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菟别胡闹!”
“孤同意!”
顾菟一番不知真假的戏谑问话方才出口,立马遭到唐洛书的强烈反对,以及太子迫不及待的答应。
“你放心,只要你肯嫁与孤,不单是太子妃之位,日后孤再进一步,那凤位也必定是你的,孤发誓!”
太子生怕她反悔似的,又连珠箭般许诺:
“你想怎样处置孤的后院都可以,孤绝不干涉!且皇太孙之位必定留给你所出之子,日后也由你属意之人继承孤的位子,绝无虚言!”
太子举手发誓,眼神狂喜!
若是舍出一个太子妃乃至皇后的虚位,就能换得唐洛书倒戈投奔,他今日这局立马可解,且日后大势底定!
若没了唐洛书,老九算个球!
“顾菟尔敢!”
这样浅显的道理,九皇子如何不懂得?之前不过是刻意忽视罢了。
毕竟在他看来,顾菟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子,且几次三番相救于他,又怎会真的弃他于不顾?
他如今大势已成,皇位唾手可得,他便是这天下之主,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奢求他的垂青?便是给他扫榻铺床也是千肯万肯的。
更何况唐洛书还是跟着他造反的下属,图谋的不就是所谓的从龙之功?唐洛书以及他身后的公主府一系,绝不会在这大事将成的前夕背叛他!
顾菟再如何,也不过一介女子,终归要听从兄长及长辈的安排,间接便等同于是他下属的下属,如何敢枉顾他的命令?!
可她居然敢当面大放厥词,甚至投敌叛降?
毫无气节!
水性杨花!
无耻之尤!
若非看在唐洛书的面子上,他当下便一剑刺死她,省得膈应。
顾菟闲闲整整衣袖,将手弩盖好,手指却不离机簧处,随时能一箭将他喉咙穿透!
“看来太子诚意很足啊。九皇子这样横眉立目是想做什么?想杀我啊?兄长,我怕。”
唐洛书无声策马上前,与她并辔齐驱,无言表示护持。
顾菟再也维持不住脸上假装的阴阳怪气,抿嘴笑得甜蜜。
就知道兄长在意她!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跟谁作比,被舍弃的永远不会是她!
眼角余光中突然有小黑点由远及近,破空声愈发分明。
“兄长小心!”
顾菟猛地一拉身侧的唐洛书,手里马鞭一扬,打落直直射来的羽箭!
追兵终于姗姗来迟。
先到的还是太子那方的。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太子终于等到翻盘的机会,亢奋不已,将方才煞有介事的发誓抛诸脑后。
唐洛书手中长枪舞成一团光影,将他与顾菟俩人护得水泼不进!
俩人且战且退,丝毫不慌。
既然太子的兵到了,他们的援兵还会远吗?耐心等待即可。
九皇子那边情形却不容乐观。
他自身武艺不错,奈何多了个拖后腿的顾姝,帮不上任何忙不说,还总吱哩哇啦地尖叫,吵得他心烦意乱,差点乱了方寸。
她就不能像顾菟那样安静一会儿吗!
“别吵,救兵马上就来,安静等着!”
九皇子束手束脚地拨开连绵不断射来的箭矢,颇有些左支右绌。
对方深谙擒贼擒王的兵法,将他当成靶子来射,猛攻不退,几度令他深陷险境!
顾姝忽地凄厉惨叫,肩腹大腿被箭矢射中,血流不止。
而她身后的九皇子压根不理会她,听任她自生自灭。
靠不住的窝囊废!还不如太子呢!
顾姝恨得咬牙。
生死关头,顾姝再顾不得其他,用尽全力猛地一磕九皇子的脑门,再将其重重推落马下!
口中同时大喊:
“我是太子良媛顾姝!自己人!快来救我!”
变生肘腋,九皇子猝不及防,脑门被她磕个正着,脑袋里嗡嗡响!
继而又被她用力一推,重心不稳,整个人斜斜摔落马下!
若非他脚被马镫套着,只怕早已经跌落地下,被马蹄践踏成一滩肉泥!
可如今这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一只脚被马镫套着向前拖行,后背被砂砾石块磨得皮肉生疼,脑袋也被重重磕在大小石头上,磕得他头晕眼花,还流血了!
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被爱马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