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捧玫瑰花,换视一圈,径自走到病床前,塞在南清怀里:“你好,是南清小姐吧!这是您的朋友,贺铮先生送的花。”
南清一脸茫然加迷惑。
贺铮?她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人。
同样迷惑的还有韩易安。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这边麻烦签个字。”
半空中的笔,南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那个……不好意思,你可能送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口中的贺铮先生。”
男人举着笔的手,也不收回去,坚持:“贺铮先生说了,你打开花里面的盒子,就知道他是谁了。”
站在一旁的秦司机,听到贺铮这两个字时,拳头紧握,强忍着怒意。
他先南清一步,从花里拿出盒子打开,一片树叶。
南清:“……”
南清解释:“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朋友?鬼吧!
南清把花推出去,决绝道:“不好意思,这花我不会收的,请你拿走。”
那个男人,虽然穿着工整,但是给她第一感觉就不好。
她不喜欢,竟然还送的玫瑰花!
那送花男人一听这话,笔一收,字也不让签,直接跑了。
“……”
南清讪然,秦司淮耷拉着脸,她以为他是吃醋:“阿淮,你相信我,我真的跟他不熟。”
为了证明,还故意把「罪魁祸首」,那片叶子撕碎扔在地上。
韩易安看了会儿花,面无表情,拍了拍医生肩膀,几人悄悄退了出去。
给他们留下单独空间。
关上门的韩易安,手放在门把上,紧了紧。
秦司淮脖子上的牙印,他看见了。
他以为他自己可以慢慢接受,好像不能,每次看见都像死了一次一样。
不对,他叹气,他好像早就没命了。
病房内。
秦司淮伸出手,一下一下抚着南清头发:“我相信你,我们家清清长得太漂亮,容易招风影碟。”
南清有种想把花碾碎的冲动:“招不招别人我不在乎,能招你就行了。”
“那我这只蜜蜂肯定不用招,自己就主动扑在你这朵花上了。”
他搂住她,拥在怀里,瞟了眼柜子上的花,眼底狠戾浮出几分。
南清手摸着他长出来的胡茬,满是心疼:“阿淮,等很久了吧!”
这几天,他一定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秦司淮亲吻着南清手心,俊郎的眉眼间尽是温柔:“能等到的,都不算久。”
至少她还在,至少他还能拥着她。
“那个孩子怎么样子。”
南清仔细观察秦司淮眼神,小心翼翼的问。
秦司淮没有意想中的不悦,很平静:“她没事,你把她保护的很好,清清特别厉害。”
他明明很愤然,可却不能表现出来,那个孩子是她拼命救出来的,无论如何都要坦然面对
南清笑了,庆幸的那种:“我也觉得。”
这句话里没有一分自豪,全是庆幸。
当她不顾一切冲进火场,小女孩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好像能在她身上映出自己的影子。
她们是一样的,都是被丢弃,被遗忘的那个。
生而不养,养而抛弃,皆是为罪。
南清想让孩子活下去,把当时唯一的毛巾给了她,背着她跑到一楼,大门出不去,只能翻窗从后门出来。