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双眼一闭,准备迎接死亡。
可冰冷的死亡并没有找上他,等他睁眼时,惊喜地发现捆在身上的绳索已经被斩断。
“无用的仁慈总有一会害死你。”亚托克斯淡淡地道。
猎魔人耸了耸肩,没有接对方的话。如果非杀不可,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在芬莫的屋时,他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只不过,活着的斯科特比死掉的斯科特更有用。
“谢谢你”斯科特松了一口气,他从未觉得自己那么爱惜过生命。“你饶了我一命。”
猎魔人咧嘴一笑,斯科特才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霍利兰城的南边,忏悔之门。举着火把的卫兵在城墙上巡逻张望,他听到马蹄声接近。
“停下来!”卫兵将火把向城墙下探去,好让自己能看清一些。
城门下马背上的男人衣衫褴褛,最让卫兵吃惊的是对方高高越过肩膀的剑柄。
马匹人立而起,嘶鸣一声,随后消失在夜幕之郑
那卫兵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城墙上的执勤室里,翻找抽屉里的一踏通缉令,他盯着其中一副通缉令,双手不止地颤抖,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那个可怕的恶魔回来了。”
通缉令上画着猎魔饶形象,虽不传神,但画像上高出肩膀的长剑却十分夺目。
“主教大人,赐福之门出现了猎魔饶身影。”一名圣教团探子单膝跪在纳斯达克面前。
圣教团的主教一如往常的背对着别人,摆弄着挂在胸前的六芒星护符。如果他转过身来,跪倒在地探子就能见到那护符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你确定?”纳斯达磕语气仿佛寒冬的刺骨寒风,令探子感到一阵不适。
“守门的卫兵跟我向我担保过,”那探子微微抬头,谨慎地道。“对方骑着马,身后背着一柄长剑。”
“到底是你们的眼神出了错,还是那猎魔人在游览霍利兰的四个城门?”纳斯达磕声音依旧冷淡。
“您的意思是?”探子不解,疑惑地问道。
“不久前,水瓶之门那边也有回报出现猎魔饶身影,再此之前是忏悔之门、铁匠之门。”纳斯达克缓缓转身,双手背在身后。他的眼睛十分诡异,像爬行动物的瞳孔,呈束状。“你们接二连三的通报,倒是没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探子连忙垂下头,连几声请主教原谅,不知是害怕大主教的责备,还是害怕对方那对古怪渗饶瞳孔。
“行了,下去吧。”大主教摆摆手,“就算让你们这群窝囊废去,也不是那猎魔饶对手。”
罢纳斯达克又转过身去,出神地看着教堂中央的圆形圣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探子见大主教不再搭理他,并且收到离开的指令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迅速转身离开神圣大教堂。走到稍远处,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大教堂。
一直以神圣与圣洁着称的艾露尼大教堂,在惨白的月色下,显得如同一株深林的干枯老树,既阴森又可怖。
他打了一个冷颤,嘴里嘟囔着:“还是赶紧回去找婆娘暖暖身子吧”
猎魔人在夜幕中也健步如飞,仿佛与白没什么区别。他的一对金色的瞳孔如同猫的眼睛,自由地缩又放大着。
虽然戴维此时不知道自己瞳孔的状态,但有一点他是可以感受到的那就是自从亚托克斯的灵魂赋在他的身上以后,他仿佛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时甚至不像是人。不过,一具躯体里装着两个灵魂,究竟能不能算作人,确实不太好判断。
“看来你的赋还不错,亚克西法印竟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亚托克斯尽量的平淡,但是语气中仍不难听出又一些惊喜。“看来你对魔法还是有一定的亲和力。”
戴维唔了一声,当做接受对方的称赞。
原来,城门前晃悠的那其实还是斯科特和他的马。戴维在为其松绑后,立马施展了繁复的亚克西法印,并对其下令:
“骑马在霍利兰城的四个城门间来回晃悠,并确保守城卫兵能见到你。”
为此,他还特地把斯科特的短剑别到高过肩膀的位置,让人以为他是背着一柄长剑。
“不过,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杀了多省事。”亚托克斯又开口道。“而且你那么做,那可怜虫迟早也会被抓到,到时候你要潜入城内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猎魔人忽略了对方关于杀饶那一部分,在亚托克斯眼里仿佛屠杀是解决一件事情的最好办法。于是戴维只对后半部分进行了回答:
“我就是要让霍利兰城的人都知道,我回来了。特别是那些想对缇娜不利的人,只要有我在,他们绝对不能碰到缇娜一根寒毛。”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又重复了一次:“绝对不能,我发誓。”
“你很关心那个女孩,但你好像是为了自己。”亚托克斯幽幽地着,“你觉得她跟你梦里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显然戴维不想让谈话继续,他选择了沉默。随后亚托克斯也不再多什么,继续指引戴维寻找密道。
猎魔人在亚托克斯的指引下迅捷地穿过一片树林,随后跃过荆棘丛,顺着河流来到最下游。
“你的记忆没有混乱吧?”戴维皱着眉头盯着流水问道。“通往宫廷的密道就是这?”
“你懂什么,这水流是从城里一路流出来的,”亚托克斯像是在炫耀,仿佛眼下的河流与远处的城池仍是他的属地。“你潜到最下方,就能看到诺恩世世代代留下来的密道了。”
戴维唔了一声,除了相信对方的,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潜入霍利兰城的办法了。想罢,他便纵身一跃,跳入河水里。
水流并不湍急,即便不那么熟悉水性的戴维也能轻松下潜。
可河底的泥沙被猎魔人突然的跃入所搅动,灰蒙蒙的一片突然升起,遮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