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南清打开门,秦司淮换了个方向,这会正盯着打开的门,和南清。
原本严肃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在却与刚刚截然相反,有种浅浅且满足的笑。
明明只是一个浅笑,南清却觉得他好像有一种中了五百万似的,不对,应该是拥有了全世界似的。
“进来吧。”
秦司淮突然从藏獒变成哈士奇,乖乖听话的走进屋内。
秦司淮进门就看到沙发桌前已经放好的医药箱和她刚刚拿在手里的红酒,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原来她没打算真的不管他。
南清让他坐在沙发上,她蹲在他面前,拿起他的手。
她身上的香水味充斥着他的鼻息,是是清新花香的味道,很清,很淡,很好闻。
他的手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本来就冰凉,微泛着寒意。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手指,或许女人见了也会嫉妒,南清不得不承认确实好看极了。
他的手比起人来更让南清喜欢,只是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她不喜欢。
她拿起镊子夹起棉球蘸了消毒水擦拭伤口,伤口处血迹凝固紧紧黏在上面。南清动作很轻很柔,难得很有耐心。
擦拭完成又从医药箱里翻出消炎药,怕他感染又擦了点碘伏。
这一系列动作南清做的很熟练,韩易安有段时间走哪都要带着南清,他出诊她跟着,他给患者处理伤口也让她跟着,久而久之她看的多了就会了。
最后南清拿起纱布给他包起来,缠纱布时没注意用了点力。他闷哼一声,她动作一顿:“很疼吗?忍着。”
他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事,不疼。”
她继续缠纱布很小心,最后把纱布包好,包的有点丑,鼓鼓的一坨。
她慢慢站起来,腿蹲的有些麻,坐在沙发上揉着腿:“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司淮翻着手正反面看,自动忽略她的话。
“嫌弃?”
“不会。”
南清拿起红酒看着上面的英文,漫不经心问:“怎么弄得?该不会是寻仇的吧!”
秦司淮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红酒上面的英文--罗曼尼-康帝(Romai)
沉默一会,才道:“以后告诉你可以吗?”
她无所谓:“……随便,你回去注意点应该不会留印子。”
半晌他才开口:“为什么还愿意管我。”她现在好像是挺讨厌他的。
她脱口而出:“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并不想管你。”
“……”
秦司淮神色自若:“你让我进来,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开心过后才想起来,她怎么能放一个陌生男人进自己家。
南清脸一黑,想打人:“你想对我做什么?”瞥了眼他的手,疑问,“你还能做什么吗?”
秦司淮有些窘迫。
南清赶人:“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好。”
秦司淮走了,留下一句话,南清愣在原地很久才回过神来。
秦司淮出了门看了眼地上的血,漆黑的眼睛很第一次透露出迷茫的神色。
白羽坐在驾驶座不可思议的偷瞄着自家老板。以前秦司淮刚接手公司时商场上的应酬他也笑过,他为了谈一个合作可以给别人赔笑脸赔到脸部肌肉僵硬。
后来他凭自己的能力把公司抬到巅峰,做到现在无人撼动的成绩后,就很少能看到他笑,哪怕是假笑。
可是现在他在笑,看着包扎好的手,发自内心肺腑的笑。
白羽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顶着受伤的手等几个小时,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发自内心的笑。
那个人是南清,也只能是南清。她是他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动力;是他在深海里的氧气;是他在沙漠里渴求的绿洲;是他的救命药。
六年的默默守护,六年的等待,结果但求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