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航直接收拾东西回了她的办公室。刚进门，张园园、刘莹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围了上来。孙佳佳也跑了进来，还不忘把门关上。三个人、六只眼睛闪烁八卦的光芒，紧紧地盯住了苏启航。

孙佳佳迫不急待地抓住苏启航的双手，连珠炮式地抛出了一连串问题：“怎么样？你跟申大律师说上话了吗？他本人是不是比照片上还帅？他的声音是不是那种特别好听的男中音？他笑起来是不是有一点点儿坏的那种？你有机会直接跟着申大律师干活儿吗？见到蒋晓蔓律师了吗？她是不是特别酷？听说她好像喜欢女生，是真的吗？……”

孙佳佳每问一个问题，张园园和刘莹就点一下头，满眼兴奋、期待地看着苏启航。

苏启航被一连串问题炸得头大，受不了地喊道：“停！停！停！”她的手本来想配合做停的手势，可惜孙佳佳抓得太牢，没能抽出来。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周天明和王帅出现在门口。他俩看着仍然手拉手、面对面站得很近的苏启航和孙佳佳，脸上都露出羡慕、嫉妒、好玩的笑容。王帅口气夸张地说：“真想做女生啊！要是两个男生这样手拉手、面对面站着，肯定被人说闲话了！这两人是GAY吧？”

屋里四个女生听了这话，自动脑补了周天明、王帅手拉手、面对面站着的画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摇头将这个画面甩掉。四个人一齐甩头，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看向周天明、王帅。

王帅怪叫一声，对周天明抱怨，“这四个丫头没想好事儿！”

周天明无所谓地笑笑，冲着四个女生道：“走吧，该吃饭去了。刚才呼你们，没人回应，所以我们就顺路直接过来叫你们了。”

孙佳佳放开了苏启航的手，对大家道：“我去桌上取一下饭卡，等我一下。”还不忘对苏启航眨眨眼道，“一会儿吃饭时再审你。”

苏启航无奈地笑了下。突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连忙抓起话筒，“你好，苏启航！哪位？”

“蒋晓蔓。启航，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电话那头，蒋晓蔓律师酷酷地说道。

“好的，没问题，马上到！”苏启航放下电话，从桌上抓起记事本和笔，对周天明他们歉意的一笑，道：“看来今天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蒋律师召唤。”

苏启航快步出了办公室，没有去等午饭期间很难挤上去的电梯，直接从消防通道的楼梯下到36层。蒋晓蔓律师的办公室就在申大律师办公室的隔壁，一个比较小的有窗户的单人间。

蒋律师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一位男律师在，苏启航猜测应该是欧阳律师。果然，见苏启航敲门进来，蒋律师停下与那位男律师的谈话，示意苏启航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那位男律师对苏启航友好地一笑，道：“你好，我是欧阳飞。”

苏启航赶紧伸手跟欧阳律师握了下，道：“苏启航！请多关照！”

欧阳律师笑了。苏启航觉得他的笑容好灿烂，真是个阳光大男孩！

蒋晓蔓酷酷的声音适时传来，“欧阳，收起你的笑吧！娃都有了，别在这儿迷惑小女生了！”

欧阳律师假装委屈地对蒋晓蔓不满地说道：“我哪有！什么叫‘娃都有了’，你是暗示我老了？我可还是青春无敌美青年一枚，只不过结婚、要娃早了点儿而已！”

看着欧阳律师一脸幽怨的样子，苏启航笑了。苏启诱惊讶地发现，蒋晓蔓律师也笑了！蒋律师的笑容浅浅的，她连笑起来都是酷酷的。

蒋律师不再理欧阳飞。她看向苏启航问道：“你有执业证了，对吧？”

“是的，刚拿到的。”苏启航回答。

“我们准备明天出发去合肥调查、会见，为了节省时间，会分头行动。你有执业证，就跟我们一起去一下，到时可能需要你陪同一起去做会见。”蒋晓蔓律师向苏启航说明了叫她来的用意。

“太好了！”苏启航兴奋地大声说道，马上意识到声音有点儿太大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好意思，太高兴了。我一定协助好您和欧阳律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蒋晓蔓对苏启航的态度非常满意，脸部表情似乎都柔和了一些，她微微点了下头，吩咐苏启航道：“一会儿你将身份证号跟张姐说一下，让她统一订票，具体行程张姐会发邮件给你。”

“没问题！”苏启航痛快地回答。

“好了，就这事儿。明天机场见吧！”蒋晓蔓道。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苏启航说完，站起来对蒋晓蔓和欧阳道：“蒋律师再见！欧阳律师再见！”之后，她转身出了蒋律师的办公室，并轻轻关上了门。

苏启航转过身来，看向申知策律师办公室正对面的开放区域工位处，那里没有人了。看来，张姐应该已经去吃午餐了。那就一会儿给张姐发邮件告诉她身份证号吧，苏启航想了想决定就这么办。

苏启航掏出手机给孙佳佳打电话，得知他们去吃麻辣香祸了，刚刚点完菜。她立即对孙佳佳道，等她一下，她这边完事了，马上过去。孙佳佳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叫，“太好了！赶紧过来，过来给我们讲讲申大律师的事儿。”

苏启航的耳朵都被震得有点儿嗡嗡作响，她将电话拿远了点儿，无奈地笑了声，说到：“六分钟内到。”

路过申知策律师的办公室，苏启航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下。申大律师并没有在。

这很正常。牛人曾经跟苏启航说起过，律师业务做得大的，中午很少有自己吃饭的，不是在陪客户，就是跟其他合伙人一起，要不就是跟团队成员沟通感情，或者在参加活动。他们每天的睡眠都被极力压缩，很多人都只睡不到五个小时，就这样，剩下的十九个小时也远远不够用，要做的事太多，做业务，经营人脉，稳定团队……

牛人最后还感慨道，知道为什么美国总统、参议员、众议员很多都是律师出身吗？因为律师干得好的人，智商、情商、体能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属于比较优秀的一类人。

当然，苏启航觉得牛人说这话，是在变相自夸，甚至有点儿自恋了。凭苏启航自己的观察，她觉得，在任何一个行业领域里做到顶尖的人，又有哪个不是情商、智商、体能皆属上乘的人呢？美国政客律师出身的多，只不过是因为律师是靠法律吃饭的，而现代社会治理，法律是主要手段而已，只不过是本职工作的自然延伸罢了！这些话，苏启航当时就是在自己的脑袋里转转，没有分享给牛人。她没有打击别人良好的自我感觉的习惯。这是不是也算是情商不错呢？

苏启航一路快步走着，脑子里一路瞎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