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金跟在仆人身后,穿过小路,来到了朱高燧面前。
“怎么,我听说你让人把张果果抓起来了?”朱高燧知道沈万金正站在自己身后,却没有回过头,仍然专心的喂养着池子里面的小鱼。
沈万金看着朱高燧的背影,点了点头,“是的。”
“既然已经做了,那么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朱高燧将手中的鱼饵全部扔进了池塘后,站起身来,便准备离开,没有看沈万金一眼,“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动作最好快点,不然总会有隐患的。”
“殿下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过了明天,张果果的罪行,一定能够坐实。”沈万金保证道。
“希望如此吧。”
“殿下!”
刚准备离开的朱高燧,突然被沈万金再次叫住。
“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朱高燧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沈万金。
“那个,我找到顾倾城的那个拖油瓶了。”
“你说的是囡囡那个小丫头吧。”
“正是。”沈万金点了点头,“今天我去和张毅了解情况的时候,从他嘴中得知,原来这几日,那个小丫头,一直躲在张果果的道观里面。”
“哦,我知道了。”朱高燧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殿下,要不我派人……”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朱高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了沈万金一个人,在原地傻站着。
沈万金想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赵王府,转身回到了清水阁,将自己的管家叫到了房间内。
“老爷,有什么吩咐。”管家一进门,便主动问道。
“今天晚上,找些人,去一趟木云观,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带回来。”
“木云观?”管家点了点头,“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找一些生面孔,把事情做的隐蔽一点,知道了吗。”
“晓得了。”管家说完,便出门准备去了。
此时,距离张果果被关进牢房中,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了,正好赶上了吃饭的时间。
张果果看着面前黑黑的馒头,和稀得都可以数清楚米粒的稀饭,思来想去,怎么也下不了口。
“师叔,你不吃吗?”
已经将稀饭喝进肚子里面了的云朵,看着张果果皱着一张苦巴巴的小脸,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稀饭,奇怪的问道。
“云朵,你竟然下得去口啊。”
“馒头是难啃了点,但是这粥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奇怪的味道。”云朵咬了一口馒头,费了好大的劲,才仅仅将馒头的一层皮啃了下来。
“其实这已经不错了,当年我师父还没找到我的时候,吃的比这还惨。”
“云朵。”张果果听到云朵的话,心中突然有些难受,究竟是什么样的际遇能让孩子将这么难吃的饭咽下,“来,师叔抱抱。”
“师叔,你身上好臭。”云朵似乎不大习惯张果果的拥抱,像一个小泥鳅一样,一顿挣扎。
“有吗?”听到云朵的话,张果果立刻松开了云朵,举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啊。”
“哦,是吗,那可能是我鼻子出错了。”
错过了这一顿饭之后,张果果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原本想着睡觉算了,但是半夜的时候,张果果的肚子实在是撑不住了,饿的咕咕地叫了起来。
“哎,什么味道,这么香?”正饿的难受的张果果,突然问道一股肉香从门外传了进来。
嗅!嗅!
闻到香味的张果果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伸长了鼻子,似乎寻找香味的来源。
“这边!”
张果果找准了方向,立刻将头从牢房的木栏中间钻了出去,向不远处的地方张望,正好看到两个狱卒正一手举着一个猪肘子,一手举着一杯酒,吃喝地不亦乐乎。
“哎,两位小哥,两位小哥。”张果果的牢房距离两个狱卒并不远,所以张果果的声音,立刻被两人听到。
“安静,吵吵闹闹地,成何体统。”其中一个狱卒,呵斥了一声之后,将肘子和酒放了下来,走到张果果面前,“怎么,有事。”
“嘿嘿,也不是有事,就是想和两位商量一下,能不能给我一个猪肘子,我这一天没吃饭了,确实是熬不住了。”张果果笑呵呵地,显得十分客气。
哈哈哈哈!
两个狱卒听到张果果的话,似乎听到了什么超级搞笑的事情,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把这牢房当什么地方了,你家酒楼吗?”狱卒再次呵斥了一声,“给我老实呆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等等。”张果果见狱卒准备离开,立刻出声叫住。
“怎么,还有什么事。”
“这样吧,也不能白吃不是,要不我给你点钱怎么样。”张果果挑了挑眉毛。
“钱?”狱卒听到张果果的话,似乎有些兴趣,“确实,犯人饿坏了,我们哥俩也要承担一些责任,当然了,我们可不是因为你的钱,只是单纯的尽责。”
“当然了,这个我都懂。”张果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恩,你能给多少。”狱卒若愚若无地看着张果果。“但是,可说好了啊,我们哥俩个只要现钱,不赊账,不然等你离开了,我们去哪里拿钱。”
“现钱啊,这个现在我身上还真没有啊。”
“没有,怎么,看我们哥俩善良,好欺负是吧,我看你是皮有点紧啊。”
“不不不,要不这样吧,我给两位算一卦,来抵这肘子钱,如何。”
“算一卦?你以为你是谁啊,木云观张果果吗。”由于两个狱卒是下午换班来的,并不知道张果果的身份,见到张果果穿着道袍,还以为是江湖术士,算命骗人,被人告了才抓起来的。
“这位小哥果然是慧眼如炬啊,小道正是张果果。”
“哈,你说你是张果果?”站在张果果面前的狱卒,似乎听到了个笑话,“小子,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啊,张果果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可是我真的是张果果啊。”
“哦,我来看看,你这骗子。”另一个狱卒听说有人冒充张果果,也走了过来,借着蜡烛,两个狱卒这个时候,才真的看清楚了张果果的脸。
“啊,还真的是张道长。”
“什么,哥,他是真的?”
“我和你嫂子曾经去木云观见过,肯定货真价实啊。”狱卒又转过头,看向张果果,“张道长,你这是……”
“哎,一言难尽,不说也罢。”张果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