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航的律师职业生涯开始的不算太顺利。当然，这不是因为司法考试。虽然司法考试号称天下最难考的试，但对苏启航这种考试机器来说，却是没多大挑战性。考前三十天的闭关刷题，30套历年真题刷过去，苏启航顺利拿下司法考试，成绩不高，242分，但刚好够用。

那是什么原因让苏启航的律师开启得不顺利呢？是专业。苏启航本科学的是政治学。主要是苏启航没有经验，虽然她从小学三年级看了港产律政剧后，就立志大学要学法律、当律师，学习成绩也是一路开挂，但在填报志愿时，听了老师的话，勾选了“同意调剂”，结果这一勾误终身，以高出录取线40多分的成绩，被学校调剂到了政治学专业。女生+政治学专业，即使是毕业于法学最高学府之一的法大，这种组合也是让苏启航投进律所的简历石沉大海，无一回应。

无奈之下，苏启航想到了一个人，牛东来。牛东来，人称“牛人”，是政治学系86届毕业生，擅长刑事辩护，有无数精典战例成为律师实战教材。苏启航对其人极为佩服，担任系学生部部长期间，曾借一次搞活动的机会，请牛人来系里做演讲。当时，牛人曾给了苏启航一张名片，说毕业后如果想当律师，可以到他那儿去。但苏启航凭直觉，感觉牛人似乎还有其他想法，她并不想节外生枝，但在历时半年、仍然工作无果的情况下，怀着对当律师的无比执着，苏启航拨通了牛人的手机……

时隔两年，苏启航再次见到了牛人。见面地点在牛人的律师事务所，在城里的一个小四合院内。牛人不冷不热，简单面试了一下苏启航后，让苏启航在他手下先做个律师助理。

牛人手下连律师带助理一共十个人，只有二个男士，其余全是美女。美女之中有一人跟了牛人四年，其余全是进所不到一年。跟了牛人四年的美女叫李娜，她总是明里暗里地在牛人面前挑一个叫方芸的、进所三个月左右的美女的毛病。据说，好像是因为方芸进所没多久就和牛人一起去杭州出了趟儿差。

方芸和牛人出差发生在苏启航进所前二个月。苏启航进所时，这场出差风波还在继续中。苏启航进所不久，方芸就请假了，直到苏启航离所，也没见方芸回来。但方芸每月的工资还是照发的，这是会计小吴一次和苏启航一起吃饭时说的。

牛人从来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对哪个人更好，工作时间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苏启航渴望成为一位著名的刑事辩护律师，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法庭上侃侃而辩，而能够师从牛人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所以，虽然小道消息不断，苏启航却想：我看重的是业务水平，能够和牛人一起跟他学习刑事辩护的知识、经验和技巧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苏启航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一天上午，牛人要苏启航和他第二天一起出差到内蒙古通辽去会见一个当事人。从牛人办公室出来，李娜找苏启航问牛人是不是让她一起去通辽。苏启航说是。李娜就神色怪异地转身走了。

下午李娜和牛人一起出去办事，回来时李娜经过苏启航身边时，故意碰了苏启航一下，苏启航下意识的抬头看。李娜在苏启航抬头时，神态倨傲，并故意将衣服领口拉得很低，苏启航这才注意到李娜靠近领口的皮肤处似乎有块红斑。

第二天，苏启航和牛人一起去了通辽，顺利的见到了当事人，但由于谈得时间有点长，没能赶上最后一班飞机，当晚只好住在通辽。一起吃过晚饭后，大约九点多钟，睡觉还早，牛人邀请苏启航一起到他的房间里聊天。看出来苏启航有点犹豫，牛人轻笑一声，道：“我是你师兄，你入职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交流下，今天正好有时间，咱们就聊聊你这段时间的工作，看看你有什么想法。”苏启航想了想，没有再拒绝。

二人从工作聊到了为什么做律师，自然而然的聊起了法大，聊了许多学校的逸闻趣事，什么食堂的油炸馒头啊、看宿舍的老头啊、男生怎么混上女生楼啊、学生会的政治斗争啊，越聊越起劲。最后聊到爱看什么电影。苏启航说最爱看恐怖片，牛人说他也最爱看恐怖片，并说自己电脑里就有一些。于是，顺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苏启航一看，里面真存着不少恐怖片。牛人问苏启航哪个没看过，苏启航指了《异度空间》，牛人打开了《异度空间》。该片是张国荣最后一部影片，据传张国荣就是因为拍了这部片子才跳楼的。苏启航很快就被情节吸引，深深沉入影片中。

不久，苏启航感觉有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下意识往外挣了一下并回转头。牛人回头笑了一下，说：“看电影吧。”

苏启航大脑有点短路，想走，又有点担心惹牛人不高兴会影响自己以后的工作前景……正犹豫间感觉牛人在得寸进尺，她腾地站了起来，飞快地说，“老板，我，我想回屋休息了”，也不等牛人回应，就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