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言家寨里,年龄二十八的师爷李贵身着锦绣华袍如翩翩公子站立高墙之上。
若不是眼前遍地尸体,火光冲天,身后老者一身伤残,谁会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师爷会这场修罗地狱的制造者。
李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曾经的仇人现在都躺在那片火光之中。
曾经你们让我家破人亡,如今我要你们尸骨无存。
“老家伙,十年前你毁了我的家,十年后,我也杀光你的家人,至于你的孙女,呵,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路上了,你觉得她该怎么接受我送给她的礼物呢?”
李贵抓起地上瘫坐的老者,手中的扇子点了点老者无力下垂的手臂,满意的笑了。
“呵,要杀要剐随便,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怕早死几天。”
老者看也没看李贵一眼,只是心疼那些惨死的孩子们,他们与那些都没有关系,这些孩子都是他从何处收罗回来的孤儿,养到今日却被人就这么杀了。
他心有不甘,可他们有世间高手,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眼看孩子们一个个死在面前。
“你……,呵呵,你个老东西还挺犟,行,我就让你在看一眼你的宝贝孙女,然后在她面前亲手杀了你,我要让她带着家仇与悔恨过一辈子。因为你,我过的很不容易,你的孙女也别想安生。”
老者是言家寨的头头言承天,也是言楠烬敬爱的爷爷,曾经威风堂堂的强盗大佬,现在像个哈巴狗一样被人提着,说不愤怒是假的。
可做了这一行就不怕报因,他也不记得年轻时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钱粮,就连自己媳妇,儿子的媳妇都是抢来的。
如今到言楠烬这一辈只有一个女娃,且父母都过世的早,他一手将孙女拉扯大才晓得养个女娃有多不容易,想想当初强抢人姑娘也不知让多少母亲哭碎了心。
现在他只想赎罪,好好养好孙女,在他入土之前能为孙女找个可靠男人,他也就此生无憾了。
只是谁又能想到,早年种的因现在就找上门了,他到也释然,只是苦了孙女独自在世上无依无靠,还要为他这个老东西收敛骨灰。
“你敢!”
言承天怒目圆睁,看着李贵就查不能一口咬死他。
“我敢不敢你看着就是,瞧,她来了。”
李贵与言承天对视,听见车马响动的声音,残忍的笑了。
言承天闻言猛然转头,却见百米之外一辆挂着灯笼的马车缓缓而来,还有他特意给孙女红枣马戴上的铃铛。
曾经他最喜欢听见的声音现在就像魔音折磨着他的耳朵,不要回来,烬儿不要回来。
无论心里祈祷了多少遍,马车还是停在寨们门口。
驾车的墨桦生看着高高的寨门上似乎站着两个人,而且他感觉鼻尖飘过东西被烧焦的味道,焦糊味中散发着阵阵肉香。
“言楠烬,你家寨子每天都要篝火晚会么,怎么有股烤肉的香味。”
“怎么可能,篝火只有过年才有。”言楠烬听闻撩开车帘,抬头望去,整个寨子亮堂的透光,点多少篝火也不会是这个场景。
“墙上站着两个人,你认识吗?”
墨桦生指着大门顶上李贵和言承天,他不认识他们,只是那个年轻的觉得有些眼熟。
“有人吗,大晚上的站墙上做什么,只有巡夜哨兵才会站墙上。”
顺着墨桦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言楠烬的心都要吓出来了。
“爷爷?那是我爷爷,天都黑了他站那么高做什么,难道等我给他带酒吗?”
话落提着几坛子酒,跳下马车,小跑过去,冲着言承天大喊。
“爷爷,你的酒我带回来了我没忘,馋酒也不用站那么高啊,吹着风,生病了可怎么是好。你快下来,我们去喝酒。”
许是天黑了,她竟然没有看到爷爷受伤了也忽视了不正常的火光。
而墨桦生发现了不对,按言楠烬的说法夜里会有人巡视,可他们如此靠近寨子,哨兵一点反应都没有,比起白天的迅速这很不符合逻辑。
在说寨门内的火光,既然不是篝火那又是什么,除非是大面积着火才会有如此光亮。
那墙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爷爷,看站姿像是被人提着,左右怎么想都像出了什么事。
想告诉她,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言楠烬正站在墙头笑容定格在脸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家吞噬在火光中。
“老东西,看看你孙女多关心你啊,还不给我们大小姐好好介绍一下我?”
李贵拉过言承天眼神却看着言楠烬。
这个陌生的声音让言楠烬回神,转头看着李贵,顺着他的手又看到的一身伤的爷爷,手中的酒坛“啪”的一声摔碎了,上好的女儿红撒了一地。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你跟我开的玩笑,是吗,爷爷?”
这要让她如何相信,不过半日,好好的家就这么破了,心目中那个如大英雄一般的爷爷现在就像小鸡一样被人提在手里,言楠烬不信,也不愿相信。
言承天心疼的看着孙女,不知该怎么说呢!
说爷爷不是英雄是强盗,曾经杀过人,现在他们的后代寻仇来了。
只怕这么说孙女更不能接受吧!
“姑娘让我来告诉你,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
李贵笑着提起言承天走到墙边,只要他轻轻一推,言承天就会从十八米的高墙摔下去,到时,脑浆崩裂,肢体尽断,想想那个画面,大仇得报,多年心病已除,李贵笑的很开心。
李贵的动作吓到言楠烬,心都蹦到嗓子眼,“不要,你放下爷爷,有什么事冲我来。”
这一幕也惊到了墨桦生,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折磨一个老人家,悄悄靠近寨门,隐秘在暗处随时准备出手救下老爷子。
李贵是不知道墨桦生也跟来了,不然他只怕早就跑了。
“放下爷爷,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要做什么冲我来,行不行?”
言楠烬几近哀求,这世上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