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昌明领命,带着山竹挑完书,亲自送他回家。
天黑了,言楠烬才缓缓归来,洗掉一身疲惫,将自己扔进被窝,不肯在动,迷糊着睡着了。
墨桦生暂代县令之职又过了几日,天天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成天折磨么他的神经。
实在受不了,就强拉着言楠烬出去躲清净。
一切麻烦留给了刘义两兄弟,而墨昌明又不知跑哪里浪去了。
不过墨桦生大概猜想定是与杜川那伙人厮混在一起。
自从案子过后,杜川兄弟已拜他为大哥,所以墨桦生物尽其用,一些暗地里的任务已经让他们去调查了。
现在表面上悠闲自在,带着言楠烬的四处瞎逛。
“走,本公子今天带你去逛窑子。”
说着一爪拍在言楠烬肩膀上,逛窑子,说的如此厚颜无耻。
“我?你确定?”
言楠烬不可置信,她不是没去过,只是一个男人突然告诉她,要带她逛窑子,心里还很吃惊的。
“嗯,碗娘已经为你准备好衣裳了,你快去换。”
推着言楠烬进了房间,碗娘果然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套紫色男装。
言楠烬抹了下鼻子,轻车熟路很快就将自己收拾的像个俊郎少年。
看碗娘的惊讶的神情,以及面若桃花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一打扮比男子还要英气几分。
没办法,谁让咱是土匪出身,一身的匪气,改不了。
吊儿郎当的转着手中折扇,在碗娘痴迷的目光中离开了屋子。
墨桦生听到动静转身,眼睛发直,莫要告诉我这个少年是言楠烬。
他不信。
那浑然天成的匪气,眉宇见的英气,嘴角上扬自带浮夸,若不是早知道是言楠烬。
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是个女的,真的不信。
“走看妹子去。”
言楠烬忽视了墨桦生的惊讶,路过墨桦生手中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离开。
言楠烬离开很远,墨桦生才回神,几步跟上。
“言公子,真是难得,竟如此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在下惭愧啊惭愧。”
这马屁拍的,言楠烬很是受用。回身双手揉了揉墨桦生的脑袋,一头乌黑秀发就被揉成了杂草。
墨桦生正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静静的看着言楠烬此时欢脱的笑颜。
好像很久未见她如此开心过了。
墨桦生很安静,言楠烬反倒不好意思胡闹了,尴尬的收回手。
霸气转身,“啪”打开扇子,流里流气的出了县衙大门。
墨桦生理顺了头发自然要跟着。
出了门没走多久,就进了美食街了,左右两边都摆放着摊位,小贩们扯着嗓门吆喝,极力向路人推荐自己的物品。
也不知谁发明的,一个长长扁扁的方铁盒边上对称的两排小小的凹槽。
一个个被穿在铁签上鸭子腿,就在红艳的碳火上炙烤着。
油滴在碳火上发出“滋滋”声,一股肉香飘进鼻尖让人忍不住留口水。
小贩高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鲜出炉碳烤鸭腿,美味又多汁不油腻啊!”
吸引不少馋嘴的小孩。
再看另一边,一个面色发红的老者,端着酒壶。
一边喝一边吆喝着,所有人都以为他醉了,根本没人上面买酒?
“陈年老酒,便宜卖啊!先尝后买,不好不要钱。”
他的样子,让言楠想起同样嗜酒的爷爷,忍不住上前去。
“老板来一壶。”
“自己打,二两一壶。”
许是为了省事,二两一壶,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言楠烬笑笑,自己动手,这个老者的酒她经常买,只是有时候会找不到人,所以也不是每次都能买的上。
老者的酒,爷爷醉爱喝,说是纯,滴水未兑。
扔了四两,打了两壶。
壶也不大,都是雕花葫芦,一个能装一斤,所以两壶就是两斤。
一个葫芦扔给墨桦生,一个自己拿在手中,扇子别于腰间,仰头灌了一口,大呼一声。
“爽!”
如此豪爽的喝酒,引来路人一片叫好声。
老者闻之醉眼微整,看着言楠烬二人,笑了笑。
自己也喝了一口,砸吧着嘴,闭上眼睛享受着酒入咽喉,入愁肠的滋味。
“哎,你别这么喝,一会该醉了。”
墨桦生自然不知道言楠烬的酒量,生怕一会喝多了会出事,赶紧阻止言楠烬还要灌酒的动作。
“啧啧啧,墨桦生你真是懦夫,酒都不敢喝,啧,老子瞧不起你。”
不知是男装上瘾还是习惯使然,张口就是老子。
墨桦生面色不好,还不好不是在京都城,不然就言楠烬的话,立马要被御林军抓起来的。
敢在他面前称老子,坟头草怕已有一人高了。
“言楠烬,说话注意点,有些话是不可以从你嘴里说出来。”
“哈哈,老子天生就是土匪,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墨桦生的警告,言楠烬不以为然,又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打湿了衣襟。
她的豪迈与气魄让围观者咋舌,此少年绝非池中之物也。
言楠烬强盗的言论在墨桦生面前同样行不通,你嘴上说的在了不起也没用。
看本公子,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什么才是霸王?
一句话没有,将喋喋不休息的言楠烬拦腰抗起,言楠烬再次屁股朝天。
不顾众人错愕的眼神,直奔青楼。
酒很烈。
墨桦生浅尝了一口,呸呸呸吐到,赶紧喝了一口水漱口。
趁着墨桦生没注意又灌了酒言楠烬,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坐都坐不稳。
所以才进青楼,人已经醉了。
墨桦生倒也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张眼望去上下两层楼处处歌舞升平,男女勾肩搭背,推杯换盏。
而女子们衣着褴褛,姑且叫褴褛吧,在他看来,跟没穿差不多。
仅仅几块薄纱遮挡,内里的彩色抹肚,下身开叉长裙,白花花大腿露在外面看着晃眼。
给老鸨扔了银子,“醒酒汤,再找个安静典雅的房间,叫两个唱曲的姑娘,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这位小郎君要好生休息。”
老鸨看着一对俊俏少年,不禁掩嘴轻笑,果然还是年轻人比较有想法啊!
女人玩腻味,可以换男人玩嘛!
“哎,二位公子,里边请,安静的房间有的是,画画,带人上楼。”
老鸨挥着手帕,说话像捏着嗓子一样,细而尖锐,又透着一股妖气,随随便指派一个丫头带他们上楼。
随即一位穿着还算保守的姑娘笑意盈盈领着二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