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桦生闻言,心里一片开明,立马点头。
“好,晚辈到时一定来。”
路如山点头,随后垂首一步一步走下阶梯。
背影有些丧,但其中的坚韧谁又看得到?
目的达到了,墨桦生哼着歌出了宫门。
回家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言楠烬。
言楠烬也替他高兴,这么快就搭上线了,事情一步步有进展,心情确实好。
两天时间很快,眨眼便是路姗姗的生辰,墨桦生带着言楠烬,言楠烬带着礼物就光明正大进了路府的门。
只是眼前萧条的房舍当真是那一朝将军的府邸?
似乎除了门匾是个好的,其他地方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进门许久也不见家丁来迎,空空荡荡的院子也只有几个扫地丫鬟。
将军确定没记错时间么,将军府孙小姐的生辰怎么会如此清减。
没有红绸,没有宴会,没有客人。
是的,路姗姗的十八岁生辰一个客人也没来。
除了他们两。
而这时路姗姗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盆冷水,袖子挽起,正要泼水。
“你们是?”
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动作一顿。
这时言楠烬上前,将手中的礼物递给路姗姗。
“路姗姗?你是路珊珊吧,你爷爷说今天是你生辰,我们是来给你庆生的。”
路姗姗一愣,她的生辰么,她怎么不知道,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水盆接过言楠烬的礼物。
“多谢姑娘捧场,姑娘里边请。”
说着开心侧过身子让言楠烬进去,又看着墨桦生。
“这位公子您也请。”
墨桦生点头,“路姑娘生辰快乐。”
“多谢公子美言,姗姗谢过公子。”
若非要言楠烬说说淑女是什么样的,她一定会说就路姗姗这样的。
温婉可人,不骄不躁,也没有因为自身不足漏了怯,礼仪恰到好处。
老将军育人倒是有一套,言楠烬虽然不曾见过老将军,可面前的女子确实是个好姑娘。
虽然着装朴素,一身的布料却是好的。
二人被路姗姗带进厅堂,吩咐丫鬟准备茶点,又让厨房准备宴席接待客人。
“二位请坐,请赎姗姗眼拙,又不常出门,也不知二位是……?”
路姗姗有好奇二人的身份,自从家道中落后自己就没什么同龄朋友,爷爷那就不用说,更不可能认识这样贵气的人。
所以挑个今天这样的日子登门是什么目的呢?
“紫荆山人士,言楠烬,这位是七殿下墨桦生,今日来给你庆生也是来找老将军商量一些事情的,劳烦路姑娘给通报一声吧!”
言楠烬起身,像男子一样抱拳行礼,自报家门。
路姗姗明了,“言姑娘有礼了,臣女见过七殿下,请赎臣女眼拙竟不识殿下。即然是找爷爷的,臣女女这就带二位去便是,爷爷这会应是在后院练武呢!”
说着做了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出了侧门便进了后院,入眼就见着练功服的老者,一把大刀武的虎虎生风,霸气外露。
墨桦生打断了路姗姗要喊的动作,静立一旁安心等着老将军练完。
路姗姗有些吃惊,七殿下比传闻中还要好脾气,竟陪看臣子练武,还不出声打扰。
这是怎样的教育才会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
老将军也没练多久便收刀了,或许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意之中,竟还未发现墨桦生。
路姗姗有些急,“爷爷,七殿下来了,说有事要与您商量。”
路如山这才回头,对于墨桦生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没想到的是还带了一个女娃,看着比姗姗还要大几岁。
却是出落的可人,言楠烬的打扮与气度倒是让路如山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女娃是个会功夫的,难得啊!
“老臣参见殿下,老臣一时忘不掉练武时的快意,却忽略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单膝跪地,手中的刀轻放在地上,行礼请罪。
墨桦生却是一把扶起了路如山,直接挑明来意。
“老将军,我这次来的目的您知道的,所以是不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来详谈此事。”
路如山微愣,赶紧领着墨桦生到自己书房里。
离开前还不忘祝福路姗姗一句。
“姗姗照顾好客人,爷爷与殿下有事要商量。送壶热茶进了,不要让人来靠近书房。。”
“是,爷爷。”
路姗姗恭敬领命。
找了书房伺候的小斯送了一壶热茶,才与言楠烬话吧家常。
书房里,墨桦生只提到庞虎,路如山已经跪在地上,不喊怨不叫屈。
只说自己治下不严,才让手下人犯了如此大错,他甘愿受罚。
可墨桦生却只说,“你参与也好不曾参与也罢,庞虎已死,太子被禁。”
“但他早晚会出来的,怕只怕他到时候只会来势迅猛,不会再图图徐之。
那路家军与路家可是首当其冲第一个要被除掉的,所以将军可有打算?”
“老夫甘愿辞退将军一职,将兵权上缴。老臣年纪大了只想好好陪伴家人,不愿在参与是非。”
路如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让墨桦生甚是意外。
“将军不在考虑考虑?”
路如山摇头,“无需多虑,老夫想了很久,保卫家国的担子还是交给年轻人吧,老夫这把年纪还是好好养老的好。”
养老什么还早呢,据墨桦生目测,以路如山的身体在干十年不是问题,如今自愿请辞,想来是为了外面的路姗姗了。
说着路如山将早就准备好的兵符,握在手中最后再感受一下它的棱角与温度。
这个不起眼的半只老虎,确是跟随他多年了。
一狠心将兵符递到墨桦生面前,转头不在看它。
“将军可是想好了,我现在拿了你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墨桦生并没有马上接过,而是一再提醒路如山。
“殿下尽管拿去,臣绝不后悔。”
路如山心意已决也不在扭捏,跪地高举兵符,待墨桦生取走。
“将军,其实陛下并无此意,而我也是单独会见,没有谕旨在前,将军怎能随意将兵符给人。快快请起。”
墨桦生最终没有拿兵符,若是今日拿了,日后自保更多了层屏障,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义父没开口他便不能有兵权。
扶起路如山,将兵符推回他怀里。
“兵符将军暂且拿着,若是太子出来了,那个时候您在给我,或者我需要时便来助我一把就是。”
他不去夺那帝位却要自保,如今有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路如山听明白了。
太子若是出来了,那他会被太子想法设法给弄死。
他不怕死只怕会苦了孙女。
这孩子自小没爹妈,虽然从小跟他练武,但与人交流这方面确实欠缺的厉害。
性子又是个柔软的,从没有脾气,心里有什么也从不说,典型的外柔内刚。
脾气倔,死倔跟他一个样。
“殿下,老臣将来若是有什么不测,姗姗还要劳烦殿下照顾一二,您看是否可以将姗姗……”娶进府中。
最后的几个字路如山还未说出来,墨桦生搬出了言楠烬这尊大佛。
“将军嘱托我自会照办,只是我已经有了弦卿,不能耽误了路姑娘,不过您大可放心将来我定为她寻一个好婆家。”
“弦卿是……?”
“跟我一起来的姑娘,也是我将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