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压着直到被推进大牢,才渐渐有了气力。
双手撑地,抬头看着周围脏兮兮墙面,地上铺着稻草。
桌上的碗里还有只死老鼠,看腐烂干瘪的程度已经有些日子了。
捏着鼻子用袖子包着手,拿起碗就从铁栏杆里丢出去,噼啪声引来了衙役,不满的看了一眼言楠烬,一看是个女子只是警告一次。
“看你是女人,就不跟你计较了,碗摔了看你怎么吃饭喝水。”
“碗里都是死老鼠,装的水你喝啊!”
衙役一看果然有老鼠,语气软了些,“反正都要死,还怕什么死老鼠。”
“谁都会死,不过早晚罢了,那你临死前给你死老鼠你吃吗?”言楠烬不罢休怼了回去。
闻言衙役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臭着脸没吭声。
心想反正要死了,跟个死人计较什么,离开一会又送来一个新碗,啪一下放在地上。
“就这一个了,再摔可就没有了。”
“嗯,多谢衙役大哥。”
变脸之快,让衙役措手不及,只要对她好,哪怕只是递个碗,言楠烬都会尽展笑颜。
可衙役一愣有些看傻了,进了死牢的人没有一个能笑得出来的。
一个女子却还能笑的如此开怀,他表示很佩服,更佩服身后的主子。
“你犯了什么事关进来的。”
“多了,你自己看吧!”说着将揉成团的告示扔给衙役。
衙役很奇怪,谁人坐牢还随身带着告示?
打开一看,衙役也是吃惊,着言楠烬的神情变了变,“厉害啊姑娘,官银地契都敢偷。看你如此英勇无畏的份上,以后刘义哥哥罩着你。”
言楠烬听闻笑了。
一个衙役还要罩着她,真是可笑。
没得到回复刘义神情恹恹,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
“好,谢谢刘义哥哥。”
自己都无暇顾及,却不忍看人失落。
言楠烬你可不可以有点自觉,你现在可是死囚犯。
听到这声哥哥,刘义开心的笑了,“行,以后哥罩着你。”
再次离开后,饭食,茶水都是刘义送来的,一时间除了刘义,其他人她是一个都没见着。
如此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言楠烬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死囚犯。
狗官县令和他那个师爷李贵,都巴不得她早点死,又怎会好吃好喝让她过舒坦日子。
所以刘义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这个问题一连困惑了她两天,今天言楠烬决定试上一试。
管他什么目的,至少也要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吧!
这么无缘无故的受人恩惠,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看着铁窗外阳光倾斜,言楠烬知道刘义该来送饭了。说来也是奇怪每顿饭送的都很准时,一刻都不曾差过。
这感觉让她想起爷爷说过的军营生活,只有在那种规矩大于天的地方才会有这样的掐着时间来做事的人。
背对牢门躺在稻草上开始装死,脑海中将刘义的行为举止细细过了一遍又一遍,终是让她发现端倪。
即使刻意做了掩饰,刘义说话做事行走都透出一股严谨之风。
刘义就算不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人。
所以,刘义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本姑娘必须搞清楚。
刘义果然没让她失望。
装死没多久,就听见很有节奏的脚步声在靠近牢房,且故意走的很用力。
言楠烬保证若是刘义不这么刻意改变步伐,或许她还不会发现什么。
就是太刻意了,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小妹,该用膳了,快来看看哥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刘义并没有发现言楠烬的异常以为她只是在睡觉,可喊过一声后任没有动静。
言楠烬躺在那好似动都没动,仔细倾听发现什么都没有就连呼吸心跳声都听不仔细。
刘义心中一慌,赶紧打开牢门,几步到了言楠烬身边,有些不敢伸手去试探,多少年没有这样心惊的时候了。
咽了口唾沫,“若是这样都不能保护好姑娘,回去公子不得打死我,老天保佑,姑娘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闭眼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试探言楠烬脖劲动脉。
手指还未能触碰到言楠烬就被一只手牢牢攥住了手腕,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刘义哥哥,你口中的公子是谁呢?”
言楠烬起身,面对刘义坐着得意望着刘义此时精彩绝伦的表情。
见言楠烬的无事刘义心放下了,可听见言楠烬的提问,一颗心又悬在嗓子眼,一副要哭的表情。
“姑娘,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啊,我家公子非得要我陪葬不可。”
“那就说说你家公子是谁,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让你陪葬。”
也不知道言楠烬从哪里寻来一根削尖的树叉,尖头端正对着脖子,这一下能不能致命全看手速。
“我错了,姑奶奶,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成吗,你把那玩意扔了行吗?”
刘义的一颗小心脏今天受的刺激真的是太多了,赶紧双膝跪地,求饶认错。
“那你说吧,你要敢骗我,我就……”
看刘义诚恳认错,言楠烬很满意,但是为了防止他耍赖,威胁还是要有的。
“别别别,姑奶奶我说,我说我……,你先把那个放下行不行?”
刘义先哄着言楠烬,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不许耍赖。”
“不耍赖不耍赖,你快放下。”
言楠烬将信将疑,缓缓拿开,拿开一段距离发现刘义没有动静。
这才彻底放下,随手一抛,不知扔哪去了。
刘义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直到那一抛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还是等我家公子来告诉你吧!”
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闪出了牢房,没了人影。
言楠烬目瞪口呆的望着空旷的牢房,她就这样被人耍了?
“刘义,你给我等着。”
牢房外喘着气的刘义被这预料之中的吼声惊了一哆嗦。
撇撇嘴,几个起越离开大牢,这姑娘他伺候不了,还是让公子换人吧!
刘义兜转几圈确认没人跟着,翻墙入了钦差府。
直到进了书房才大喘气,看着桌案前处理事物的公子,上来就诉苦。
“公子,那个姑娘你从哪认识的啊,还会装死,还威胁我,力气那么大,属下的手都要被掰折了,
那姑娘也太难伺候了,您看换个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