会,互相分享文韬的地方,最开始知道有人要在这里比赛做饭的时候,那可是群情激奋,义正言辞地就给拒绝了,但是最后还是成功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地方是朱瞻基选的。
要知道,朱瞻基可是皇孙,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这些读书人说不得日后还在在朱瞻基手下混口饭吃,如果现在因为一个破楼的原因,给朱瞻基留下了不好印象,说不得要被穿小鞋呢。
当然了,读书人中最不缺乏有气节的硬骨头,但朱瞻基也不是一般人,最后在一系列的威逼利诱之下,成功拿下了这个楼阁。
后来朱高炽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狠狠的教育了一番朱瞻基。
不服气的朱瞻基只好出门找张果果诉苦,但是却没想到张果果居然说朱高炽做得对,感觉到背叛的朱瞻基,足足有两天没有和张果果说话。
此时的张果果站在阁楼的最高层,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感慨。
“看啥呢。”朱瞻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走了过来。
“看风景。”张果果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朱瞻基笑着说道,“殿下,我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诗,你要不要听一下。”
“哦,你还会作诗,说来听听。”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张果果说完,看着朱瞻基,“怎么样。”
“不怎么样。”朱瞻基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不会和我说,这个既不押韵、又不对整的东西叫做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