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头上戴着鸭舌帽,身上穿一件黑色卫衣的男人走了过来。
“同志你好,我是负责此次污染源的职业训练家——杨辉。”
杨辉说着,从腰间的单肩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证件。
“等会儿啊,我找找A级职业训练家的证件。哎呀好烦,证件太多了,还都不能丢掉。”
李智:“……”
这是在炫耀吧?绝对是在炫耀吧!
“啊,找到了。”杨辉将证件递给李智。
李智翻开对着太阳光看了一眼。
嗯,在光照下有金线,有头像,是真的,错不了。
为了防止有人对职业训练家的证件造假,国家就将防假钞的方法用在了证件上,然后广而告之。
现在这个辨别假证的方法,几乎是每一个华夏公民都知道的小常识。
李智将证件还给杨辉。
杨辉又将一大堆证件重新塞进腰间的单肩包里。
“你叫李智是吧?”杨辉拿出纸和笔问道。
李智点了点头。
“好。尧崇市青虹路A级污染源,解决人……李……智。”
杨辉拿笔在纸上记好后拍了拍李智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啊,小伙子。幸亏你解决了,不然我得头疼死。”
“你的功劳我已经给你记好了,回头的奖赏可少不了啊,哈哈哈。”
李智:“……”
记好了?用稿纸和铅笔?这么随便的吗?
杨辉将稿纸和铅笔收了起来,勾住李智的脖子说:“你是李明的弟弟吧,走,我送你回家。”
李智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哥?”
“那当然,我跟他在大学可熟了。”杨辉显得骄傲极了。
李智:“……”
怎么感觉你很自豪的样子?
上了车,杨辉轻车熟路地把李智送到了家门口。
“到喽,”杨辉将车停好,说:“行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可以call我。”
李智接过来微笑着说:“谢谢您。”
杨辉哈哈一笑,摆摆手说:“甭客气!”
目送杨辉的车子远去,李智敛起笑容,回到家里。
换好拖鞋,李智打算去倒一杯水,可刚到客厅,映入眼帘的就是餐桌下,地板上的一滩辣子鸡……
李智沉默不语,默默地拿起扫把和拖把,把地上的狼藉收拾掉。
他坐在沙发,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少了哥哥和黑暗鸦,感觉屋子里有些冷清啊……
李智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爬到床上,准备蒙头睡上一大觉。
可刚一躺下,他就感觉背部一阵刺痛!
他惊得跳了起来,连忙掀开被子一看,顿时脸色一黑。
床单上面竟然扎满了细小的尖锐木刺!
李智:“……”
靠!绝对又是黑暗鸦干的!
不对啊,我早上起床还没什么啊,之后就拉着黑暗鸦出去了。
它应该没有时间去弄这个事。
但是……除了黑暗鸦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难道……黑暗鸦回来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这么快?
“黑暗鸦,黑暗鸦?”李智试探性地喊了两嗓子。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唉。”李智叹了口气。
黑暗鸦没回来啊,这些木刺估计都是它在我早上去洗漱的时候放的吧。
他颓然地坐了下去。
“啊!疼疼疼疼疼!”李智痛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又跳了起来。
他用手不停地揉着屁股,面部因疼痛扭曲成一团。
“哎呦,疼死我了,我怎么又给坐下去了。”李智疼得呲牙咧嘴,“该死的黑暗鸦,等你回来了我一定要把你扔进马桶里冲掉!”
“嘶啊……疼死我了。”
将床单换掉后,李智舒服地缩在被窝里,合上疲惫的双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快跑!快跑!它们来了!它们来找你了!”
“快跑!快跑!它们来了!它们来找你了!”
“快跑!快跑!它们来了!它们来找你了!”
……
“嘶……呜额……”
一觉醒来,李智舒服地伸了个大懒腰,全身上下传来的爽感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李智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挠了挠头。
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但具体的梦境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呢喃:“快跑!快跑!辣子鸡要被吃完了!”
李智挠了挠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算了,不管了。
“咕咕咕”
李智摸了摸肚子。
此时,天空已经拉下了舞台的幕布,剧场里变得黑暗。
好饿啊……好像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李智起身打开厨房的冰箱,里面的食材琳琅满目,丰盛至极。
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然而……他不会做饭。
这就很悲伤了。
“算了,出去吃吧。”李智叹了口气,之后一定得学会做饭!
可就在他换好鞋,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又踌躇了起来。
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不会又被卷进污染源吧。
算了,不吃了。
“咕咕咕”
肚子:不,你想吃。
李智:“……”
李智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拿出杨辉的名片,走到自家装的座机前,拨通。
嘟——嘟——d!
“喂,是小智啊,有什么事吗?”杨辉问道。
“您怎么喘气喘得这么厉害?”李智疑惑地问道。
“没啥事,我在健身呢,哈哈哈。”杨辉哈哈一笑,“要在污染源中活动,身体不好怎么能行?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健身。”
“怎么,要来吗?”
“额,不了。”李智拒绝道,“我是想问一下您,一会儿还会有污染源爆发吗?”
杨辉沉默了片刻,说:“这我可说不准。污染源来自于石板,而石板这个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何征兆。”
“没有人敢说自己清楚污染源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而且说不定污染源刚爆发完一次,下一秒就又有一个新的污染源爆发了。”
“我记得国外就有一次,一个污染源刚付出很大代价解决,下一秒就又有一个石板冒了出来。呵,就跟接力赛一样。”
“最后那一整个团队都葬身在了那里。”
“所以污染源这东西啊,充满了不确定性,没有办法预知或者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