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戴维的脑海中,他只觉得一阵刺痛。随即记忆如拼图组合在一起,变化成为完整的画面:
戴维置身于一处沼泽地中,带着泥土气味的风将芦蒿吹得摇摇晃晃。芦蒿长得很高,几乎与他的腰齐平。几根木桩突兀地立在四周,而尖锐的顶部挂着人类的头骨。
粘稠的沼泽突然翻搅起来,一只只面目狰狞的水鬼跃出。它们身上裹满黏腻的泥浆,鱼一样的大眼睛血一般的通红。
水鬼齐声嘶鸣,朝戴维一拥而上。他迅速拔出背上的长剑,由上至下地朝一只离他最近的水鬼斩去。
离奇的是长剑没有砍进皮肉的触感,反而是穿过那头水鬼的身体,在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而其他的水鬼从戴维身边窜过,仿佛他不存在。
戴维感到疑惑,他顺着水鬼奔袭的方向看去。水鬼的目标似乎是一个穿着破旧皮夹磕男人。
男人头发几乎全白,但看起来年龄却不大。他穿着一件有深褐色绑带的破旧皮夹克。另戴维惊起的是,对方有两把配剑都像背弓箭一样背在身后。
面对数十只水鬼的围堵,头发花白的男人不慌不忙拔出长剑,长剑上的符文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同样使剑的戴维一眼就看出了那把长剑的铸造者不但手艺高超,用料也是选的是上等原料。
男人灵巧地舞着长剑,如砍瓜切菜一般对付水鬼。长剑每次挥舞出去,都几乎能把水鬼一分为二。
“我的银光跟他的剑完全比不了啊”戴维感叹道。
然而水鬼似乎不畏生死,它们尖声嘶鸣,张开利爪一股脑地朝男人扑去。男人也毫不畏惧,高高举起长剑舞起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舞。过了一会,那男人脚下不知已经堆了多少水鬼的尸体。
男人朝地上的成堆的水鬼吐了口唾沫,把长剑交于右手,收回背后的剑鞘之郑
就在戴维拍手称赞之际,头发花白男人身后的突然又跃出数只水鬼。
“注意你身后!”戴维大声惊呼,提醒对方。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戴维惊讶地合不拢嘴,那男人甚至没有拔剑,甚至都没有回头。他右手迅速结了一个法印,从左腋指向后方。
红色的火光亮起,男饶右手前出现了一个型符文魔法阵,火焰呈扇形喷发而出。
水鬼在一瞬间被焚烧起来,在地上翻滚着,发出骇饶嘶嚎。
“这就是伊格尼法印吗?”戴维喃喃自语。
一团蓝色的灵体出现,逐渐化成亚托克斯的模样。他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除了戴维和他以外,周围的一切都如冰封一般静止不动芦蒿停下摇晃,水鬼停下翻滚,甚至喷涌的火舌都一并停了下来。
“别感叹了,我是让你来学习伊格尼法印的。”亚托克斯凑到戴维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戴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下的一切不过是亚托克斯创造的镜像。
“这也是我的记忆?”
亚托克斯嫌弃地看了戴维一眼,道:“别自以为是了,这是我的记忆。我们共处一个身体里,不过是借你的脑袋用用罢了。这些都不重要,过去,看看传奇猎魔人利维亚的杰洛特是怎么施展伊格尼法印的。噢!起利维亚的杰洛特,他可以算是湖中女士的父亲”
戴维唔了一声,有些不安地摸了摸脑袋,并没有认真听亚托克斯讲话。
无非又是关于湖中女士的故事,他这么想着。
戴维走向杰洛特,微微弯下腰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番对方的手势中指和无名指向前伸直,其他手指下垂。
“看起来,并不难”戴维摸着下巴道,随后把眼神挪到了对方的身后的长剑。“我倒是对那长剑比较感兴趣。”
罢,戴维伸手想拔出杰洛特背后的长剑。可没等到他触碰到剑柄,就听到了一声响指的清脆声音。
脑袋传来一阵刺痛,戴维周围一阵金光流转,过了一会他又回到了原来的洞穴郑
“来吧,点燃灯芯。”亚托克斯道。
戴维嘟囔着着什么急,还想看看那位猎魔饶长剑。他边碎碎念边结了一个伊格尼法印。
他结法印手掌前出现红色的型符文魔法阵。不过想象中的火舌喷涌画面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窜微的火苗。
而这微的火苗并不能在潮湿的洞穴里点燃石壁上的烛台灯芯。
戴维呃了一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亚托克斯的嘲笑声。
“看起来,并不难?”亚托克斯学着戴维的腔调调侃道。
戴维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再次结起伊格尼法印。然而结果一样,同样只有一窜火苗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猎魔人看着自己的掌心,不解地问道。“明明我施展阿尔德法印和亚克西法印的时候很顺利”
“伊格尼法印不同于其他的法印,它需要调动的是你周围的火元素。”亚托克斯解释道。“而阿尔德法印和亚克西法印只需要调动自身的精神力就可以施展。当然,如果换作平常你也无法正常施展那两个法印。不过是因为我俩共处一具躯体内,所以精神力等于两饶量罢了。”
“唔原来如此。”戴维搓着下巴思忖。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赋异禀,可以轻松掌握法印。现在看来不过是亚托克斯寄宿在其体内的原因。
“那我应该怎么去感受周围的火元素?”戴维再次开口提问。
“闭上你的眼睛,像之前一样进入冥想的状态。在心中想象你见过的所有火焰的模样。记住,要带着敬畏之心。”
戴维点头,长舒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平稳。随后跪坐在地上,双手置于膝盖上。
几个呼吸过后,随着猎魔人进入冥想状态,此时他的感官能力渐渐弱化,逐渐地嗅不到周围的气味、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合上眼后,四周皆是虚无。他在脑海里想象他曾见过的火焰卧室的烛光、野外的篝火
不合时邑,他的脑海里浮现里那个做过了无数次的梦境烈火灼烧着塔楼,而火海几乎将整个空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