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亲信之后,白知县整理了一下官服,脸上布满了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着朱瞻基便走了过来。
“哎呀,冯千户,我们这审理案件呢,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啊。”
白知县在锦衣卫的后面,很快便发现了自己派去带证人的那几个衙役,而在衙役的另一旁,几个证人,正胆战心惊地跟在最后面。
“哈哈,这位就是白知县吧。”朱瞻基笑着,和白知县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白知县原本看着朱瞻基十分年轻,以为是冯轩带来历练的,而如今这样看来,这个年轻人似乎还不是简单的任务啊。
“这位是……”朱瞻基身后的冯轩,刚准备将朱瞻基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却被朱瞻基一声咳嗽警告之后,瞬间改口,“白知县,这位是我的上司,”
“哦,这位大人……”白知县听到冯轩的话,心中的小九九再次算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准备和朱瞻基寒暄几句。
却没想到,朱瞻基丝毫不给面子,还没等白知县将话说完,便挥手打断,“白知县,你不用说了,这个案子,我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我想我在旁边听一听,应该可以吧。”
“哈哈,当然可以了。”白知县听到朱瞻基的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和身边的人喊道,“愣着干嘛呢,还不给几位大人看座。”
“谢过白知县了。”朱瞻基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大堂一侧,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冯轩则小心翼翼地站在朱瞻基身后。
见到冯轩的动作,白知县心中更加奇怪,好奇朱瞻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锦衣卫的千户,如此毕恭毕敬。
而此时在外面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发现锦衣卫竟然插手了,一时之间对这个事情更加感兴趣了,每个人心中都在猜测,这锦衣卫来此处的目的。
虽然想不通,但是案子还要继续审,白知县呼出一口气之后,再次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将证人带上来。”
几个证人被带了上来,一个一个低着头,眼睛总是不安地瞄向朱瞻基所在的位置。
白知县见到几个证人的样子,心中立刻明白,这几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被锦衣卫警告过了,那么自己再这么审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看着朱瞻基老神在在,丝毫不慌的模样,心中更加对自己的猜测笃定。
不过白知县并不慌,冷哼一声,幸好自己还有安排,暗中对旁边的一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
而后接着装模作样的开始审理案件。
“你们几个,可是有什么话说?”
听到白知县的问话,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摇了摇头,对白知县说道,“大人,是小的误会了。”
“对,没错。”
“哦,这样啊。”白知县听到几人的话,冰冷地瞅了一眼几人,“这么说,你们的证词,也都是误会喽。”
“是……是!”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做伪证,是要受罚的。”白知县威胁了一声。
但是几个证人并没有被吓到,心中想到,一边是被县衙关一些时日,一边是被锦衣卫带走关几天,正常人都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哪一边。
“小的愿意受罚。”
听到几个证人的话,白知县也不准备再追究什么,而是挥手让人将这几个人带了下去。
“白知县,在我看来,这蒋忠申应该是被人诬陷了吧。”朱瞻基见那几人比较老实,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呵,这位大人,这几个证人只是一方面,我可是还有其他的证人,来人,给我带上来。”
“什么?”白知县的话,令朱瞻基也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可没想到白知县竟然还藏了一手。
不一会儿,几个壮汉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的大毛见到那几个人,立刻脸上布满了愤怒,“居然是你们几个。”
“哼。”几个壮汉看了大毛一眼,冷哼一声。“大人,还请为小民做主啊。”
“哦,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白知县得意地看了一眼朱瞻基,开口说道。
原来,这几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大毛为了帮那些女人,而得罪的那批人。
只不过大毛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流氓,而是来城里做生意的商人。
而他们状告的也不是蒋忠申,而是大毛,一方面说大毛横行霸道,对他们大打出手,无故伤人,另一方面,则说大毛等人欺行霸市,仗着乞丐的身份,聚众对店铺进行打押,很多商户在无奈的情况下,交了一些类似于保证金的东西。
“哦,大毛,他说的可是实情。”听完壮汉的证词,白知县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大毛。
“虽然是真的,但是那都是那些商户……”
“闭嘴。”大毛还准备解释一下,却直接被白知县打断,“哼,原本见你们是乞丐,本官怀着怜悯之心,才让你们呆在城里,却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人啊,给我将……”
“白知县。”就在这时,朱瞻基站了起来,“这个案子……”
而朱瞻基也没想到的是,自己打断了白知县的话,而自己还没说完,就又被别人打断了。
“哎呦,锦衣卫还真是忙啊,竟然有时间管理这些小案件了。”此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面传来。
听到声音的百姓,立刻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只见几个太监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见过大人。”白知县见到东厂的人,总算来了,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与已经朱瞻基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哦,我们锦衣卫是忙,只不过,没想到,你们这些太监,倒是挺闲的,整天就知道跟在我们锦衣卫屁股后面。”冯轩见到那个带头的太监,立刻脸上露出了嫌弃地表情。
“冯大人,你这句话就不对了,咱们可都是为陛下办事的,监督你们锦衣卫,可是陛下授命的,我们也是听令办事罢了。”走在最前面的太监,看着冯轩,笑了笑。
“你……”冯轩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反驳,谁让那太监说的都是真的呢,此时的锦衣卫不再是当年的锦衣卫了,而东厂变成了当年的锦衣卫。
“我还真不知道,东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风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朱瞻基,推开冯轩,站了出来,走到了那太监面前。
“你是谁?”带头太监听到朱瞻基的话,阴狠地看着朱瞻基,“小子,我劝你还是好好学学怎么说话,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